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越是老實的人,越是會把心中的負面情緒憋在心裡。
也許平時的時候,他只是稍微有些看不順眼的事情,在淤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會產生質變。
尤其是像村田正男這種情況。
也許,在聽從自己的安排,留在道館修身養性的這十幾年來,他也時常感覺有些枯燥。
此時,這份枯燥便化為了對他的嚴重不滿。
修羅的人格就是一個放大鏡,將村田正男瑣碎的負面情緒無限放大,原本抱怨兩句就能過去的事情,現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老傢伙,就你這點細胳膊細腿的,還是連半條命都不剩的重傷之軀,現在還活著就已經是奇蹟了,根本用不著我出手。」
「你這半條命,還是留著給自己找個坑去吧。」
「村田正男」不屑的撇了撇嘴,將目光看向黑炭家大營的方向。
貝爾頓時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錯,這些年的隱居生活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多多少少還算有點理智,不但知道心疼師父,還知道不對自己人開刀。」
說著,貝爾抽出刀刃,攔在了村田正男身前。
「不過,黑炭家的人你也不能動。」
他倒不是心疼黑炭家人的性命,但他不敢保證村田正男殺進黑炭家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許殺戮的欲望發泄完畢,村田正男恢復清醒。
但更可能發生的是,村田正男徹底陷入瘋魔。
他不敢賭。
而且,花之都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宮本劍聖盯著村田正男,一旦村田正男瘋起來,宮本老頭絕對會和村田正男拼命。
再加上黑炭家的兩名劍聖,說不定光月家的兩名劍聖也會參戰擊殺村田正男。
面對五名劍聖,除非他也拼上性命,不然他們兩人頂不住。
「所以,綜合考慮一下,還是我來陪你打吧。」
貝爾嘆了口氣,將自己的上衣撕了下來,露出裡面精悍的肌肉,還有無數枯槁的傷痕。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讓開!」
村田正男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瞬間便被無盡的癲狂淹沒。
回應村田正男的是貝爾的刀鋒。
「抽刀·斷水流。」
狂暴的劍氣在地面斬出一道鴻溝,徹底將村田正男的前路攔住。
「這是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了。」
村田正男徹底被癲狂的殺意淹沒,猩紅的霸王色霸氣傾巢而出,狠狠的壓向自己的師父。
「霸王色不是這麼用的。」
感受著村田正男飽含殺意的霸王色霸氣,貝爾只感覺無比的青澀。
嗡~
另一股猩紅的霸王色從貝爾的體內湧出,虛空之中仿佛出現一隻猩紅的血獸。
霸王色霸氣形成的血獸無聲的咆哮,利爪閃爍著猩紅的雷光,一爪拍散了村田正男的霸王色。
「抽刀·斷水流。」
村田正男的霸王色被擊散,但他本人卻沒有半分後退的架勢,而是一刀斷水流朝貝爾斬了過來。
村田正男的劍招都是貝爾教他的,貝爾會的他也都會。
「一刀流·居合。」
無形的刀光一閃而逝,村田正男的斷水流剛剛斬出,就被貝爾的一刀斬成兩半,如玻璃一般化為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一刀流·火葬。」
貝爾怒吼一聲,刀刃在破開空氣,硬生生斬出一道火焰流光,瞬間將村田正男吞沒。
「一刀流·火葬。」
癲狂的吼聲響起,村田正男破開火焰,又一刀火葬朝著貝爾斬了過來。
「幻日虹。」
貝爾的身形瞬間消失,沒敢硬接村田正男的這一刀。
「幻日虹。」
村田正男的身影也同時消失,見聞色霸氣死死的鎖定貝爾的身影,不依不撓的追了上來。
「一刀流·天地寂滅。」
「一刀流·天地盡灰。」
兩招毫無保留的殺招在空氣中碰撞,在虛空中盪起一陣陣波紋,然後同時消於彌形。
貝爾咳出一口鮮血,被村田正男的這一刀從虛空中逼了出來。
村田正男也不好受,被貝爾的一刀斬飛出去,撞斷了無數棵大叔,身形倒退上百米才慢慢停下。
「招數都差不多,破不了招啊。」
貝爾苦笑一聲,感覺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自己明明沒有教導過他太多的劍技,但沒想到自己的殺招也被村田正男偷學了過去。
「打舒服了沒有,沒有的話就再來。」
「殺!」
村田正男又朝貝爾殺了過來。
另一邊,曾山久雄懷裡抱著竹山秀子,感受著身後兩股恐怖的劍氣不斷起伏,只感覺無比的心顫。
「這種時候若是留在戰場中心,怕不是當場就被兩人的餘波震死。」
橫田一安左手持刀,右手無力的垂在下面,感受到後面仿佛無窮無盡的刀氣,只感覺自己引以為豪的劍術就是一坨狗屎。
他早就知道無限制劍道流人才輩出,但他最看好的其實是曾山久雄。
要知道,以曾山久雄如今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自己開宗立派了。
有無數次,他都想要拉攏曾山久雄幫他,但曾山久雄每一次都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至於看起來老老實實的老三他原本以為那就是「緋村劍心」隨手收來的雜役。
沒想到,平時最為低調的老三才是最為恐怖的那一個。
「曾山久雄,你那三師弟究竟是什麼來頭。」
這樣恐怖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你聽說過,十幾年前殺戮了半個九里的修羅劍聖嗎?」
「聽說過一點但那個修羅劍聖不是已經失蹤淦!村田正男是劍聖?!」
橫田一安莫名感覺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我居然和修羅劍聖一起待了這麼多天,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早說有什麼用?早點告訴你真相,你現在就能攔得住他嗎?」
曾山久雄判斷了一下距離,然後緩緩停下了腳步,溫柔的將受到驚嚇的竹山秀子放在地上。
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他們就逃出了兩公里,這個距離應該足夠逃出他們兩個的戰鬥範圍了。
「我是攔不住但你也得告訴我一聲啊,我現在就感覺我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