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讓這個火藥桶徹底炸開來
夜雨在海風的鼓吹下，拼命灑在軍艦鐵質的船身上，噼嚦嚦的聲音不絕於耳。
與這墨綠色軍艦遙遙相望的，是還點著十幾盞昏黃馬燈的小鎮。
露露西亞王國當然不止是這麼個城鎮大小，不過這兒卻是唯一的港口地方，才能容納海軍軍艦這樣的龐然大物。
其他口岸因為密布暗礁或者水深不夠的原因，只能容納一些小船小舟。
所以，這個港口城鎮也成了露露西亞王國最重要的門戶，緊鄰著國王城堡。
雖然城堡已經人去樓空，頂上旗幟還換成了…一張放大版的小丑懸賞令。
像旗幟一般飄揚。
這倒不是巴基囑意的，主要是城鎮裡的居民，覺得自己連火藥桶都住上了，你不插個旗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今天這旗必須插上！
但巴基確實沒有確立過什麼旗幟，原來的巴基海賊團早讓他改成馬戲團了。
啥旗幟都丟了。
所以城鎮的居民們就取了巴基的懸賞令掛上。
「那群賤民交出遙控器沒有？」斯潘達姆站在船頭，雨水從棕色雨衣上不停劃拉。
他這次帶了足足四艘軍艦和幾隊CP組織，就是為了徹底解決面前這個國家。
叛亂就叛亂吧，現在世界各地叛亂的國家都有八九個了，加上四皇的壓力，世界政府沒打算處理。
但掛上小丑的旗就不一樣了！
那是貼在世界政府面前狂抽他們臉。
用不著召開什麼世界會議了。
早在普羅丹斯王國事件後，小丑就被冠以世界最兇惡罪犯之名，三十九億六千萬貝利的懸賞全為他這一個人搞的事。
地下世界裡，還有不少天龍人家族許諾到了四十億貝利加兩顆惡魔果實的懸賞。
絕對是所有天龍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畢竟其他海賊就是再猖獗狂妄，搶個天上金就頂了天了。
小丑不一樣。
他是虐殺，還是當著全世界人的面啊！
這仇不報，天龍人的臉面都被打腫了。
因此，露露西亞王國的事也就區別於普通的叛亂了。
「還沒有…」斯潘達姆身後的一名西裝特工低下腦袋，滿臉慚愧。
上回炮轟司法島的事情，斯潘達姆全甩給原CP9了，路奇的贖罪之旅還沒開始就折在德雷斯羅薩，所以現在斯潘達姆還是CP組織的指揮官。
現在從CP9變成了CP8。
質量雖然降了點，但數量上去了。
「一群賤民！」
斯潘達姆聞言面露陰鷙，他的臉上套著個遮住半張臉的面罩，罵喝時神情露著扭曲。
「我已經給過他們的機會了，現在是他們自己不把握…」
這個城鎮的居民借著小丑留下的自爆炸彈，愣是拖了兩天的時間都不投降，斯潘達姆的耐心基本也消耗乾淨。
乾脆手指成拳一握，「開炮，我要把這個島變成屠魔令下的廢墟！」
「長官？！這會不會太莽撞了？」
CP8的特工還沒有CP9的特工那麼鐵石心腸，聽到這話忍不住勸了句。
但就是這句規勸的話讓斯潘達姆一下暴怒不已。
「莽撞！」
「就你也配說我莽撞！」
他連踢帶踹，催促手下把炮口立起。
「讓你去伱就去！墨跡什麼！」
「再慢一點，什麼事都讓狐狸幹完了！」
斯潘達姆本來就有氣在。
是關於艾格赫德的事情。
調查貝加龐克是否觸及空白一百年研究的任務，一路從CP5派到他負責的CP8。
沒想到派去的特工全折了。
自己還被CP0那個騷狐狸指責說是莽撞至極。
現在又被手上這樣形容，也怪不得他火冒三丈了。
不過斯潘達姆性格本來就暴戾恣睢，當下也不準備留情了。
趁著夜雨籠罩，徘徊在近海處的四艘墨綠色軍艦緩緩擺開了架勢。
海軍與海賊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的兵器了。
黢黑黑的炮口緩緩抬頭，雨水還在淅瀝瀝拍打著。
