第250章 天龍人的國寶！
軍艦在近海徘徊。
「即使目不能視，在下也能感覺到大海此時的戰慄。」
藤虎站在船頭甲板處，伸手搭在船舷上面，仿佛在通過船舷晃動的幅度判斷戰鬥的激烈程度。
「這一戰後，海軍內部對小丑的實力定位就要完全修改了。」
在藤虎旁邊是負責指揮軍艦的中將，他的雙眼緊盯著島嶼上的戰局，額頭有汗珠滴落。
放在兩年前，誰也想不到一個膽大妄為的小丑會有這種實力……
「世界最兇惡罪犯，這個實力才剛剛匹配到這傢伙幹的事吧。」
史鐵雷斯見到那道沖天紅光一下壓倒了裂紋，神情不由為之一振，隨後又有些擔心道：「話說，藤虎先生，我們就這樣撤下來真的好嗎？」
「當然不好了！」
藤虎肯定道：「每個被丟出賭場的賭徒都覺得只要再來一局，就能贏回所有。」
「因為他們也不能接受損失。」
「不過在下的習慣和他們有些不一樣。」
藤虎臉上帶有幾分陶醉的笑容，像是在回憶賭場裡喧鬧的氛圍。
既不需目睹罪惡，又能享受喧囂，或是罵罵咧咧或是突然大叫，一瞬間的情緒變化甚至可以像是從紅土大陸頂端跳下來。
「在下不論輸或贏，只要達到一半，就知道要退場了。」
藤虎的神情帶著老賭客的自得。
「所以您才把明年的工資也輸在了本部賭場上嗎？」史鐵雷斯反問道。
「啊咧！」藤虎撓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原來已經預支有一年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呢。」
「下次一定會贏回來的。」
軍艦沒有隔得太遠，沒多久就發現了另一艘不掛海軍旗幟的軍艦，軍艦上的人員也格外眼熟。
緹娜把細小的女士香菸夾在手上，墨鏡過濾了前方過於刺眼的紅光。
「看來一時半會是沒個結果了。」
隔遠來看，島上的局勢變化其實十分清楚。
每每見到紅光霸占整片天空的時候，就大致可以判斷出是薩卡斯基占了上風。
不過紅光持續不了多久，裂紋，有時是爆炸的火光，就會冒出頭來。
天空還密布烏雲，看不出是黑夜還是白晝。
雨水在赤犬來的時候短暫停了一會，現在又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甚至還更大了。
雨勢攜風勢，不斷沖刷著他們腳下的軍艦。
再遠一些距離看，整個小島像是一團漆黑雲團包圍，雲團中心不時閃出紅光與裂紋。
緹娜抬手看了下腕錶，「原來已經天亮了啊，緹娜需要補一覺才行了。」
「話說，世界會議還能正常召開嗎？」
……
……
艾格赫德。
從情報頭子轉為運輸頭子的摩爾岡斯明顯緊張了許多，領帶都沒那麼整齊了。
鳥頭頻頻仰起。
他在看融合爐。
準確來說是和融合爐拼在一起的聖母烈焰，這個巨大球體構件，在回到龐克記錄研究室後，總算張開了自己的內部。
在一堆線路和機械構體之間，嵌著個半透明狀立方體，像是壁爐，裡面有火焰在燃燒。
不過並不熾熱，像是一撮火苗，泛藍光。
圓球底部與形似塔狀的巨大融合爐拼湊在一起，依舊可以看到立方體的存在。
阿特拉斯在拼接來回檢查了一番，確保沒有一絲漏洞後，向本體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本體隨即點點頭。
將面前的拉杆推了上去。
方塔里傳來刺耳的呼嘯聲，宛如深淵裡傳來的，魔鬼嚎叫一般。
摩爾岡斯都打了個冷顫。
他剛剛竟然想到了小丑的笑聲。
真是不敬啊。
但想想，這個瘋子竟然讓他把面前這個東西丟到瑪麗喬亞去，自己抱怨抱怨也算不得什麼吧？
呼嘯聲後，立方體內的火焰騰一下燒旺了起來，焰心還是藍的，外焰橙紅中透白。
「就這個東西將整個普羅丹斯王國都砸成了深坑啊，聽說各地的海平面都上升了許多。」
摩爾岡斯想到了聖母烈焰頭次出場後造成的後果。
那可是在全世界都引起了軒然大波呢。
「未來…也許海面還會繼續上升。」
貝加龐克從控制台上跳下來，吐著舌頭，目光閃爍了一下。
