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健次郎的光頭還是那麼耀眼,讓呂小驢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到他。
打了聲招呼,關關健次郎帶來的兩個小伙子便上船抬魚。
呂小驢和雪莉則拿著抄網把螃蟹往盆里撈。
關關健次郎一看這麼多螃蟹苦惱不已:「呂先生啊,有抓螃蟹的時間,你還不如多釣兩條魚呢。」
這些螃蟹他店裡可用不上,抓多少都沒用。
呂小驢接過他遞來的煙點上:「金槍魚又不是大白菜,哪有那麼多。」
「雪莉,你是去料理店還是去賣螃蟹?」
雪莉想了一下:「我去賣螃蟹吧。」
蜜子:「我也跟雪莉姐回去。」
「那行,你們騎車慢點,秤在我屋裡,鑰匙在窗台的瓦片底下。」說完,呂小驢跟著關關健次郎他們的車走了,加上駕駛位能坐四個人,正好。
看著他們遠去,碼頭上正在幹活的漁民都嘆了口氣,這傢伙怎麼每次出海都有收穫,兩條大金槍魚就不說了,光那些虎頭蟹都值不少錢。
兩條黃鰭金槍魚賣了18460塊,關關健次郎說晚上有歌姬表演,讓他別急著走。
呂小驢一想晚上也沒課,就在這看看吧,反正這裡吃喝都有,又不跟他收錢。
一個領班小姐姐還貼心地給他領到了二樓的休息區,有專門的按摩服務,當然了,那都是正規的。
想他呂小驢什麼時候享受過這種服務啊,溫潤如玉的小手一放他脖子上就是一哆嗦。
還別說,在船上渾身酸痛的,有個人給按摩就是舒服。
雪莉的螃蟹都賣完了,呂小驢還沒回來,一打電話還不接,正好蜜子說這兩天直播掙到錢了,晚上請雪莉和呂小驢一起在關關料理店吃一頓,於是她們倆騎著三輪車又回來了。
好不容易吃頓好的,蜜子自然不能浪費機會,還沒進門就舉著手機開始直播。
「你好,呂小驢在你們這裡嗎?」
「在的,雪莉小姐,您請跟我來。」迎賓小姐姐自然是認識她的,領著兩人徑直就去了樓上一個包廂。
一進門蜜子就喊了起來:「呀!船長哥你在幹嘛?」
「666,以後不叫船長哥了,叫保健哥。」
「我去,技師真漂亮嘿,這得多少錢,船長哥真會享受。」
「別瞎說,這裡我去過,都是正規的,而且只針對貴賓開放。」
「...」
呂小驢都舒服了打起了盹,被這一嗓子給驚醒了,揉揉眼翻了個身道:「雪莉啊,你們也來了。」
「嘿,被抓了個現行還這麼淡定,我服了。」
「我輩楷模。」
雪莉白了蜜子一眼:「你叫什麼,小驢哥不就是按個摩嗎?」
托呂小驢的福,領班小姐姐又找來兩個技師,給蜜子和雪莉做了個美甲,這下她倆也不說啥了,美滋滋的看著樓下的歌姬表演。
直播間的觀眾看的一陣眼熱,這三個人也太會享受了。
還別說,就按了這一次,呂小驢那因為出海,渾身酸痛的症狀好了很多。
關關健次郎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吩咐了下面,下次呂小驢再來就直接領二樓去。
今天的螃蟹賣了3500塊,加上兩條黃鰭金槍魚,一共是21960塊。
也沒分錢,等著下次出海加油買冰之後,再多退少補。
雪莉釣的那些魷魚沒賣,太少了,不值當,給蜜子分了一半,他們拿回去一半,答應了小瀟回來做燒烤吃的。
周一是半天課,也沒法去遠海,呂小驢就提著桶,拿著火鉗子和鏟子去礁石灘找生蚝去。
像是生蚝啊,牡蠣啊這些貝類就釘在石頭上,還有一些鮑魚,就是個頭太小,不值當賣的,但是自己吃還不錯。
這些東西太少,呂小驢便學著人家視頻上去翻石頭小螃蟹,結果螃蟹沒找到幾個,手上已經全是口子了。
突然,一聲尖叫傳來。
「救命啊!」
轉頭望去,一個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在水裡撲騰,他還在往海裡面爬。
呂小驢心說這人有毛病吧,水還沒到他的胸口呢,他還在往裡面爬,叫什麼救命。
「來人吶,救救我的花兒!」男子哭喊著在水裡撲騰,半天都站不起來。
呂小驢一驚,仔細一看,果然,前方有個腦袋時不時地冒出水面。
周圍有人過來圍觀,但是沒人敢下水,這裡的浪還是挺厲害的。
呂小驢丟下桶就往那邊跑,邊跑還邊脫衣服。
這裡礁石太多,他也不敢直接紮下去,只能一點點往裡面摸。
男子還在哭喊著,呂小驢已經聽不清了,此時他耳邊全是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今天的風屬實有點大,呂小驢走兩步就能被沖回來一步,前面的那個腦袋一浮一沉,眼看就要被沖走。
呂小驢一咬牙,直接將身子埋進了海水,用手扣著水底沾滿牡蠣殼的礁石,雙腳一蹬,人就竄了出去。
第一次他衝出兩米多遠,在海浪將他沖回來之前,雙手又扣住了礁石,手上剛冒出點血就被海水衝散。
借著海浪,呂小驢又一次沖了出去,終於出了淺水區,雖然抓不到礁石,但是可以游泳了。
伸出頭猛吸一口氣,呂小驢一頭扎向了那個已經不再掙扎,正在下沉的女孩。
海水進眼睛裡的刺痛感讓他不得不虛張著眼睛,儘量減少痛苦。
終於,在那女孩沉入海底之前,他一手箍住了女孩的腰部,雖然稍微往上了一點,但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
本想想學著電視上度一口氣來著,可那女孩牙關緊咬,閉地死死的。
「電視上全是騙人的!」呂小驢剛要帶著女孩往上游就被絆了一跤,和女孩在水裡滾做了一團,差點就灌兩口水下去。
原來這女孩手裡還拿著根棍子,扯了兩下才扯掉,扔掉棍子他就拼命向上游去,眼珠子瞪得老大,也顧不得海水帶來的刺痛,他的氣快用完了。
此時離海面只有三米遠,但是在他看來卻格外的遙遠。
「靠!我沒事救什麼人啊!」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念頭,但是抱著女孩的那隻手卻從來沒松過。
就這樣,兩人像是一對殉情的戀人一般,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