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去文工團?」
鄭遠海如願以償上艦的第二天,陳銘在魯淮成辦公室聽到要自己去文工團的消息頓時懵了。
「嚷什麼。借調一段時間罷了。馬上過年了,要去各單位做慰問演出,你不是學音樂的嗎,之前在艇上也寫了不少歌唱給艇員聽,現在換個人唱不了了?」
借調啊?借調還好。陳明出了口氣。
「這不不知道是借調嗎?借調的話我沒問題。」
「你這什麼話?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虧人家張團長看中你戰鬥英雄的名頭,你就這覺悟?」
陳銘嘿嘿笑著。
「那您也得捨得放我走啊。」
「滾蛋!」
陳銘接過魯淮成手裡已經給他訂好的火車票,收拾好行李後匆匆踏上了北上的列車。
的確,臨近年末。各單位訓練任務都在減少,海面上安排好戰備巡航,機關安排好過年期間的值班。剩下就是一些年終總結和下一年度規劃。無論是哪樣,現在陳銘都插不上手,去文工團給其餘各單位唱唱歌,旅旅遊還不錯。
好歹陳銘也在京城呆過那麼幾年,按照魯淮成給的地址,來到文工團大門外。在衛兵有點訝異的眼神注目中,出示借調函走了進去。
陳銘頗為好奇地看著周圍,本以為文工團都是鶯鶯燕燕,結果此時碩大的院子裡,卻壓根沒幾個人。
不解地找到團長辦公室敲了敲門。
「喲,你就是陳銘吧。你終於來了,就等你了。快跟我走。」
張團長年紀不大,肩膀上扛著文職幹部銜。現在沒有資歷略章,陳銘也分辨不了他的級別,但比自己高那是肯定的。連忙抬手敬禮。
「咱文工團不興這套。平時比你們作戰部隊輕鬆不少,一般呢就是排練,然後任務就是演出。一般是一些大型晚會和每年年底必須有一次的慰問演出最重要。」
「今年千禧年,上面要求三家文工團合兵一處,拿出最好的效果。這次任務有點重,有很多邊防連,哨所我們之前都沒過去,那些女孩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張團長說著爬上一輛吉普,看著陳銘發愣連忙喊道。
「上車啊,看啥呢?這是京城,我沒司機的。就做副駕駛,咱們聊聊。」
京城不僅是首都,還是首堵。幸好這年頭汽車的人均保有量還很低,陳銘一路上聽到這個頗為京城的哥感覺的張團長一路念叨。
人工過濾掉一些廢話,陳銘大致總結出了兩點。
首先,這次任務很重,所以你小子會寫歌就多寫點。
其次,你小子可是兩次登上海軍報,一次軍報的戰鬥英雄,我稀罕你。
沒錯,第二點才是最重要的。這樣,他老張有面兒。因為剩下兩家文工團,都拿不出這樣的人。
陳銘滿頭黑線的跟著張團長來到總政文工團的駐地。在這裡,人就多了起來。
「哎呀,李團長。久等了久等了。」
「嗨呀,等我們的戰鬥英雄費了點時間。嘿,你可別小瞧這小子,之前在潛艇上那可是明星待遇,寫過不少歌,還會拉琴。」
「什麼功勞?也不多,集體一等功,個人二等功,集體三等功,就一二三嘛,不多不多。」
陳銘的耳邊響著張團長那毫不掩飾的炫耀聲,但目光卻聚焦到了演出廳的門口。
準確的說,是其中一個團體中的一個女孩。
那一群人大約八個,都穿著漢服。她們好像剛剛到這裡,臉上化著淡妝,但眉頭間卻好像鎖著一絲焦慮。
「嘿,陳銘。聽見沒?看上哪姑娘了?你好好表現,轉頭張叔給你介紹。」
張團長的聲音打斷了陳銘,轉過頭發現張團長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正看著自己。
「沒有。李團長好!」
陳銘頓時臉就紅了,倒是兩位中年漢子很是大度地笑著將話題揭了過去。
幾人寒暄中,陳銘知道了那個中年人是總政文工團的團長。平日裡,作為總政的文工團,一直穩穩的壓著老張的海政文工團還有空政文工團。這次老張把自己弄來的目的,也是想在這個老朋友面前嘚瑟一回。
「你來的有點遲了。現在正在進行慰問演出團隊成員的面試,唱歌肯定來不及了,伴奏都沒合過。你要啥樂器,我給你找來。今天你就演奏好了,我可聽你們魯參謀長說你小提琴拉的非常好。」
張團長帶著陳銘領過號牌後,開口說道。
「謝謝張團長。裡面舞台上應該有鋼琴吧,我就用鋼琴好了。」
陳銘謝過張團長的好意。現在學器樂的學生都要求掌握兩門以上,當年陳銘的輔修就是鋼琴,好多年沒摸了陳銘也想試試。加上,獨奏的話鋼琴會比小提琴更有優勢。
張團長見陳銘沒有問題,打了招呼後就告別離開了。他作為海政文工團的團長,同樣是這次選拔的評委之一,他得進去準備了。
張團長一走,在場男男女女的目光很多都聚集在了陳銘身上。
由海政文工團的團長親自送來,而且肩膀上掛的還不是文職,而是中尉軍銜。好在陳銘在機關的時候已經飽經各種目光洗禮,很是坦然的站在原地。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思燕現在突然病了,咱們完了。高音我們沒有一個能唱上去的。」
「就是呀,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這個時候。」
陳銘一直有留意那些穿著漢服的女孩。聽到她們的對話,陳銘插話道。
「你好,請問你們是碰到什麼麻煩了嗎?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們的?」
陳銘說完後就開始臉紅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找女孩插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在這個年代第一次見到穿漢服女孩的驚艷,還是因為那一個女孩?
「你好,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可能來不及了。我們合作的主唱早上突然急性闌尾炎去醫院了,我們姐妹都是學舞蹈的。那首華夏風的歌,裡面的高音我們都唱不上去,排練那麼久了就為了這次慰問演出。本想著用華夏風的音樂舞蹈另闢蹊徑,結果.....」
沒有理會其餘女孩略帶厭惡的表情,陳銘之前看到那個女孩出面回道。
「華夏風嗎?那我給你們寫一首吧。你的聲音很好聽,應該沒問題!」
「就是,舞蹈我不懂。需要你們自己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