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應該拍國內的東西,那《北京人在紐約》怎麼說?」費泓歪著頭,有些調皮的問道。Google搜索
「雖然《北京人在紐約》表面上反映的是在國外的故事,但實際上它還是圍繞著我們這幾個國內出去的人的故事,核心講述的還是我們幾個在國內生活中已經性格定型在面對不同環境下拼搏掙扎的故事,尤其是他們在人性上的碰撞,所以觀眾看了一樣有很強的代入感,這才是關鍵,……」
沙正陽振振有詞的和對方理論。
對文藝,沙正陽不擅長,但是要論對這個時代發展的判斷,以及帶來的文藝潮流的變遷,他就太清楚了。
無論是哪一代的導演,一旦脫離了本土實際,一位的去追求深刻、現實和苦難,無法尋找到文藝和商業中的平衡,哪怕他在國外或再多的獎,也一樣無法激起國內觀眾的興趣。
而失去了國內觀眾這個巨大的群體,你的影響力可想而知,無論你如何特立獨行,自命清高,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當然如果你自我陶醉在其中,樂此不疲,那另當別論。
沙正陽很容易就和這幫文藝圈裡的人們找到了共同話語。
前世幾十年的記憶賦予了他太多和超前的理念觀點,隨便捋一捋弄兩條出來,都能把大家迷得一愣一愣,哪怕人家最終難以接受,但是起碼得承認沙正陽逼格夠高啊。
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毫無疑問這幫鼓搗影視的傢伙不是屬於那種願意「為五斗米折腰」的角色,所以他們更樂意尋求這種體外資本來支持。
反正你也不懂,忽悠了你也就忽悠了,到時候能在國外給你弄尊獎盃回來就算有個交代,至於能不能賺錢盈利,對於他們來說,那不是他們的責任,是政府的。
不過這在沙正陽面前就吃不開了,當然沙正陽也不會明確拒絕,有的人時間和機會來慢慢磨,既不得罪人,也能讓大家有個體面的下台機會,朋友還是一樣的交。
「我真的很好奇誒,你既然已經離開了東方紅集團,甚至離開了漢都市,到了那個宛州去當一個小官僚,那為什麼還能影響那家企業的運作?」費泓很好奇這一點。
她的家庭條件很好,父母均為名牌大學生,而自己一樣是憑藉實力出道,對於內陸地區的這些鄉鎮企業運作模式並不了解。
但是同樣身處於這個圈子中,她也很清楚很多時候不得不向現實,向資本低頭,正因為如此,她才有些不明白沙正陽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而且已經「離職」的傢伙,居然還能有這麼大能耐。
「可能是源於我是這家企業的創始人吧,我和當時的創業團隊一起吧東方紅做了起來,雖然我離開了,但是我們原來的創業團隊那群人仍然在,而且東方紅集團還在發展壯大,比如自然堂水業,以及這一次我們和三洋電機合作,或許是我當初對他們的影響比較大,所以他們很樂於接受我的一些觀點和建議。」
沙正陽表情很恬淡,但他知道自己這是在無形裝逼。
媽蛋,你一家搞白酒的企業,一口氣贊助支持了那麼部電影電視的,咋就不肯施捨兩個給咱們呢?
「既然你在企業上搞得如此之好,為什麼會放棄轉而去當一個,嗯,市委辦副主任,你不覺得可惜麼?」費泓還是無法理解。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或者是我腦袋瓜子燒糊塗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沙正陽幫對方把問話問了出來,「其實可以用一個詞語來解釋,人各有志。企業上我乾的很充實,但是東方紅集團已經過了最艱難的階段,進入了一個快速發展通道,我覺得這項工作的挑戰性已經大大下降了,所以我想要換一個更具挑戰性的工作。」
沙正陽繼續瘋狂大裝逼,他覺得這逼裝得起碼可以打個九十九分,剩下一分是免得自己驕傲。
「你的意思是說,你在政府機關里干,更具有挑戰性,更能體現你自己的人生價值?」費泓真的是難以理解了,或許是一般人有這種想法可以理解,但是給小姐姐的感覺,沙正陽應該不屬於此類才對。
「我知道你肯定難以接受,其實這和你的人生軌跡有關係,你所不了解的,沒有見到的另一面還很大,比你所見到所知曉的一面大無數倍,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去改變這個世界,就像你覺得你們所作的也一樣在改變這個世界一樣,這個世界太大太複雜,所以我們各自所追求的都沒錯。」
沙正陽的雞湯灌得的是一溜一溜的。
費泓注視著沙正陽,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沉靜明澈,沒有半點躲閃退避,直覺告訴她對方所說的是真的,問題是一個市委辦副主任真的有那麼大吸引力?
