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七殺祭】,安吉莉卡也和顧默解釋了,要在七天內,一天一種,以不同的七種方式將祭品殺死。
且要對應日月水火土木金七種力量。
克里斯和力基將顧默當靶子打著玩,安吉莉卡沒有阻止他們,也是因為子彈對應了【金】,是合理的一種方式。
問題是,之前的孩子不能殺死。
現在的顧默殺不死,安吉莉卡也不好把握【殺死】的界限在哪,便將定義為顧默暈過去就算。
所以,在最後,安吉莉卡將顧默爆頭。
等顧默意識恢復時,安吉莉卡他們已經不見了,舞台也再次陷入了黑暗。
.......
在克里斯和力基不知道清空了第幾個彈夾後開始,顧默就完全趴在了地上,不斷重複著子彈打在身上然後被擠出來這個過程,死也死不了,暈也暈不過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喊出來,甚至將嘴唇上的肉都咬下來了。
如此的遭遇,顧默雖然在人間,但猶如墜入地獄。
黑暗之中,此時籠子內的地上滿是子彈。
雖然已經沒有子彈再打來,但身體記住了那股疼痛感,讓顧默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能夠清晰聽到手腳上鐵鏈摩擦的聲音。
顧默不想死,他也知道自己死不了,他只是出去,只是把安吉莉卡他們全殺了。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幫我出去,幫我殺了他們!你要什麼都可以!!」
顧默明白自己不可能無緣無故獲得不死之身的,再結合夢裡的骷髏,這之間應該有關聯的。
在絕境中呼喚,顧默希望能夠獲得回應,而胸口的骷髏頭也確實回應了顧默,但只是眼裡的紫色火苗亮了一下後就...沒有然後了。
「......」
一陣沉默後,顧默並沒有發瘋,身上的傷早就自動恢復好了,可受傷的感覺顧默無法忘記。
沒有發瘋也是無力發瘋了,肉體能夠自動恢復,可精神不行。
「我...一定要...活下去!」
.......
又是同樣黑暗的環境,同樣遠處火點星光。
「這裡是...」
片刻的愣神之後便是狂奔,顧默狂奔過去,對著那點星光狂奔過去,那或許就是他脫離現在猶如身處地獄處境的突破點。
跑了好久,終於到了紫火骷髏頭面前,「我...」
顧默一個【我】字剛出口。
就和上次是一樣的情況,白光束打入黑暗之中,然後迅速擴散將整個黑暗籠罩,顧默依舊能夠聽到鐘聲和鳥叫。
現實中,顧默睜開眼睛,環境還是昏暗的,只能見到幕布下那一排光芒,還有左右牆上的小窗戶透進來的陽光。
第二天到來了。
......
驅散黑暗的光芒,鐘聲,鳥叫,聖潔。
顧默再傻也應該能夠聯想到...
顧默轉身看著背後那個十字架,在窗戶陽光的照射下,勉強能夠看得清楚。
「是你?「顧默並不信教,眼裡沒有信仰。
「如果是你,我不需要你為我驅逐黑暗!」
「我不是你的信徒!!」
「你這不是在幫我!!是在害我!!」
「被你的面前無數的孩子受難!殺人者笑聲盈盈,甚至是為了召喚邪神!!」
「你不阻止他們!!為什麼要來阻止我!!!」
「為什麼!!!」
十字架上的那位,低著頭的模樣似乎真的在和顧默對視,但祂自然不可能回應顧默。
「你算什麼...」
顧默最後一句還沒喊出來。
力基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大早上的發什麼瘋啊!!」
「喊什麼喊!剛進來就聽見你在喊!瑪德,嚇得我一激靈!!」
雖然罵著,但力基對顧默甩過去一個麵包,「要不是大姐頭叫我來給你送吃的,我才不會大早上就過來。」
安吉莉卡這麼好心,只是擔心顧默別等一下沒吃東西,不死能力都消失了,真死也不能是現在死,得七天後的儀式上才行。
「感恩戴德吧!臭小鬼!」
力基雙手插腰,一個麵包好像是什麼天大的賞賜一樣。
顧默為了爭口氣不吃?
不,顧默直接拿起來就狼吞虎咽的吃著,他從昨天午餐開始就沒吃東西,為了活下去,他得吃!
力基笑得大聲,「哈哈哈,看你這副的樣子!真是可笑啊!!」
「吃吧!下午還有有趣的事情等著你呢。」
說完力基就要走,但顧默卻叫住了他。
「等等!!」
「啊?怎麼,你想要說服我放你出來?」
「你覺得我像傻子嗎?」
力基自以為猜中了。
顧默真想回他一句,不是像,你就是。
「不,我是想求你把十字架搬走。」
「我不想在主的注視下死去。」
力基瞥了眼十字架,他可不信這個,嗤笑一聲說道,「以前的你倒確實很信這個啊。」
「現在的你也一樣?」
「我從始至終都是我。」顧默回道,自然不可能告訴力基自己魂穿的身份。
「你們覺得我變聰明了,不過是錯覺而已,之前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所以信任你們,當發現了一些事情後,開始變得謹慎,看起來就像變了一個似的。」
「至於我是怎麼獲得不死之身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被克里斯打死後,再醒來就有了。」
顧默說這麼多,只是為了讓力基搬走那個十字架而已。
力基摩挲著下巴,「是這樣的嗎...」
「你還記得是克里斯打死了的啊,那你還傻傻的回來教堂幹什麼?」
「...莉娜和薩志還在裡面!」
「還有...我要為佐亞報仇!!」
「哇哈哈哈!!這是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力基笑得眼角都掛著眼淚,「就你還為佐亞那小子報仇?!現在不是和一星期前的他一樣被關在籠子裡嗎!哈哈哈!」
被帶到舊教堂這裡,要麼是祭品,要麼拍賣品,看來佐亞是前者。
顧默背後的手死死握著,指甲都快鑲入肉里了,他必須忍,只要十字架被帶走,或許就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