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記得白磷彈不只是禁止對士兵使用嘛？對面這是戰鬥機嘛。」
陳銘聽到艦長的怒罵反而愈發覺得這個思路可行。
白磷彈起火很難撲滅，尤其一戰時的戰鬥機多以木質為主，二戰後哪怕是金屬結構的戰鬥機也禁不起持續性的火燒。無非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罷了。
至於石墨炸彈則更加噁心。這玩意對人員沒有丁點殺傷力，但卻是電力系統以及電子設備的頭號殺手。關於這個東西陳銘還是在彭薩科拉航空站的圖書館裡看到的。
灣灣戰爭時期，白頭鷹就使用了大量的石墨炸彈攻擊敵方的電力系統以及電子設備扎堆的重要設施。尤其是這玩意還是範圍殺傷，石墨微粒非常小。只需要打到目標附近，它自己就能擴散進去，連射擊精度都不需要。
如果艦上有這玩意，給前主炮裝上，對著來襲戰鬥機前方隨便開一炮，等它一頭扎進去一切就都妥了。
「嘿嘿，我是想問問咱們演習系統資料庫里有沒有這個東西。有的話，就給來一下，讓那邊判定就行了。肯定不會真打。」
陳銘訕笑著開口解釋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在這方面太過糾結。畢竟，敵機正在迫近中。
總不能這會跟對面說暫停一下，等我跟上面打個電話，讓技術人員把石墨炸彈的數據錄入演習系統咱們再回來打吧？
「報告艦長，深彈發射前準備完畢！」
「紅旗-9飛彈兩枚，發射前準備完畢！」
「敵機到什麼位子了？他還沒有發動攻擊嗎？」
陳銘聽到兩個部門的匯報後，沒有著急發射，而是問起了雷達室的情況。陳銘現在對這個還未謀面的海航飛行員十分重視。
他自己就是飛行員，在東南艦隊航空兵大隊飛了一年。雖說不是什麼頂級王牌飛行員，但經歷時間也混成了二級飛行員，自然明白在遼闊無垠的海面上空躲開兩枚飛彈的追擊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距離8海里，正在告訴接近。預計20秒後飛過我艦。」
陳銘聽到雷達室報告後短暫的思考了一秒。已海航目前的殲8II戰鬥機速度來說，8海里的距離其實幾秒鐘就夠了，但由於這款戰鬥機設計為高空高速戰鬥機，所以在對艦攻擊時顯得有些羸弱，低空突防的能力並不強。
他繞飛尋找機會的機動方式就給了陳銘反應的時間和機會。
「防空飛彈立刻發射，4秒鐘後主炮，近防炮開火！」
陳銘果斷下達命令道。
在他的構想中，飛彈先發射，飛彈在空中飛行的時間，也是來襲戰機在空中接近我艦的時間。大概四秒鐘後，敵機會抵達我艦上空附近，這時候，艦炮中裝載的防空高爆彈和近防炮系統同時開火。
剛剛躲開防空飛彈，陳銘相信他飛機中的熱燃彈已經不多了。俗話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自己現在三種防空武器總有一個能打中你吧？
安排完防空這邊的工作後，陳銘將目光轉向了自己屁股後面那個陰嗖嗖的傢伙。
「深彈兩枚發射，隨後兩枚在1分鐘後向其左右兩側25度方向再次發射！」
下達完這個命令後，陳銘想了想覺得應該沒有什麼遺漏了。這才在艦長的座位上坐下，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還未等到戰果確認，陳銘就先收到了考核結束的指令。高度緊繃的精神突然鬆懈下來，讓陳銘感覺有點疲憊。
坐在艦長位子上，沒有起身。直接下達返航的命令。
「考核通過了怎麼也不見你開心興奮一下？」
「開心是有點，興奮倒是興奮不起來。這種考核，從進入06海域開始就知道自己要碰到敵情，自然會高度戒備。所以感覺還是有點脫離了實戰。」
陳銘聽到艦長調侃得聲音後，想了想開口說道。
「而且，就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緊張了還是怎麼回事，這聽到考核結束吧，就感覺累得不行。」
「哈哈哈，第一次指揮軍艦能做到這樣不錯了。很多人考駕照的時候，摸個小汽車都能緊張的踩錯油門何況是這麼大一艘軍艦。等你回去後上副長，偶爾指揮幾次，再考過實習艦長後，指揮個一兩年我相信你肯定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艦長的。」
173艦艦長聽到陳銘的話，笑著說道。第一次指揮軍艦有些緊張這是在所難免的情況，他並沒有因為這個而說什麼陳銘不好的話。
「至於你說的，脫離實戰。其實在我看來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比原先那種打固定靶船的方式好多了。那會作戰處的靶船位子，考核預案就那麼幾份，一用好幾年都不換。資格老一點的艦長甚至提前都能猜到每次考核用哪一份預案，那才是真的脫離實戰，全做面子工程。」
「俗話不都說了嘛，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咱們強軍改革也得一步一步走嘛，當先有好的改變就是好的。」
陳銘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畢竟很多老艦長都習慣原來那一套考核模式。突然變化太大，可能會導致一大溜的艦長考核成績直線下墜。這樣造成的後果不光是影響艦長，包括當年那些老資歷的領導們都會很丟面子，有點識人不明的味道。
兩人閒聊中，173艦回到北海艦隊驅逐艦支隊碼頭。規規矩矩地指揮軍艦靠岸後，陳銘從艦長的座位上起身，向艦長敬禮道。
「報告艦長同志，學員陳銘考核結束。」
「恭喜你成功完成考核。」
艦長同樣鄭重地對陳銘回禮道。這一個軍禮既是兩位萍水相逢的軍人之間互相告別，同樣也代表了173艦艦長職權的交接。
考核結束自行解散，陳銘走下驅逐艦後沒有逗留。走到驅逐艦支隊外面，找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機場，買好回東江的機票。
坐在候機廳內的陳銘，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後自己就即將迎來真正的水面艦艇生活不由得興奮起來。自己在完成父親夙願的道路上，終於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
興奮難耐的陳銘忍不住掏出手機，準備跟魯淮成打個電話聊聊天，匯報一下自己在副長班的情況。
「什麼？！留在北海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