或者說,真的就能改變很多東西,甚至比當一個產值數億的企業更能改變許多東西?
一股子特殊的感覺從心中慢慢浮起,連費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這個年輕男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很想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做,而這麼做又能做出一個什麼樣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出來。
這個夜晚很美好,沙正陽有些沉醉其中。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面對著費泓這樣一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屬於絕對超高顏值的女神,而且在氣質上更是可以碾壓所有人,這樣的女孩子能夠和你一道促膝談心,你還打算奢望什麼?
離開的時候,沙正陽甚至都有了一點兒微醺的感覺,暈乎暈乎。
他和他們交換了聯繫方式,尤其是她。
沙正陽有感覺,也許自己和她,還會有交織和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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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4日,焦虹、沙正陽、杜克利他們與三洋電機在兩度會談之中,簽訂了協議的最終版本,三方達成了一致,最遲2月5日前,三洋電機第一批人員就要到位。
這也就意味著在春節前,中日合資三洋若斯電器有限公司就會正式掛牌,當然前期的各種準備和培訓等工作還要持續一到兩個月,估計要到四月份才會真正全面復工生產。
簽署了這個協議,宛州電器廠的改制也就算是初步告一段落了,剩下來也就是看這個幾經波折的企業能否如大家所期望的那樣重振雄風。
離京之際沙正陽接到一個電話。
「你要回漢川了?」
「嗯,出來一個星期了,單位年底事情還很多,得馬上趕回去了。」沙正陽心情很好。
「本來還想約你喝一杯咖啡一起聊聊呢,沒想到……」電話里的小姐姐聲音輕柔,似乎有些飄忽。
「矜持,矜持!女孩子怎麼能主動約男孩子喝咖啡呢?應該男孩子約女孩子才對。」沙正陽笑得很開心,「那就今天下午怎麼樣,你定地點,但是是我主動邀請的你。」
被沙正陽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小姐姐在電話里也很開心,但顯然覺得這一次似乎是不大合適:「這一次就算了,嗯,下次吧,我可能下半年要去美國讀書,如果你……」
沙正陽秒懂,「嗯,我來京的機會不會少,嗯,到了燕京就和你聯繫。」
「好的,祝你旅途愉快,再見。」小姐姐掛了電話。
生命中肯定會經歷無數過客,這個男孩是一個很有趣也有點兒想法和故事的男人,也許這能有助於給自己表演和創作帶來靈感,不是麼?
如他所說,多接觸國內的人和事,每個階層,用心揣摩體會,才能創作出更經典的作品。
沙正陽不是很喜歡坐飛機,每一次遭遇湍流,都會讓他七上八下,心裡不踏實,雖然也知道飛機失事機率比坐汽車要低得多。
落地,心裡踏實了,重回漢川,哪怕卻還要坐一條的汽車或者火車才能到宛州,足見宛州建機場的緊迫性。
不過宛州建機場甚至比修漢宛高速公路的機率似乎更大一些,因為地處漢鄂豫陝四省交界處,這個位置實在是太好了,襟帶中原,輻射江淮鄂楚,尤其是秦巴山區更是盡在覆蓋範圍之內。
偌大一片區域,沒有一個中心機場,的確說不過去,而民航部門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哪怕宛州的經濟發展水平不盡人意,但是就憑這地理位置,都應當要考慮。
當然這也不是一兩年就能謀劃出來的,縱然上邊有這個意思,也要下邊人去積極促成和推進才行。
這裡邊水太深,無數個城市都伸長了脖子等待這這種機會,你以為你地理位置優越就能自動落在你頭上,做夢去吧。
事在人為,人都不為,那怎麼可能有這種好事輪到你?
飛機降落已經下午了,無論是焦虹還是沙正陽當然都要在漢都逗留兩天。
這也還需要和寧月嬋以及高長松、楊文元方面以及銀台縣委、南渡鎮黨委那邊通報,畢竟人家也都是股東,都得要知會一聲,事情成了,要開門營業了。
當然之前各種報備手續都已經走到,會議也開過兩次,早就算是過了會,只是程序上需要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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