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真實之眼

  木屋裡火塘里升起了一堆篝火,一位身材豐潤的土著女人給大巫師送過來一鍋香濃的肉湯。

  她蹲在篝火旁邊,總是若有若無的朝著何博強這邊瞄上一眼,土著女人在屋子裡扭著豐滿身體走來走去,直到大巫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土著女人才慌慌張張的退出去。

  莫莉趴在地板上,像是懶貓一樣捲縮著身體,看到這一幕,笑著對何博強說:「她叫忒彌斯,她好像對你動心了。」

  何博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有接這個話題。

  大巫師向篝火裡面灑了一些石粉,篝火的火苗立刻呈現出一種幽藍色。

  一陣風吹過,火光飄忽不定,木屋周圍從屋頂垂下來葉子上的光影陸離斑駁。

  何博強覺得這種火焰讓他心裏面感覺到有些壓抑。

  藍色的火光映照在大巫師的臉上,讓她的表情顯得有些陰鬱,何博強覺得大巫師的心情或許很糟糕,便要站起來向大巫師告辭。

  可還沒等何博強開口說話,就聽伊諾雅蒂拉大巫師對何博強問道:

  「你想學獻祭儀式嗎?」

  何博強沒有想過大巫師會這麼直接地問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對他而言,當然是求之不得,便反問道:

  「我可以嗎?」

  伊諾雅蒂拉大巫師微微抬了一下眼皮,那目光仿佛能夠看透一切。

  大巫師聲音沙啞地說:

  「你是神眷者,你當然可以。」

  對於這些漢達納爾郡的土著文明,何博強還是挺感興趣的,所以他顯得有些急迫了一些:

  「我需要怎樣做?」

  大巫師將手放在篝火旁邊,一團幽藍色的火焰竄到了她的手心裡,仿佛有了生命一樣。

  伊諾雅蒂拉大巫師說:「對於有些人來說,這些可能是他們一輩子也無法接觸到的東西,但對於我們來說,這件事很簡單,因為我們能通過獻祭與魔神溝通,只要祭品充足,我們可以擁有一些特殊的力量。」

  何博強知道『操控火焰』只是小法術而已,而且伊諾雅蒂拉大巫師往火焰裡面添加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應該是一種媒介,否則伊諾雅蒂拉大巫師沒辦法控制這堆火。

  伊諾雅蒂拉大巫師神色凝重地對何博強說:

  「在學習獻祭儀式之前,有件事你一定要記清楚,當你通過獻祭儀式與魔神建立聯繫之後,你的獻祭與你的所需一定要是等價的,如果你的需求大於你拿出的祭品,你將會成為祭品的一部分。」

  何博強心裡一緊,對於獻祭儀式上的這種尺度,還真的不怎麼好把控。

  隨即大巫師又說:「不過大多時候,獻祭的祭品價值往往大於我們的需求,這部分你也別指望魔神會予以補足,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何博強只能是機械式地點了點頭。

  隨後大巫師說:「獻祭儀式首先要滿足三個條件,一定要有祭壇,祭品,受眾。」

  旁邊的莫莉也在認真的聽,此刻她清澈的目光望向何博強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羨慕。

  伊諾雅蒂拉大巫師說:「祭壇並不一定是一座四方高台,它需要的是靈魂媒介,通過靈魂媒介與魔神建起一道橋樑,然後獻上準備好的祭品,這樣就可以對魔神說出你的願望。」

  她從身上摸出一隻口袋,再次從裡面倒出一些灰色石粉來,灑向篝火堆,頓時冒氣一片藍色火焰。

  何博強算是看明白了,這些石粉便是大巫師口中的靈魂媒介。

  「當然……通常來說並不是所有的願望,他(魔神)都能滿足你!」大巫師說道。

  看到何博強一臉不解的樣子,大巫師解釋說:

  「確切的說,我們所信奉的魔神,能夠賦予我們的實在是有限得很……」

  「……」

  這讓何博強非常的無語,沒想到土著們信奉的神,在神之國度也是位弱者。

  伊諾雅蒂拉大巫師繼續說:「通常情況下,那位能夠賜予我的能力,

  通常只有代表勇氣的『神佑之體』,

  代表智慧的『真實之眼』,

  代表希望的『祝福之盾』,

  以及代表恐懼的『死之呢喃』,

  代表憎恨的『死亡凋零』,

  代表毀滅的『生命燃燒』。」

  何博強聽過之後,心想果然不出所料,獻祭之後賦予的能力非常符合這位雙面魔神特點,處於兩個極端。

  「『真實之眼』可以讓我看到世界的一些本質,因此我才能夠剝下惡鬼身上黑紋魔皮,並將之轉嫁給我們的勇士身上,只是他們沒辦法承受黑紋魔皮上所擁有的力量。」大巫師解釋上次獻祭儀式上,她的那些舉動。

  何博強這時候才開口問道:「為了讓他們能夠承受黑紋魔皮的力量,您又賦予他們神佑之體?」

  大巫師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的按了按眉心,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必須有人站出來守護這個村子,我們的力量太弱小了,那些惡鬼衝出來,最先遭殃的的確是我們,所以我們要盡一份力,這無可厚非。」

  沒想到伊諾雅蒂拉大巫師竟然是這樣想的,何博強又問道:

  「如果我掌握了獻祭儀式,那麼我也可以通過獻祭,獲得這些能力?」

  大巫師點點頭,說道:「當然,我們都是神眷者,好吧,你如果想知道更詳細的,那就由我來告訴你這個儀式的具體步驟,希望明天他們能帶回來一些的祭品,那樣你可以試著獻祭一次……」

  「……」

  何博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大巫師似乎將獻祭儀式看得太簡單了。

  這時,伊諾雅蒂拉大巫師對莫莉招了招手,讓她去取來四隻陶碗來,大巫師將一些石粉倒進四隻陶碗裡面,又將這四隻陶碗擺在身體周圍,大巫師向何博強介紹這些白磷粉便是很不錯的媒介,通過這些幽藍色的火焰,可以很快讓施法者進入狀態,而且更加容易與魔神溝通。

  何博強聽得無比認真。

  這次,伊諾雅蒂拉大巫師在他的面前推開了一扇關於獻祭儀式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