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呂小驢今天的懶筋犯了,不想動彈。
雪莉主動攬過了抓魚餌的活兒,提著撒網和小桶來到甲板上。
探照燈自從天黑就打開了,水面上一群魷魚露出了腦袋,燈光下,一個一個的尖腦袋,反射著燈光。
雪莉擺好架勢,瞄好了位置,「嘿」地一聲,撒出了一個漂亮的網花。
現在雪莉的撒網技術越來越熟練了,都不用費太大的力氣,一扭腰,手腕一抖,撒網就自動散開,呈一個完美的圓形,罩在了那些魷魚腦袋上。
一直旁觀的呂小驢也不禁點頭不已,撒網撒成這樣,給人看著真是一種享受。
撒網拉了上來,十幾條魷魚在網裡面,它們不是魚,被網罩住之後就沒什麼力氣了,不會太大的掙扎。
呂小驢也戴著手套上前,幫著一塊解魚,這些魷魚的個頭都不小,有他的手掌大,不論是自己吃還是當活鉺都不錯。
「小驢歐巴,你不是累了嗎,再歇歇吧,我自己來就行。」雪莉眨巴了下眼睛。笑著說道。
「剛剛有點莫名其妙,哪能不幹活呢。」
「哦,那好吧。」
「雪莉。」
「嗯?」
「我想吃月餅。」
「…」
被呂小驢弄得,雪莉也沒什麼力氣幹活了。
人就是這樣,情緒很容易傳染,好的壞的都是。
當你的同行在你耳邊天天抱怨工作累,工作苦,想辭職,你也就會萌生不想幹活的想法。
很明顯,呂小驢的懶病傳染到了雪莉的身上。雪莉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說道:「小驢歐巴,我不想洗腳了。」
呂小驢點頭:「哦,不洗也行。」
雪莉的腳又不臭,一天不洗也沒事。
「哎呀,我不是說不洗,我是說你幫我洗。」
「那行吧。」
呂小驢打來洗腳水,和雪莉一人一邊,一雙大腳一雙小腳在洗腳盆里,互相揉搓著。
滾燙的熱水燙著腳,讓兩人的懶勁更強烈了幾分。
雪莉更是向後一躺,躺在了呂小驢的摺疊床上:「啊~舒服。」
說著還從盆里把腳丫子抬了起來,在呂小驢面前晃了晃。
呂小驢自覺的給她擦了腳,抱著腿將其放在了床上,接著就要去倒洗腳水,雪莉一把拽住了他:「別走嘛,給我按一下肩膀,好累啊。」
「那行吧。」
「嘻嘻,快點。」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呂小驢和雪莉的懶勁終於過去了,吃了早飯,做了早操,精神抖擻地來到甲板上,準備收釣索。
這個就不能用絞車了,不然有的魚鉤會被壓斷,打進人身體裡比子彈好不了多少。
曾經就有過這樣的案例,那大號魚鉤繃斷了,帶著倒刺的那一端打在人身上,劃了好大一個口子才把魚鉤給取出來。
那要是打在要害部位,基本上人就沒了。
關於釣魚,危險是有的,不能避免。
但是有些不該犯的低級錯誤萬萬不能大意。
漁民死在一個小小魚鉤上,說出去都讓別人笑話。
釣索有點系,勒手,呂小驢和雪莉都戴上防滑手套,一人拽一根,滿滿地往回拽。
還別說,這樣的釣魚方式是舒服,都不用亂跑。
至於魚獲的話也完全不用擔心。
呂小驢昨天看好了位置的,上百個魚餌丟下去,那還有差嗎?
用手一拽,繩子上傳來的動靜讓呂小驢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第一個魚鉤出現了,上面釘著一條黑鯛魚,大個頭的,跟呂小驢的臉差不多大。
就這一條,之前能賣七八十塊錢。
「是比在內海好多了哈。」呂小驢笑的很是燦爛,內海下網也能抓到黑鯛魚,普遍不大,還沒有雪莉的小臉大呢。
「那是當然咯,我來弄這一條。」雪莉也拽著另一條釣索往上拽。
呂小驢那邊已經看見烏賊了。
烏賊掙扎的的方式就是蠕動著觸鬚,一身的力量只有在絞殺對手的時候才能用的出來,對魚鉤毫無辦法,給呂小驢造不成一點兒壓力。
第一隻烏賊終於出水了,還挺害羞,用觸手把自己的臉都蓋住了。
這隻烏賊可不小,有足球大小,估計在五六斤左右。
28一斤,這一隻就有140塊,大多數人工資一天也就一百多塊錢,可以想像得到吧。
這還是一個魚鉤的收穫,一個釣索上50個魚鉤呢。
呂小驢還沒來得及解下第一隻烏賊,第二隻已經出水了,這只比第一隻還大,最少在七斤,小兩百了,工地上的小工一天也就兩百快了,那還是風吹雨淋,勞累一天的結果。
當然,這也不是純利潤,還要算成本呢。
下面幾個魚鉤是空的,呂小驢連忙趁著機會,想把那兩個烏賊解下來。
拿起烏賊,才發現魚鉤已經被烏賊吃進了肚子裡。
呂小驢想用手把魚鉤戳出來,那烏賊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口器讓人望而生畏。
這要是被咬一口可不得了,無奈,呂小驢只能放棄了把魚鉤弄出來的想法,摸出剪刀,「咔嚓」給剪了。
鰻魚釣也是這樣,都不能取魚鉤,都是給剪掉的,但是那個便宜,一個魚鉤也才兩毛錢。
釣索的魚鉤貴一點,但是質量也更給力,能釣到大魚。
比如雪莉現在拽的這一條釣索。
她已經美滋滋地剪掉了兩個烏賊,丟在了腳下的小桶里,突然手上的釣索開始猛烈掙紮起來,雪莉一下沒拽住,拖上來的釣索猛然抽了回去,從她的手中滑出。
拽上來的這一截釣索有兩個魚鉤沒有中魚,魚餌也被雪莉剛剛拿掉了。
光禿禿的魚鉤閃著寒光,在釣索的作用下,猛地掛在了雪莉的胳膊上,將她帶的直接撞在了船舷上。
只聽「撕拉」一聲,雪莉的衝鋒衣被撕了個小口子,也知道是質量好還是不好,這魚鉤竟然沒把衣服扯爛,還釘在雪莉的袖子上,將她拽的頂在船舷上。
聽見雪莉的喊聲,呂小驢連忙放掉自己的釣索,跑了過來,拽住她的胳膊,防止她被拖進水裡,拿起剪刀,將袖子上的子線剪斷。
釣索的一端被綁在船舷上,「嗡」地一聲,被拉的挺直。
「怎麼樣?有沒有被魚鉤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