遠處靜謐的城鎮似無所覺。
這段時間除了海軍外，也有不少海賊光臨。
但投鼠忌器下，還是沒有大肆劫掠。
單純的炮轟對海賊來說半點收益沒有。
但海軍不一樣了。
他們是來要臉面的。
在斯潘達姆一聲呵冷下，炮彈從膛口飛出的悶響聲一下蓋過來了雨滴嘈雜拍打聲。
在半空劃出一條優美弧線後，哐啷一聲落到一處民居里。
接著，就見火光爆裂，哀嚎聲與驚呼聲隨之而起，黑沉的夜晚裡除了第一下火光後，還一下亮出許多馬燈。
顯然城鎮的居民也注意到海軍的攻擊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海軍完全沒有要和他們談判的心思。
「射，給老子繼續射！」
「什么小丑炸彈，都不過是唬人玩意！」
「記著不要讓一個賤民跑了！」
斯潘達姆指著港口處幾艘小船，不停催促著。
炮彈像雨水般無情落下，生生在濕淋淋的夜裡點起連綿大火。
巴基隨手畫的布告欄也被炮彈擊碎，火光一下在青石板上燒起，又好像點起什麼東西，火焰成線型竄起，一直連到個形狀古怪的鐵桶處。
更多的火線在預先埋藏好的管道里迅燃而起，這是一道早就埋好的火網，一被觸碰，就迫不及待燃燒起來。
其中一端，甚至一直連綿到了港口的近海域。
巴基在按炸彈的時候，怎麼會遺漏了那些可能處在近海的船艦呢……要炸當然是一起炸個痛快了！
讓這個火藥桶徹底炸開來！
……
……
艾格赫德研究層中。
港口處的事情暫時還傳不到這裡。
老貝雖然有六個分身幫自己處理事務，但本體的重要性還是毋庸置疑的。
所處的最上層也是防護最為嚴密。
他正咬著舌頭，皺著眉頭，這位滿頭白髮的博士臉上也有苦惱的時候。
「世界政府竟然這麼快就要翻臉了…」
老貝也想不透，世界政府是從哪裡得知他研究空白一百年的事情，這事他明明藏得很好啊！
是那些特工發現的嗎？
「我在地下世界也收到了類似傳聞……像是有人特意放出來的消息。」
斯圖西靠在研究所的門扉處，白色短裙外還有件白色的坎肩，漁網襪勾著細嫩腿肉。
臉上還戴著副狐狸面具。
這事也透著古怪，像是有人在背後謀劃著名什麼。
「呵呵，世界政府先前可是派過好幾波特工來調查，但都沒有收到回信。」
她自己就是最後一波派來的特工。
所獲得的任務是要清理貝加龐克及其六個分身。
不過嘛…
斯圖西還是站在老貝這一邊的。
她本來就是老貝在MADS時期用芭金戈姆為原型製造的複製人。
對，就是那個自稱是白鬍子老婆，白鬍子二世他媽，一臉矮搓相的芭金。
光看現在年老狀態的芭金，很容易讓人懷疑白鬍子的品味。
不過要看了現在約莫二十七八歲狀態的斯圖西，那又能認可白鬍子的品味了。
白絲網襪確實勾人。
有這個內鬼在。
理所當然的，與她同行的那隊CP0特工此時已經躺了一片，羅布·路奇這種強者還是偏少的。
大多數CP0也就卡庫的水準。
特別是指揮權還在斯圖西手裡的時候。
「特工？」老貝滿臉狐疑，「我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呀，難道是戰桃丸清理了？」
「如果是CP8那些人的話，肯定查不出什麼的！」
這點信心老貝還是有的。
雖然薩坦聖一直覺得自己穩穩拿捏了老貝。
這個回答讓斯圖西一下皺住眉頭。
斯潘達姆確實派人來了…
這是可以肯定的，但老貝卻說自己沒有見到這些特工。
那這些特工哪去了？
加上之前的流言……
兩者拼湊起來，無形就把世界政府對老貝的信任拉到最低。
「薩坦不會輕易罷手的，畢竟你觸動的是他們底線。」
斯圖西挑了指甲，上面尖銳帶刺。
隨後在那些昏迷狀態的同事上補了一刀，確保他們不會再醒過來。
這些都是世界政府費勁心力培養出來的CP0特工，是死士般的存在，絕不可能背叛。
所以還是送他們去轉生來的好。
「我應付不了多久的，博士，要考慮後路了。」
