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市委的集體談話顯得波瀾不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除了沙正陽外,還有另外三人,都認識。
市林業局局長周素林,熟人;市地稅局局長齊鵬飛,原來是財政局副局長,夏侯通到真陽後,齊鵬飛接任。
還有一個是市公安局局長薛向峰,更是熟人。
談話結束,沙正陽便直接去了姚立波那裡。
沙正陽能夠感受到一些姚立波表現出來的善意,無論對方是處於何種理由,他都不可能對姚立波的姿態沒有反應。
「姚部。」省略一個「長」字,距離就能拉近好幾分,沙正陽臉上的笑容格外陽光,看得姚立波也是頗為感慨。
「來坐,正陽,談完了?」姚立波親自給沙正陽泡了一杯茶,讓沙正陽趕緊起身道謝。
「談完了,做好準備,當三個月的學生,結業了還得要好好寫一篇結業論文呢。」沙正陽笑得很開心,「早就想回到學校里去感受回味一下了,沒法回大學教室,到黨校去也能感受感受差不多的氣氛啊。」
「嗯,有這種心態,那就好,作為領導幹部,這一輩子起碼也會有好幾次去培訓的,說句不避嫌的話,怕是好多人都盼望著能多去黨校學習培訓呢。」姚立波笑著道。
他沒有回到辦公桌後,而是到了沙正陽所坐的沙發旁邊的沙發坐下,這樣二人可以更輕鬆自在的談話。
其實感覺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更注重互動。
當沙正陽感受到姚立波表現出來的善意之後,立即加以回應,那麼姚立波也迅速接收到了這種回應互動,同樣也予以回應,那麼這種會在今後日子裡不知不覺間加深提升乃至鞏固的關係就會慢慢沉澱下來,進而形成一種超越了普通同僚的特定關係,或者這就可以歸結為人脈關係中的一種。
而姚立波為什麼會對沙正陽表現出善意,那也是因為沙正陽的所作所為符合他的觀點和想法。
或者再說一句直白的話,那就是沙正陽所做的也就是他想要做的,他在沙正陽那個位置上也會那麼做,而現在沙正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所以有某種特定的代入感,甚至滿足感。
很多時候這種工作中的情誼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
「那是,學習也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工作中的所得所悟正好可以通過學習來加以總結提煉來實現升華,另外在學校中也能相互交流,取長補短,為我所用。」沙正陽附和道。
「好了,正陽,我們倆也就別在這裡說這些了,你走了,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縣裡工作有什麼想法和安排,和夏侯書記溝通過了麼?」姚立波問道。
「嗯,考慮到很多工作的延續性,特別是一些重點項目,所以老丁更為適合來暫時主持縣政府這邊的工作,夏侯書記也是這個意思,可能他也和馮書記、杜市長匯報過了。」沙正陽回答道:「我這邊也和老夏交代了,他也很贊同。」
縣長不在,誰來主持縣政府工作也是一個經常要遇到的問題。
如果時間短,常務副縣長主持工作也是可以的,時間稍長,甚至還可能有變動,那麼誰來主持工作其實就有著某種特定的含義,雖然這種特定指向未必就會變成現實,一樣存在很多變數,但畢竟也是一種可能。
「那就好。」姚立波點頭,「真陽今年的工作任務很重,市裡邊寄予厚望,帶動全市經濟增長三駕馬車,真陽潛力最大,可不能有耽誤,你這一走,還真讓人擔心呢。」
「姚部,沒那麼誇張,地球離了誰都要轉,再說了,真陽的產業規劃已經基本成型,下一步關鍵在於執行,如何來更好體現效率,確保我們的產業規劃和對投資商的承諾一一兌現,這才是關鍵。」
沙正陽的淡然襯托出有些人的狹隘,姚立波心中微微感慨,但是卻面色不變,「也不能那麼說,眾人拾柴火焰高,每個人在特定位置特定時段都能更好的發揮出作用,而集體力量也是無數特定個體集合而成的。」
「是啊,所以缺一兩人影響不大,我相信真陽今年的發展不會有什麼影響,姚部您就放心吧。」沙正陽沉吟著道:「尤其是我們真陽班子裡邊很有一些出類拔萃苦幹加巧幹的幹部,如果沒有他們的努力,真陽去年也不可能取得這麼突出的成績。」
覺察到了沙正陽想要表達的意思,姚立波笑了起來,「嗯,我知道,真陽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肯定是和一批優秀幹部的努力分不開,正陽你來也就是想要表達這個意思吧?」