「那不是有很多島會淹掉嗎，像七水之都那樣？」
摩爾岡斯嚇了一跳。
七水之都每年都會經歷一次巨大海嘯，據說近年的海嘯更大了，他的新聞社有專門跟蹤報導這件事。
「嗯。」貝加龐克點點頭，「我在研究過往歷史的時候就發現了……你應該知道存在於空白一百年間，又消失得那麼徹底的偉大王國吧？」
偉大王國是世界政府的禁忌，尋常人都不知道，不過誰讓摩爾岡斯是個情報頭子呢。
他隨即點點頭。
老貝慢騰騰地說過來，聖母烈焰的充能還在繼續，不過現在也不需要他做什麼了。
「根據我的研究，想要將一個偉大王國在歷史中消滅得這麼徹底，連遺蹟都沒有留下，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大洪水！」
說到這，老貝的眼神陰鬱了一會，不過轉頭又露出思索的表情，手上還捧著杯龐克咖啡，正冒熱氣。
「知道人魚咖啡廳的夏莉夫人嗎？」
「我最近有到方舟上拜訪過她呢。」
「話說，她沖的咖啡味道都快比得上我研發的龐克咖啡了啊。」
貝加龐克忽然岔開話題，讓運輸頭子吊起來的胃口一下斷掉，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和人魚們有什麼關係呀？」
「有，而且很大。」老貝點點頭，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
「方舟的存在就是一個例子。」
「八百年前的人們，似乎提前預知到會有這麼一場淹沒世界的大洪水出現。」
「所以在那些古老的國家或是生物上，我都看到了古人為防備洪水做的準備。」
「和之國的高牆、象主，還有方舟，這些都是證據。」
「你說的都是真的？」摩爾岡斯汗毛豎立，他在貝加龐克臉上看不到玩笑的意思。
「八百年前就出現過一次洪水，所以八百年後的如今，也會出現一次海嘯？」
「這兩沒什麼聯繫吧？」
「一般來看是沒有什麼聯繫，八百年太久，就算是巨人也過了三代人。」
貝加龐克呵笑兩聲，並不打算現在就直接將自己的結論拋出來，給小丑的人透露一些也沒什麼。
他們本來就是世界政府必殺的對象，罪多不壓身了已經。
「除非是在另一種尺度上。」
老貝指了指天空，「在天文的尺度上，八百年和一天沒什麼區別。」
「天文現象會引起巨大洪水？」摩爾岡斯總算理清了貝加龐克的意思，鳥臉煞白的。
如果凱撒那個傢伙在自己面前說這樣的事，大新聞閣下一定會在那傢伙的屁股踹上一腳，並催促他研發新的裝備給小丑大人消遣。
但現在說這話的是貝加龐克，號稱領先世界五百年的科學家，是能讓五老星親自下場的科學家。
雖然沒成功，但貝大頭的含金量可見一般。
更別說老貝舉的那些例子了。
和之國他去過，兩邊高牆乍一看確實很不合理，但如果是為了防備一場恐怖海嘯或洪水的話，就完全合理了。
而方舟……
那可是小丑的大本營，身兼情報頭子和運輸頭子的摩爾岡斯當然在上面有個窩了。
他還曾向小丑提議，跟那些住在上面的魚人收取租金。
畢竟這可是小丑閣下的船，一大幫魚人住在上面又為小丑大人創造利益，那算個什麼事！
被小丑以范德·戴肯已經代付的話應付過去了。
方舟牽引器也是魚人。
方舟而應洪水，這也合理。
只是方舟載著魚人和人魚應對洪水，這多少就有點魔幻了。
有點像是…騎士把馬扛在肩上參加賽馬比賽的感覺。
至於象主，他就只是聽說了。
饒是如此，摩爾岡斯也覺得可信度十分之高了。
不過阿拉巴斯坦好像沒有什麼特別表現，他們立國可是長達數千年了。
大記者有疑問，自然不會放過面前稱得上世界最博學的人了。
他將疑問同老貝說了下。
「這就不得不提到我的另一個猜測了。」
既然說了這麼多，貝加龐克也不介意再多說一點，他的談興也上來了。
這些猜測和研究，在世界政府時期，可是絕對的禁忌，老貝連幾個分身都沒有同步。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老貝的口早就閉上了。
