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漆黑，其實我很美。」

  「在愛情裡面進退，最多被消費。」

  「無關痛癢的是非，又怎麼不對，無所謂。」

  林南低沉的嗓音一出，配合伴奏，才一出口，就讓坐在那裡的女孩，瞬間瞪大了眼睛。

  陸哥神情怔怔，滿臉驚喜。

  李興茂現在腦子裡面唯有一陣陣空曠的感覺，心底更是空落落的。

  他發現，眼前這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的少年，寫出來的歌，無論是歌詞還是曲調，亦或者是裡面的內涵，都要遠比他這個所謂的小有名氣的歌手，要高了不止一籌。

  「如果像你一樣，總有人讚美。

  圍繞著我的卑微，也許能消退。

  其實我並不在意，有很多機會。

  像巨人一樣的無畏。

  放縱我心裡的鬼。

  可是我不配。」

  林南聲音進入了下一個高度。

  他站在收音器前，閉著眼，劉海遮擋著少年的眼眸。

  錄音棚外的女孩，聽著林南的歌，望著全清投入其中的少年的樣子。

  她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

  陸哥已經徹底不說話了，他閉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欣賞著這首歌。

  李興茂坐在那裡發著呆，耳間的音樂，一浪接著一浪襲來。

  那歌聲，一下接著一下，摧殘著他的自信。

  判若雲泥。

  完全沒得比！

  ……

  ……

  「醜八怪，其實見多就不怪。

  放肆去High，用力踩。

  那不堪一擊的潔白。

  醜八怪，這是我們的時代。

  我不存在，才意外。」

  第二首歌結束。

  林南站在錄音棚中，緩緩睜開眼睛。

  他透過玻璃窗，看著坐在外面的陸哥幾人。

  三個人都很沉默。

  全都朝著他看過來，眼神之中，意味各不相同。

  陸哥是興奮。

  女孩是震驚。

  李興茂垂頭喪氣，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

  林南也沒理太多。

  「要不要休息一下？」

  陸哥關心的說了句：「我那還有水，要不喝點，潤潤喉？」

  「對，我還有喉片，你要不要也來點，要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去拿。」

  陸哥一邊說著話，一邊起了身。

  他滿臉都是笑容。

  與最開始對待林南的那種冷淡不同。

  現在的陸哥，看著林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件藝術品。

  他的眼神中，甚至於還有些不加以掩飾的火熱。

  那種眼神，看得林南心底直發毛。

  「不用了，我嗓子還行，繼續吧。」

  林南搖搖頭。

  他需要快點錄完。

  儘快錄完，儘快打榜，儘快完成這個任務。

  「那行，那我們繼續，繼續！」

  陸哥心情激動地無以復加。

  他幾次三番的拿起手機，本來想給他玩音樂的朋友來個現場直播，等不及的向那群傢伙們炫耀。

  像他們這種把音樂徹底當成了信仰的傢伙們，聽到一首極好的歌，還是原創，還是沒有正式發布的新歌的時候，那種心情，簡直比他們賺了一百萬還要開心。

  但是陸哥思來想去，最後也沒能打開直播。

  主要是擔心這個歌曲泄露，所以在沒有徵得林南的同意的情況下，他只得是強忍著這種衝動。

  但是他還是在一個叫做「像音樂一樣飛馳」的群里，連打三個感嘆號。

  陸哥：我發現了一個天才級的歌手，連續聽了好幾首天才級的歌！

  陸哥：爽炸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激動！太棒了！我敢說，這個小子，未來一定可以在華語歌壇，留下他的名字！！！

  這個群聊裡面的人並不是很多。

  加起來也就只有五六個。

  陸哥一發話。

  幾乎是瞬間，就有人從潛水狀態，冒了泡。

  貓的哥：真的假的？我們的陸哥什麼時候還會誇人了？？

  神泉：陸哥，你要是被綁架了的話，就眨眨眼！

  魚尾：我認識陸哥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麼激動，下一步可能就是要借錢了，大家小心！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大都是抱著打趣的心態開口。

  陸哥：騙你們，我是你們兒子！

  陸哥：你們就是嫉妒，等哪天你們有機會聽到這幾首歌之後，你就會知道我今天說的這些話的意思！！！

  陸哥又是一段話出去。

  然後群里再次炸了。

  他們可從來沒有聽到陸哥這麼激動地誇讚一首歌。

  貓的哥：老陸，真的？？

  神泉：這個世界還有能讓陸哥看上眼的歌曲？？？

  魚尾：沒搞錯吧，陸哥，給我們聽聽看，聽聽看唄？求歌！！

  幾人見著陸哥這麼說，一下子來了興趣。

  但是那邊。

  林南已經調整好了狀態，進行第三首歌的錄製。

  《那女孩對我說》。

  「心很空，天很大，雲很重。

  我恨孤單，卻趕不走。

  捧著她的名字，她的喜怒哀樂。」

  ……

  「那女孩對我說，說我保護她的夢。

  說這個世界，對她這樣的不多。

  她漸漸忘了我，但是她並不曉得。

  遍體麟傷的我，一天也沒再愛過。」

  ……

  這首歌。

  從第一句開口的時候。

  女孩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想起了當年追求她的那個男孩。

  雖然最後沒有在一起，雖然她一遍又一遍的將他拒絕。

  但是。

  在她的眼中的那個男孩。

  他是她這輩子遇到的最為合格的舔狗。

  往事一幕幕。

  他也確實保護了她的夢。

  讓她連早戀的機會都沒有。

  那時候但凡是喜歡她的男孩，都被那個小子狠狠揍打。

  所以到現在，女孩的初戀還在。

  驟然聽歌，想起那個他。

  女孩心情莫名複雜。

  可惜現如今，舔狗覺醒成了渣男。

  聽說，才上大學，他就認識了個富婆。

  灰心喪氣的李興茂此刻抬起頭。

  他看向林南，喉嚨涌動，聽到這首歌，一下子竟是有些失神。

  他也遠不如他所表現的那麼瀟灑。

  雖然……

  他一直認為他現在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

  但是。

  他的心底，也有一個姑娘，優秀到讓他難以觸及。

  所以，他才努力努力再努力。

  他試圖成為一個明星歌手，以一種極為優秀的姿態，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陸哥的手機反蓋在桌子上，沒有去看群。

  他已經徹底被這首歌給迷上了。

  至於群裡面的那幾個牲口，他都懶得搭理。

  唯音樂，才是他的信仰。

  「這首歌……太絕了。」

  陸哥喃喃自語。

  他視線之中，是少年閉著眼睛，微微仰起的頭。

  那張俊逸的臉上，透露出來的幾分傷感，直擊所有人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