被姚立波點穿,沙正陽也不尷尬,大大方方的道:「人家殫精竭慮,不辭辛勞,干出了成績,我當然要向組織如實反映,不說有功當賞,起碼也要讓組織知曉吧?不是提倡要在幹部提拔晉升的時候要優先考慮德能勤績各方面都表現突出者麼?」
姚立波嘴角帶笑,手指輕點:「你啊你,正陽,你可真是不遺餘力啊,嗯,說說吧,又要介紹哪位幹部的優秀事跡?」
沙正陽也沒有客氣,把方東升和趙建波的工作表現做了一個匯報,這也是年前他在葉和泰那裡匯報工作時所說的,說得更加詳細,具體到了一些工作細節上和成績的取得上。
姚立波聽得也很認真,甚至還專門拿了筆記本來做了一些簡要記載,以示重視。
這個姿態很難得了,推薦幹部歷來都是縣委i書記的權責,但並不是說縣長就沒有這個權力了,對於在工作中表現突出的,一樣可以就事論事,對組織談自己的看法,這是沙正陽一直堅持的。
至於說夏侯通怎麼來看待這些,沙正陽也相信對方不至於這麼淺薄狹隘,尤其是在自己都要離開的情形下,那就更沒有必要了。
當然,沙正陽也從未指望自己在葉和泰和姚立波這裡推薦一番,方東升和趙建波就能馬上獲得提拔重用,但是從他的角度來說,於公於私,他都要把工作做到,這是做領導幹部,也是做人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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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姚立波那裡出來,沙正陽就陷入了一種有些飄忽的狀態中。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去何處。
縣裡邊的工作他已經很快就安排完了,事實上在春節期間他已經考慮過很多,而縣裡邊的各種事務對接也早就有安排。
夏侯通的表現倒是很平靜,既表示了意外,但是也覺得時間不算長,影響不大,沙正陽也看不出來對方是否已經知曉自己這一去可能不會回來了,但起碼人家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的。
丁希慎那邊倒是覺得壓力有點兒大,但沙正陽應該從去年年末開始就有意識的和對方一一交代對接,所以總體來說還算順利。
當時丁希慎還很有點兒納悶兒,沙正陽的理由就是原來丁希慎一直在分管經濟工作,經驗豐富情況熟悉,所以要和他多商量,對方也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現在丁希慎應該是明悟過來了。
「怎麼突然想起走我這裡來了?」焦虹是從工廠里趕回辦公室的,看見有些意態蕭索的沙正陽,頗感吃驚,「怎麼了,正陽?」
「嗯,也沒怎麼,就是要到省委黨校去學習三個月,後天報導,星期一正式上課。」沙正陽靠在沙發里,百無聊賴的拿出手機玩弄著,隨口道。
焦虹心一震,手也微微一抖,端著的茶杯險些盪出水來燙著自己,轉過頭來,看這著沙正陽:「這一去你就不會回宛州了?」
「嗯,基本上不會回來了。」在焦虹面前沙正陽當然不隱瞞什麼。
「那去哪兒?」焦虹目光流動。
「應該是去長河能源,我覺得我可以去嘗試一下挑戰極限,我知道你們都不是很贊同,覺得那是個爛泥潭,嬋姐也是這個意思,說不如乾脆就辭職,來擔任東方紅集團的董事長,指揮東方紅再來一次巨輪出海。」
說實話,沙正陽內心也並非沒有心動過,以東方紅現在的體量,他有信心有把握在十年內把東方紅集團打造成為中國的雀巢和百事,創造出更多經典食品品牌。
寧月嬋之所以希望沙正陽回來繼續掌舵,是因為沙正陽在去年十月份就提出了東方紅集團要考慮進軍奶業,並將其作為未來五年裡東方紅集團最重要的重頭戲,甚至超過礦泉水和茶飲料,這一點也在東方紅集團內部形成了共識。
這一塊原本寧月嬋希望高柏山來接手負責,但是沙正陽否決了高柏山,認為高柏山更適合在穩紮穩打,而奶業這一塊在開創局面時不適合高柏山的風格。
沙正陽更看好寧月鳳,但寧月鳳卻在茶飲料這一塊上無暇分身,所以寧月嬋就只能考慮自己親自上陣來負責奶業這一塊的開局。
現在她已經把東方紅酒業這一塊最重要的板塊全權交給了毛國榮來負責,自己開始在奶業上布局,加之還要統攬全局,她就覺得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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