世界政府還沒倒呢。
知道了就是罪大惡極。
不過和小丑的罪行比起來，灑灑水啦。
所以他可以毫無壓力地對小丑團伙的人說起這件事。
「當然，也只是個猜測啊。」
他用長舌頭在杯壁上感受了一下，溫度適宜。
先來了句無責任說明。
世界要發生大洪水是貝加龐克在歷史研究中得出的結論，但現在要說的，只是他在世界政府多年觀察的猜測。
隨後小飲了一口，完全不顧大新聞抓耳撓腮的表情。
記者出身的情報頭子，本能就想要進一步挖掘事件內情，最受不了說話只說三分。
好像拿刀架在這大頭脖子上！
鳥人難得露出幾分凶光，可還要扮出洗耳恭聽的外表，捧著大頭。
記者出身的他，很懂得如何去引導目標說話。
貝加龐克也沒有吊他太久，放下咖啡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上去說。
「不止是阿拉巴斯坦，包括最初構建世界政府的二十國，他們的國內都沒有應對大洪水的準備。」
他的臉色板肅很多，咬了幾下舌頭。
「原因是多樣的。」
「首先，除了阿拉巴斯坦的娜菲魯塔利家族，其他王國的王族都直接搬到瑪麗喬亞去了，在萬米之高的紅土大陸上，當然不需要太擔心海嘯了。」
「也只有與傳說喬伊波伊有關聯的國家，才會有應對海嘯洪水的準備措施。」
這裡又引出個困擾世界許久的問題。
為什麼娜菲魯塔利家族不願意遷移到聖地去？
之前還可以看作是捨不得故土，可要是當初的娜菲魯塔利明明知道會有大洪水，還不遷移，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娜菲魯塔利家族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的猜測主要是關于天龍人的。」
「準確來說，是關於他們的國寶還有伊姆的。」
「是我從五老星隨意使用聖母烈焰的行為中產生的一些猜測。」
「他們對這項科技可沒有一點陌生啊。」
老貝又抬起頭，看向了融合爐與聖母烈焰，這並非他的發明，而是在古代研究的基礎做的復刻罷了。
「加上之前小丑告訴我的，關於伊姆的事情。
我猜測，除了伊姆本身的能力外，他還可能掌握了一個能引發海嘯或地震的古代兵器！
是不是天王還不好說。」
「海嘯…地震…」
摩爾岡斯的眼神飄忽起來，臉色越來越差，恐懼溢出言表。
他想起了神之谷。
作為親歷者，他很清楚神之谷的結局是什麼。
巨大地震將神之谷分割成數塊，突然翻湧的海水將那座島徹底淹沒。
最後，這座島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地圖上再也找不到。
和那個偉大王國何其相識！
「那我們這兒豈不是隨時會被淹沒？！」
摩爾岡斯頓時覺得腳下的土地變得十分不安全了。
想想看他們在這裡做了什麼？
把五老星之一的薩坦當眾發射到了外太空。
嗯，換個普通人可能是充滿榮譽的事情。
但薩坦不是。
他是被強制綁在上面，以鬼蜘蛛的形態在外太空兜了一圈。
可以說顯眼至極。
仇恨滿滿。
現在老貝猜測五老星的頭頭，伊姆掌握了可以引發海嘯地震的武器，怎麼能不讓摩爾岡斯害怕。
他可是神之谷事件的見證者。
「別擔心。」老貝不急不慢，「要使用的武器不可能沒有代價的，能夠毀滅世界的震震果實，也會有震傷能力者身體的副作用。」
他又從座椅上跳下來，背著手在走了兩步。
「只要沒有把伊姆惹出火來，對五老星的事情還不至於讓那傢伙親自下場。」
沒有惹出火嗎？
摩爾岡斯想起了新聞社發表各類關於伊姆的小作文，頓時滿頭冷汗。
小作文還是其次。
他還想到則今天才收到的情報。
顫著聲問道：「把盤古城弄沉了，算不算將伊姆惹出火來？」
應該…不會那么小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