斯圖西擦了下指甲後，自顧自地在實驗室里找了個輪椅，有種自來熟的感覺。
「要跑嗎？」
「跑肯定是要跑，跑去哪才是問題。」
像貝加龐克這樣的科學家，世界政府如果得不到，絕對會不遺餘力毀滅的。
要不然斯圖西接到的任務也不會是殺戮了。
老貝出海的待遇，和一般海賊出海的待遇絕對是兩個極端。
出一兩個大將追擊都不意外。
必須要能抗衡的勢力接納，不然老貝貿然出海也只是加速死亡而已。
在艾格赫德還有各種防禦措施。
「革命軍可以接納我們嗎？」
這次任務後，斯圖西就沒想過自己還能繼續臥底的，其實也不算是臥底，只是在老貝和世界政府間，她選擇了自己的創造者。
「龍嗎…」
貝加龐克背著手踱步。
事態發展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能在CP8來探查前就發覺，那他還有轉圜的餘地，時間算是充裕，可現在斯圖西都到這了，海軍也已確定要清除他。
留給自己的時間就十分緊張了。
「我和龍談過，他雖然一直在鼓動各個國家的民眾起義，但自己卻不想站到檯面上來。」
「至少在那個解放戰士沒出現前，他都不願意站出來的。」
「只是一個藏身之地，革命軍倒不會拒絕，但要他們來接應的話……」
老貝話語一頓，眉頭不展。
只要自己一出海，海軍的打擊絕對緊隨其後，沒有勢力接應的話，也是死路一條。
「那就只有四皇了。」
「玲玲、香克斯、巴基。」
斯圖西沒提黑鬍子和凱多。
在黑鬍子沒有把王直打下來前，他離四皇還是差了一線。
特別是老黑前不久在普羅丹斯王國被小丑陰了一手，現在還是舔舐傷口呢。
而凱多嘛……報紙雖然用的是合作的名義，但按斯圖西的情報，這個號稱最強生物的傢伙，當日在小丑面前低頭了。
「在新世界裡，僅有這三人有膽量接納你。」
「玲玲可以排除掉。」
老貝猶豫一會後說道。
大媽如果要接納他，勢必會要老貝交出巨人化研究成果，這個成果違背了老貝一貫的道德觀念，研究出來後就被他封存了。
斯圖西聞言不解，「我和玲玲的關係還不錯，她也有實力頂住世界政府的壓力。」
她不太理解老貝這種執著。
畢竟成為CP0，斯圖西很少會被一般道德觀念束縛住。
老貝不語但態度堅決。
「那就只能在巴基和香克斯中間選一個了。」
「龍的兒子呢？」
「草帽小子嗎……剛剛踏入新世界的愣頭青，等他們到達艾格赫德，大概只能找到我們的墳墓了。」
斯圖西說的是實話。
老貝也能理解，除非他想拉龍的兒子陪葬。
故而只能低嘆一聲。
「時間不夠啊！」
小丑和紅髮都不是好的選擇，前者的行事風格老貝不喜歡，他是個完美主義者，不喜歡過於混亂的局面。
而紅髮就更簡單了。
對方本來就和五老星有瓜葛，自己求助說不定被賣了呢，這一點小丑反而有保證。
小丑和五老星不存在緩和的餘地。
老貝猶豫許久。
最終決定道：
「就向小丑求助吧，聖母烈焰還在他手上吧？」
「告訴他，我有能補充聖母烈焰能源的融合爐，不過前提是他要快些趕過來，海軍已經在路上了！」
做出求援的決定後，老貝總算鬆了口氣，在密密麻麻的儀器錶盤上操作了一通。
「好了，從現在開始，艾格赫德只需出不需進，我已經發布紅色預警，讓所有研究人員抓緊撤離。」
「那樣會讓我們的時間更緊迫的。」斯圖西表情凝重。
海軍不是傻子，艾格赫德這麼明顯的動作，只會讓他們加快行動。
「呼…我沒辦法不管他們啊。」老貝搖搖頭，「海獸和熾天使會為我們爭取時間的，我得趕緊把研究資料整理一下。」
……
……
與此同時。
艾格赫德的港口處。
巴基摘去了紅鼻子，壓了壓白色鴨舌帽。
望著老休斯被管理處人員從休斯號上押下來的場景。
嘴角不停地抽搐，笑容難以抑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