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第二個電話,來自於齊寧。
打過來的時候,兩人還在相擁而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暖和,遲稚涵和齊程都沒有第一時間醒。
於是齊寧掛了遲稚涵的電話直接打給了齊程。
齊程接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困的,軟綿綿的喊了一聲姐,語調讓齊寧怔了很久,向來不矯情的人再次開口的時候居然哽咽了。
她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齊程用這樣軟糯撒嬌的語氣叫她姐了,恍若隔世。
「遲小姐在麼?」齊寧穩了又穩,好不容易才穩定了語氣。
「嗯。」迷迷糊糊的齊程低頭,看到趴在他肩膀上揉眼睛的遲稚涵,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
同樣剛睡醒的遲稚涵接的很順手,打著哈欠喂了一聲。
然後,所有人都安靜了。
「你們……」齊寧覺得自己語氣有點尖利,只能深呼吸了一下,用更尖利的語氣問,「……睡一起了?」
誰都能聽出來這兩人明顯都是沒睡醒的樣子。
「……」遲稚涵啞口無言。
驚恐加上迷糊,感覺自己被捉姦在床的遲稚涵做了一件發病的齊程才熱愛做的事情,掛電話。
掛完之後更加驚恐,瞪大了眼睛和齊程對視……
「我掛了她的電話……」遲稚涵喃喃自語,這下終於徹底清醒了,「要死了我居然掛了她的電話!」
「……她會再打過來的。」齊程皺著眉頭看著遲稚涵在他邊上揪頭髮咬指甲,「你很怕我姐?」
「……現在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雖然她確實是有些害怕齊寧這樣滿身是刺的女人,「現在的問題是我睡了她弟弟!」
……
齊程心裡五味雜陳。
遲稚涵這一恐慌就胡說八道的習慣估計真的改不了了。
而且她反應還很快,和齊程對視了一眼就迅速的改了口。
「不對,是她弟弟睡了我……」
……
…………
齊程面無表情的坐起來,把已經在震動的遲稚涵的手機塞到遲稚涵手裡,自己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留下把手機當成燙手山芋的遲稚涵在沙發上又來來回回的蹦跳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接了起來。
「那個……」遲稚涵撓頭,瞪了一眼見死不救居然還關門的齊程,「他早上突然頭暈,就順便躺了一下,然後就睡著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齊寧沉默。
遲稚涵咬著嘴唇,又想揪頭髮了。
「齊程今天狀態很好?」齊寧問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遲稚涵怔住,點了點頭:「早上頭暈過,但是現在臉色和監控儀數據都正常。」
「他現在這恢復速度很危險。」齊寧的語氣變得更加冷靜,「從現在開始,你需要看住他的藥,每日的藥量都由你提供,我擔心他會自己加藥。」
遲稚涵下意識的看了眼關上門的衛生間,皺眉。
「其他的事,你不需要解釋的太詳細。」齊寧說完了正事之後話題又轉了回來,「我並沒有限制你們戀愛的意思,不過齊程始終是個病人,體力和精力上,你需要更加注意才行。」
「……好。」遲稚涵臊得慌。
和齊程談戀愛最大的難題,就是這個問題,**和病情之間很難維持平衡,她始終都有一種在玻璃箱裡談戀愛的錯覺。
「我今天打電話過來有兩件事,你媽媽的下落有了些進展,但是我想問問你的態度,你希望找到她,是希望她繼續做你的媽媽,還是只要知道她過的好就行?」
「……什麼意思?」遲稚涵問完之後咬唇,她還真的有點怕齊寧,直接的,一針見血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齊寧沒打算讓她迴避,「她在俄羅斯,據我所知,已婚。」
「如果你只希望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她很好,她嫁給了當地華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