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合作愉快。」

  兩人握手。

  李浩宇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

  「既然價錢談妥了，那麼李董，我們再來談一談合約的細節性問題吧？」

  林南咧嘴一笑。

  李浩宇本能的感覺，像是落入了什麼坑裡。

  十分鐘之後。

  林南和李浩宇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笑，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合約細節徹底敲定。

  授權費五十萬，但是只是給公司宣傳使用權。

  除此之外，版權及其他權利還屬於林南。

  這一點李浩宇考慮一二之後，一副很勉強的樣子，點頭答應了下來。

  主要是他想著，林南既然是被傅浩宸看重，說不定以後可以跟著傅浩宸參加一些演出，到時候青花瓷會被廣為流傳，作為公司方的GG效益，會被無限擴大。

  林南也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他需要錢，需要錢去改變家裡面的經濟狀況。

  但是同樣需要人氣。

  一個人勢單力孤，沒有資源，人氣提升的會很慢。

  而青花瓷授權出去的話，就不一樣了。

  有瓷之緣公司的宣傳資源，林南的人氣將會迎來一個爆發期。

  有人氣，就可以抽獎。

  回到餐桌。

  飯已經吃的差不多。

  「我明天的飛機，將要飛往燕京，去申請將《夢中的婚禮》和《青花瓷》這兩首曲子，都納入教參。」

  「畢竟，就我感覺，這首曲子，可以說是我所聽聞過的華夏古風類鋼琴曲中不可多得的精品。」

  「你看方不方便，把譜子寫給我一下？」

  傅浩宸看著林南，一臉笑容：「當然，版權一定屬於你，這方面的問題，我會幫你全都解決掉。」

  傅浩宸說完話，靜靜看著林南。

  林南聞言一愣，一臉恍然的看了眼坐在那裡的李浩宇。

  難怪。

  難怪談完合約細節之後，明明各方面都是林南占了便宜，但是這個李浩宇還和他對視，嘿嘿嘿的一笑。

  原來他早就知道，知道傅浩宸打算把青花瓷也納入教參！

  要是沒有這個合約細節的話，青花瓷就不會被允許納入教參，那對瓷之緣公司也會是一大損失！

  老狐狸啊。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單是想想，一首華夏音樂學院的教參音樂，是瓷之緣公司的宣傳曲。

  這得是多麼大的GG效應？

  更不提教參背後的那些音樂大家，口口相傳之下的影響力。

  林南一下子感覺有些虧的慌。

  早知道就要一百萬了。

  「我晚上回去把譜子寫出來，明天約個地方，送到您手中。」

  林南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這樣最好，到時候你要是不方便去的話，我讓我的司機去你家那裡接你。」

  李浩宇看著林南，哈哈一笑，心情格外舒暢。

  吃完飯，起身，相互道別。

  李浩宇本來想要讓人送，但是呂丹想走走，就拒絕了。

  林南和呂丹走在回去的路上。

  現在已經是晚上。

  路旁，還可以看到剛剛加完班，匆匆回家的路人。

  橘黃的路燈，一盞盞亮起。

  呂丹時不時轉過頭，看一眼林南，然後又轉過去，再看一眼林南。

  「媽，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沒，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呂丹搖頭，然後又伸出手，揪了一下林南的耳朵。

  「哎哎哎？看就看啊，別動手。」

  「這個耳朵擰起來的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

  呂丹嘆了口氣：「媽媽就是感覺，剛剛的一切像做夢一樣。」

  「你說你從小身子虛，也沒什麼天賦，媽媽讓你打籃球鍛鍊身體你也不樂意，非得去當什麼練習生，現在練習生練習了幾年都沒什麼出息。」

  「我看那幾個和你一起練習的，好像都有點名氣了吧，但是就不見你有什麼出息。」

  「媽媽心底愁的喲，真怕你練習生練不出來什麼，還耽誤了學業，那以後高中畢業考不上去大學可怎麼辦。」

  「你又不喜歡說話，天天悶著，就跟個傻子一樣。」

  呂丹感慨。

  「媽，原來我以前在你心底是個傻子？」

  林南感覺有些扎心。

  「也不是真傻，就是那麼一說，你太內向了。」

  「現在倒好，你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唱歌好聽，還會編曲，是編曲啊，你怎麼學的？」

  呂丹看著他，很是疑惑。

  「自學成才，而且我不是練習生嗎，練習幾年，厚積薄發，就像十里坡劍神，閉關十年，然後一劍光寒十九洲。」

  林南打著哈哈。

  「你啊你。」

  呂丹欣慰的笑了：「不過這樣挺好的，剛剛劉經理和我說，宣傳部的部長位置會考慮我的，要是升職的話，媽媽工資就可以多一點。」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多存點錢，萬一以後你找不到好的工作，那媽媽就養著你。」

  呂丹溫柔的說著話。

  「媽，放心好了，我會賺很多錢的，到時候我養你。」

  「你有這份心，媽媽就開心了。」

  兩人走在路上。

  本來快要到家了。

  呂丹突然想去逛一逛夜市。

  林南就陪著她去了。

  ………………

  春田小區。

  一幢頹圮的樓房下。

  角落中，劉遠洋背靠著斑駁的牆壁，小區內的路燈壞了幾盞，唯一好的那個路燈，就在劉遠洋不遠處的位置，拉長了他的影子。

  他雙手環臂，低頭沉思。

  不遠處的位置，一個打扮可愛又漂亮的姑娘正蹲在那裡，拿著手機。

  手機上，一排排的彈幕，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她有些百無聊賴。

  別說手機沒電了。

  她帶出來的充電寶都空了！

  從上午到下午，再從下午到晚上。

  「那個……你關係鐵硬鐵硬的，同穿一條鐵褲衩長大的那位林南，還沒回來哎？」

  白可可望著他。

  「嗯。」

  劉遠洋抬頭，四十五度仰望星空，一副憂鬱的樣子。

  只要頭抬得夠高。

  那樣眼淚就不會流下來。

  「時間也不早了……」

  白可可站起身，腿很酸，心很累，看著劉遠洋：「要不然下次吧。」

  「好。」

  劉遠洋不得不點點頭。

  丟人啊。

  他說了句之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個……要不我和你直播間的朋友道個歉吧。」

  「讓大家等了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啊。」

  「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擔著這份錯誤。」

  劉遠洋覺得，男人，就該有錯就認。

  道歉，是一件勇敢的事情。

  他突然感覺自己很紳士。

  「還是不用了。」

  白可可搖搖頭，起身，跺跺腳，緩解酸疼的小腿。

  「還是要的吧。」

  劉遠洋深吸一口氣，走向她。

  「真的不用了。」

  白可可連連擺手：「我怕你受不了。」

  「沒什麼受不了的，我有承擔錯誤的覺悟，他們就算是想要懲罰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總不能讓他們罵你。」

  劉遠洋一臉認真的看著白可可。

  他覺得他此刻肯定很帥。

  誰不是說過嗎。

  認真的男人最帥？

  只可惜沒有月光，不夠浪漫。

  「他們說了什麼？」

  劉遠洋看著白可可不吭聲，一下子有些好奇。

  白可可沉默了一下，望向他。

  「其實……他們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

  「那還好，所以是什麼要求？」

  「就是……想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劉遠洋蹬蹬蹬的退了幾步，回到牆角，靠著牆壁，抬頭四十五度，沉默不語。

  劉遠洋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今年才十七。

  十七歲……

  能算男人嗎？

  不能。

  都沒成年，還是個孩子。

  他只是個十七歲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