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田一安冷哼一聲,對九里的選擇表示不屑。
「如果是去兔碗,那他們絕對死定了!」
「不對不對!連你這豬腦子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們會想不到嗎?!」
「你說誰是豬腦子?!」
橫田一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怒目圓瞪的盯著曾山久雄。
他們兩個人積怨已久,當時就是橫田一安差點砍了曾山久雄,幸虧被師父救下才保住一命。
「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我們可是在分析戰局,是決定整個和之國生死存亡的大事!你是不是豬腦子有那麼重要嗎?」
橫田一安氣勢如虹,但曾山久雄也毫不相讓的指著地圖。
「好,等戰爭結束了我再找你算帳!」
面對更重要的事情,橫田一安只能強行忍下這一口惡氣,在心中默默給曾山久雄記上一筆。
「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你說的全是胡扯,就別怪我心狠了!」
「哼,說你是豬腦子你還不信。」
曾山久雄在口頭上贏了一次,頓時愉悅的哼起了小曲。
「別鬧了,有什麼想法就趕緊說!」
竹山秀子一巴掌打在曾山久雄的腦門上,疼的他一陣呲牙咧嘴,但他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胡鬧半分。
「師兄你就會欺負我。」
「趕緊說!」
「好好好。」
竹山秀子作勢還要打,曾山久雄連忙看向地圖。
「花之都和兔碗的接壤處有光月家集結的大軍,黑炭家當然不敢硬拼,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大概率打不過光月家。」
「但若是黑炭家襲擊白舞呢?」
曾山久雄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愣了一下。
「應該不會吧黑炭家發動叛亂,當然是要扳倒光月大人,他們襲擊白舞有什麼用?」
橫田一安的心裡也有些不確定。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黑炭家明知道打不進花之都的情況下,確實有可能選擇襲擊白舞,而且白舞確實有戰敗的可能,但這沒什麼用啊。」
「就算他們襲擊了白舞,短時間內光月大人就能得到消息,反而更容易剿滅叛軍啊。」
前有霜月家康大人攔路,後有光月壽喜燒追殺,如果黑炭家進攻白舞,他們只會死的更快。
「不不不!」
說著,曾山久雄指著白舞邊境一個特殊的建築。
「你們難道忘了嗎?白舞可是有和之國最大的港口——刃舞港。」
「如果黑炭家占領了刃舞港,那他們就能度海進入鬼之島,再以鬼之島為據點,隨時駕船進攻和之國的各處。」
「也就是說,如果黑炭家真的選擇進攻白舞,而且占領了刃舞港的話,整個和之國都暴露在黑炭家的進攻範圍之內。」
和之國六個板塊都有河流間隔,每個板塊之間只有一座大橋相連。
如果黑炭家炸毀了各個大橋,那麼花之都就成為了一座孤城,而黑炭家擁有刃舞港,完全可以將光月家的支持者們逐個擊破。
到時候,光月壽喜燒就算有劍聖的實力,也不可能再扭轉戰局了。
「淦!要出事了!」
聽完曾山久雄的分析,橫田一安立刻拍案而起。
有九里和兔碗兩個板塊的軍力集結,白舞絕對頂不住攻勢。
而光月壽喜燒還守在花之都的邊境,殊不知對方的目標根本不是花之都。
如果真的如曾山久雄所言,那麼和之國就真的危險了。
「有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出來!」
「你之前也沒把和之國全境地圖拿出來啊,只看九里的地圖,我能給你分析出整個和之國的戰局?」
橫田一安啪的一下給了自己一巴掌,粗糙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
但他的心裡更疼。
「我真是個豬腦子!」
這下子,就算是橫田一安也不得不承認,曾山久雄分析的絕對是正確的。
明明是蔓延和之國全境的叛亂,但他卻只拿出來九里的地圖,如今延誤了戰局絕對是他的責任。
這個鍋,他確實要背起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曾山久雄回到自己烤魚的篝火旁,將烤焦的地方切了下來,繼續烹飪自己的晚飯。
「這個時候你賣什麼關子啊,算我求你了,有什麼辦法你就快點說吧!」
橫田一安急的差點給曾山久雄跪下,但曾山久雄依舊悠哉的烤著魚。
「我是真的沒辦法,這種規模的戰局的勝負根本不是我們這支小部隊能決定的,況且他們動作還比我們快。」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呆著不動吧!」
「哎你要是不想呆著不動,那我這裡倒也有兩個方案,不過都有一定危險性,你要不要聽一聽?」
「聽!你快點說!」
橫田一安現在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曾山久雄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一,你可以選擇回到希美,幫助霜月家解決麻生家,平定希美這個版塊,不過這樣做的話不會對白舞的戰局產生任何影響,黑炭家依舊可以占領刃舞港,和之國只是慢性死亡而已。」
「那另一個方案呢?」
慢性死亡的方案他當然不會選,此時迫不及待的想聽曾山久雄的另一個方案。
「另一個方案就是,穿過九里,進軍兔碗,偷襲黑炭家的屁股。」
「不過這個方案危險性更大,我們這邊只有不到千人的兵力,而黑炭家一定在兔碗集結了上萬的兵力,我們過去就是送死而已。」
「這還用選嗎?當然是進軍兔碗!」
橫田一安想都沒想,就直接選擇了進軍兔碗的方案。
方案一就是慢性死亡而已,但方案二還能為和之國博取一線生機。
「你先別著急下結論,仔細想一想吧,你真要帶著你這幾百個兄弟送死?就憑我們這支小部隊,面對整個黑炭家就是送死而已。」
「只要能拖住黑炭家半天不,只要能幫白舞多堅持一個小時,老子死了就死了!」
橫田一安依舊堅持選擇第二套方案。
「我身為效忠於光月家的武士,在這種當赴死的時候,當然義不容辭!」
「不過你們幾個不是武士,這場戰鬥與你們無關,你們從希美回到花之都,去找你們的師父吧。」
曾山久雄嘆了口氣,不明白橫田一安突然出現的豪氣是從何而來。
「所謂的效忠關係,不過是在光月面前喝了一碗效忠酒而已,這種關係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而就在曾山久雄說話的時候,橫田一安已經重新披上了自己的甲冑。
聽了曾山久雄的疑惑,橫田一安沉默了一下,語氣滄桑的說道:
「所謂的武士就是這樣啊,沒酒喝的時候喝了人家一杯酒,將來沒準就要拿命來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