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啊！」
「娘的，我為什麼眼眶有點紅。」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醜八怪，無非就是沒長成她喜歡的樣子。」
旁邊，掌聲響起。
一下子，就有不少人走上前去，把錢放進了帽子中。
圍攏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粗看過去，已經有了四十多人。
「牛……牛掰啊！」
流浪歌手一臉激動，他甩了一下腦袋，將頭上的髒辮甩到一旁，望著林南，就連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完美的舔狗之歌。」
「兄弟，你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你一點都不醜，卻通過這首歌，唱出了長得醜的人難以言盡的心酸！」
「你是不是整過容啊？」
流浪歌手一臉感慨。
他就算是長得醜的典範，看向林南的眼神中，頗有把林南當成知己的感覺。
「我始終相信，將心比心便是佛心，而且實際上，你對這首歌有些誤解。」
林南微微搖頭，輕聲開口：「醜八怪唱的不是丑，而是卑微，是在曖昧時代充滿不該欲望的卑微，被踩進塵埃里的卑微。」
「這種心境，就像你喜歡的那個人，忽然結婚。」
「她的新郎很帥氣，年少多精，你可能也不差，但你除開在角落中暗中觀察，給予祝福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林南聲音平緩，說話的時候，語氣語調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
流浪歌手忽而抽了抽鼻子，揉了揉眼睛。
他想起了他的那個她。
他記憶里的她還是高中時候的清純模樣。
一顰一笑，俱是風景。
巧笑嫣然間，顧盼可生輝。
那是他這一生唯一的女神。
而最近一次見到她，卻是在網頁上的國產區……
每每念及於此，他都感覺心痛到無法呼吸。
為什麼？
難不成……
就是因為他學習不好，長得不好，家裡沒錢，未來沒前途，不愛衛生，又懶還愛做夢嗎？
不過仔細想想……
好像完全沒有優點啊。
流浪歌手一下子更難過了。
「我大三了，弟弟高一，今天弟弟帶著他的女朋友回家，給了我10塊錢讓我去網吧上網，現在我在去網吧的路上，沒想到聽到這首歌，我告訴自己是男子漢，不能哭。」
圍觀的一個男生一臉感慨，抹了一把眼睛。
「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你向我表白我就必須接受嗎，可我就是不喜歡你啊，在你眼裡就成了喜歡有錢的帥的看不起你了？我不喜歡你你無論多有錢多帥跟我有毛關係？還揚言說什麼將來你掙錢有出息了讓我後悔？拜託，我後悔什麼，憑什麼你向我表白我拒絕就感覺我犯了多大錯一樣？老子一個大男人只喜歡女人有錯？」
另一個長得很漂亮，實則是個男人的男人聽完歌，像是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
「你們會為自己長的丑而深夜痛哭嗎…我會…有時候想，我長的很漂亮該有多好啊…是不是會有更多可能性了……我的存在…像意外…」戴著黑色口罩的另一個胖子男生悶悶開口。
他走上前去，到了林南跟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個擁抱：「你這首歌唱到我心裡去了，我決定今天開始減肥。」
「兄弟，不要想不開啊，你胖的時候不好看，還能說自己是個潛力股，但是萬一不胖了還是不好看，那可就連潛力股的資格都沒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
大家情緒全都被調動了起來。
直播間裡面的彈幕和禮物更是齊齊飛了起來。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
李青瓷還在咀嚼著林南的那幾句話。
她看著林南的眼神，更是亮了幾分。
這個小子……
似乎隨口一說的話，都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而那首《醜八怪》，意外的好聽！
「真是個容易給人帶來驚喜的傢伙。」
李青瓷這麼想著。
她還沒開口，那邊的林南深吸一口氣，環視一圈，笑了笑：「其實，長相如何，這都是天生的，外在也不是一個人的全部」
「你們應該想的是，長得醜又怎麼樣？老媽生你們的時候在產房疼了一晚上，又憑什麼不值得！」
林南一席話，讓在場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那麼接下來，我要演唱我的第二首原創歌曲《那女孩對我說》，喜歡大家喜歡！」
林南聲音落下，周圍所有人一個個很自覺的安靜了下來，翹首以盼，看著站在那裡的林南。
林南閉上眼睛，沉澱情緒。
吉他聲起。
「心很空，天很大，雲很重
我恨孤單，卻趕不走
捧著她的名字，她的喜怒哀樂
往前走，多久了
一個人心中只有一個寶貝
久了之後她變成了眼淚。」
林南有些傷感的聲音從口耳中。
第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徹底融入了歌聲之中。
流浪的歌手還在那裡擦著眼角。
白可可目光不曾從林南的身上移轉開來，就連彈幕都沒去關注。
李青瓷怔了，愣了，呆了。
她看著此時此刻站在那裡的林南，聽著他口中唱出來的歌，每一句話都帶著傷感，每一句歌詞，都飽含情緒。
「那女孩對我說，說我保護她的夢
說這個世界，對她這樣的不多
她漸漸忘了我，但是她並不曉得
遍體麟傷的我，一天也沒再愛過。」
林南沒有去理會周圍其他的人。
每次唱起這首歌的時候。
林南自己的內心，也會有些難過。
情緒，是無法抑制的毒藥。
直播間裡面的彈幕飛了起來。
「我拒絕了所有人的曖昧，只為等你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我用一生的幸福作賭注，你怎麼捨得讓我輸……」
「他喜歡的那位姑娘，既是他心頭的硃砂痣，也是明月光。」
「小學時，想和喜歡的人同桌；初中時，想和喜歡的人同班；高中時，想和喜歡的人同校；工作時，想和喜歡的人同城；年老時，想和喜歡的人同一個世界。」
「好久沒試過遇見眼前一亮想去追的人，想當年15歲，遇到一個人我就想一生一世。」
「後來再想，你哪點值得我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