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無雨,一個不大的小山坳內,寂靜無聲,一個又一個的甲士默默的擦拭著自己的兵器,淡淡的肅殺之意在這裡瀰漫。Google搜索閱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隻血眸鷹在高空中盤旋了一會兒之後,筆直的落了下來。
「宗主,探子來報,發現了一支野民部落的百人隊。」
山坳深處,靈機瀰漫,張純一正在採摘幾柱野生的靈草,一位甲士走了上來。
聽到這話,接過甲士遞上的信箋,張純一目光微動。
「六耳,這支百人隊裡有兩個野民勇士,你去把他們抓回來。」
心中念頭轉動,張純一有了決定。
聞言,身穿魚鱗寒光甲,正在默默搬運氣血的六耳睜開了雙眼。
嗬,發出一聲略帶興奮的低吼,起身,六耳向外走去。
看著六耳離去的背影,收回目光,張純一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靈草上。
散人境的修仙者一般不會讓妖物離自己太遠,因為這會削弱彼此之間的聯繫, 埋下反噬的隱患,但現在的張純一神魂得到攬月峰的淬鍊, 品質大幅度提高, 這個限制卻比一般的修仙者寬泛了許多。
不多時, 大地轟鳴,捲起煙塵, 上百騎黑甲宛如鋼鐵洪流般向著山坳外衝去。
在經歷了實戰的洗禮之後,在六耳的帶領下,他們已經真正有了些許精銳的氣象。
當初六耳在擂台上一拳擊敗黑熊妖, 展露出五百年修為的戰力之後,張純一在大營中自然而然就得到了很多優待,因為五百年修為是一個分水嶺,就算是整個平安縣大營中擁有這個戰力的人也寥寥無幾。
一般情況下, 這些被徵召來的勢力基本上都會被調去看守某地,或者直接被編入軍中,而張純一則可以擁有一定的自主權,只需要每月至少完成一件任務即可。
其他時間可自由支配, 無論是在營地內休整, 還是在外駐紮都可以,當然了, 一旦進入緊急戰備, 張純一也必須聽從大營的調配。
在這樣的情況, 張純一乾脆帶著兩百黑甲出了大營,在外遊走, 這樣雖然看似危險不少, 但有著血眸鷹作為眼睛,安全實際上還是能夠得到保證的, 反而比駐守一地更加靈活。
而且這樣也更容易收割戰功,不得不說這一次大離王朝真的給出了不少好東西,有些東西就算是張純一也為之心動, 比如可以幫助小妖突破瓶頸的小破障丹。
不過有著六耳作為將軍率領黑甲, 大多數時候戰鬥的事情都不用張純一插手,張純一平常主要做的依舊是自我修行。
當天光變得暗淡之時, 伴隨著轟鳴的馬蹄聲, 渾身沾染上一層煞氣, 黑甲軍帶著戰利品和俘虜順利歸來,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場大勝。
野民雖然身強體壯,但說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軀,被刀划過脖頸同樣會死,有六耳帶領,在威懾法種的作用下無畏無懼,化作一個整體,黑甲軍騎兵對付這些一盤散沙的野民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祭司?」
看著被六耳扔在地上,身穿大綠袍、戴著種種骨飾,消瘦如柴,發色已經見白, 明顯與一般野民不同的人影,張純一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這段時間與野民多次交手,抓捕了不少俘虜, 再加上軍方提供的情報, 張純一對於野民這個族群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現在的野民走上了一條祭祀之道,與人族修仙者相似,他們的非凡之力同樣來源於妖物, 不同的是人族修仙者是煉妖,而他們則是供奉妖物,將妖物稱之為祭靈。
野民中掌握非凡之力的主要是兩種人,一種被稱之為勇士,一種被稱之為祭司,勇士重殺伐,多在戰場上出沒,祭祀則負責與祭靈溝通,很少在外顯露痕跡。
「嘰里咕嚕。」
看到張純一,這個老野民眼中閃爍著凶戾的光,瘋狂的叫囂起來,仿佛在詛咒著什麼一樣。
「詛咒我不得好死,綠神就是你們供奉的祭靈嗎?」
聽著老野民的叫囂, 張純一神色不變。
而聽到張純一口吐野民的語言,老野民的神色頓時一變, 微微泛綠的雙瞳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離人竟然會他們的語言。
「你的身體內並沒有妖血, 但靈魂卻隱約有著異常。」
無視了老野民的變化, 張純一仔細觀察著他的情況,對於他這樣的修仙者而言,只要花費一些功夫,想要學會野民的語言並不難,而且也並不是所有的野民都是硬骨頭。
對於野民的勇士,張純一抓了不少,確認他們的力量都來源於妖血,而祭司還是第一次抓到。
「這就是你們野民獲取妖物之力的秘密嗎?」
五指捏緊老野民的頭顱,張純一的神魂之力開始涌動,如流水般湧入老野民的靈魂之中。
嘶,察覺到外敵的入侵,在老野民的靈魂深處,一條深綠鱗甲上帶著漆黑紋路的蛇影頓時警惕起來,渾身鱗片抖動,散發出危險的氣機,只不過此時此刻它的狀態有些萎靡。
「所謂的綠神原來就是一條菜花蛇嗎?」
意識觸動,看清這一道身影,張純一心中瞭然,修仙者是觀想存神,壯大自身,野民的祭司則是請神入體,成為妖物的附庸,他們的種種力量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借來的。
當然了,想要請神入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冒然嘗試,不死也瘋,只有一些靈魂特殊的個體在滿足一定條件之後才可以做到這一步,也正是因為如此,野民中真正的祭司非常少。
「是被六耳的威懾傷到了嗎?」
看著萎靡的蛇妖虛影,張純一神念涌動,一把抓了過去。
神念拔高,大手無量,雖然占據著主場的優勢,但兩者之間的差距過於明顯,在張純一手中,蛇妖那怕瘋狂的掙紮起來,也依舊無濟於事。
「可惜了。」
睜開雙眼,收回手掌,看著七竅流血,已經沒有了聲息的老祭司,張純一發生了一聲嘆息。
就在他想要進一步摸清那蛇影的特質的時候,蛇影直接自爆了,連帶著野民祭司也魂飛魄散。
「撬開他們的嘴,看看他們的部落到底是什麼情況,竟然將祭司派了出來。」
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甲士,張純一下達了命令。
聞言,甲士躬身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