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序列2：【缸中之腦--克里斯】
「你確定以你現在的身體還能夠支撐靈魂占卜所要付出的代價嗎？」
盧恩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章魚巫師，心怕這個傢伙因為太過著急而忽略了自己身體的情況，從而導致占卜失敗，最終得不償失。
章魚巫師則是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你就放心吧，咱們繁育信徒，別的不敢說，但生命力那可是一等一的強，做一個靈魂占卜沒啥事的！」
說著她便把剛才汲取獲得的血珠扔進嘴裡，像是糖果一樣，嘎巴嘎巴咬了起來。
盧恩甚至能夠聽見她的牙齒將血珠咬碎的聲音。
得到章魚巫師的確認，盧恩也是半信半疑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他也十分好奇，對於自己的命運到底能夠窺探到一些什麼.
畢竟從自己穿越以來，一直都好似生活在「囚籠」之中。
幕後無形的手操縱一切，卻始終未曾露面。
「你坐到這來。」章魚巫師指了指之前陣法的中心，「這個陣法還能重複利用一下，也不浪費我布置了這麼多天，你稍微等一會兒！」
章魚巫師口中的等一會，可是過去了很長很長時間。
就算在繁育之地沒有日升月落，盧恩也能夠大致推測出改造這個陣法，章魚巫師花費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終於弄好了！」章魚巫師抹了把頭上的汗，腳上的章魚觸鬚有些興奮的舞動起來，她伸了個懶腰，然後來到盧恩的面前，「你乖乖的呆好，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害怕，畢竟窺測命運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跟隨我的步伐，一路向前不要退縮，就算有什麼副作用也不會在你身上降臨！」
「我可能會有一些異狀，但你也別管我，那些異狀頂多讓我有些痛苦罷了，我們巫師早就習慣了，痛苦一些是正常的！」
聽到章魚巫師的話，盧恩額頭黑線都要冒出來了。
巫師都不是什么正常的生命體。
話說完，章魚巫師便開始揮舞著枯木法杖。
她將枯木法杖在面前狠狠一點，整個法杖的尖端刺入地面。
隨即周圍繁育之地的生命力都朝著法杖瘋狂湧來。
在法杖的頂部，一朵綠芽慢慢萌發，最終竟然開出了一朵鮮艷的花。
巫師的口中念著神神叨叨的咒語，花瓣變成白色的霧氣飄散。
盧恩能夠感受到周圍的時間和空間都發生了變化，仿佛在仿佛有一條不知名的長河出現在眼前。
章魚巫師用她短小的手，在盧恩面前抖動。
頓時盧恩眼前一片恍惚，再睜眼兩人已經不在原地。
他能夠感覺到章魚巫師牽著他的手在長河中奔跑。
不過越往前他們兩人的奔跑速度就變得越慢，章魚巫師的臉上也開始出現各種複雜的神情。
盧恩看向四周，全都是迅速播放的幻影，這是他穿越之後經歷的一幕幕。
隨著移動距離的變化，周圍的幻影也開始迅速變化，甚至於出現了一些模糊的，被不知名的氤氳氣息遮掩住的畫面。
這些畫面，揭示的是盧恩命運絲線牽連的一切。
以及那看不清摸不透的未來！
盧恩睜大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辦到。
隨著他們越往前前進，周圍出現的複雜畫面也越來越多。
章魚巫師的臉上終於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她的腳步變得像灌了鉛鐵一樣的沉重。
同時，她的口中還不斷喃喃著，「伱這傢伙好像情況有些不對勁！為什麼你能夠牽連出這麼多恐怖的存在？」
章魚巫師指引著盧恩抬頭望去，就在前方，盧恩的命運絲線像是一棵大樹一般，從長河之中一直延伸到了天空穹頂之上。
這棵大樹的規模比之前在死寂之地見到的世界樹還要更加恐怖。
與此同時大樹之後亦有陰影。
陰影之後也隱藏了無數，看不見的存在。
章魚巫師氣喘吁吁，整個人的身體開始變得乾癟，不過周圍又有無數的生命力快速向她注入。
她沒好氣大叫道：「接你這單真的虧了，誰想得到你會是這種情況！」
不過她還是存在某種職業道德，章魚巫師咬著牙生拉硬拽拖著盧恩一路向前走。
盧恩看向周圍的畫面，有些迷茫。
他也想像不到自己，竟然牽扯到了這麼多存在！
雖然說看不見霧氣中所謂的人，但依然能夠了解到背後都是怎樣的恐怖。
其中路過一幕幕的幻象，盧恩猛然看見了一個較為清晰一些的存在。
這個存在極為特殊，像是在一個地下實驗室中，周圍各種模樣長得一模一樣的皮囊在快速進行的某些實驗。
而那些皮囊正是盧恩之前就認識的人物。
「克里斯。」
盧恩輕聲念出了這個名字。
雖然說知道克里斯之前使用的都是分身，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克里斯，盧恩也是有些訝異。
畫面中的克里斯行色匆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表情。
而在他們身後背景中卻是有一個東西更加吸引人的存在。
盧恩的視線不自覺被其吸引。
那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的防護玻璃一般的存在，
但看著它的表面便知道它絕對不是玻璃這種廉價的材質。
在透明的隔離物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陣紋，
與此同時這個容器周圍還延伸出無數的枝幹通向實驗室的四面八方。
周圍的所有克里斯都是為這個東西服務，
容器之中，是一個巨大的沒有遮掩的大腦。
它泡在綠色的營養液中，朝著四面八方散發著它獨特的信息。
盧恩盯著這個畫面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心有所感。
畫面中那些克里斯竟然齊齊朝著自己看來，雖然說不知道在他們那邊的世界看的是哪一處地方，但盧恩能夠感覺到這些克里斯盯著的就是自己！
與此同時，長河之中竟然突兀的降臨下了一股意志，接觸到了盧恩的心靈。
「靈魂占卜.有點意思。」
「看來一切早就註定好了。」
克里斯的聲音一下子出現在盧恩的心中。
熟悉的聲音，讓盧恩有些意外。
「不用驚訝，我是克里斯。」
「好久不見，盧恩上校。」
盧恩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沒想到你竟然有機遇接觸到靈魂占卜這種稀有的玩意兒，不愧是被我選中的投資者。」
「不過這也是『因果』之中的一部分，命運在此刻，是該向你揭示一些你應該接觸到的東西。」
聽到克里斯的話，盧恩這才明白過來克里斯的本體，竟然真的是那缸中之腦。
醒悟過來之後，如果又朝著缸中之腦看了兩眼，有些驚訝的心想造物的神奇。
克里斯聲音平淡，「既然你已經接觸了命運的絲線，那我就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吧。」
「我是克里斯，【序列二：缸中之腦】」
「是上古時期一位魔神隕落後，從他的腦海中誕生的自我意識。」
「經過長期的修行，終於用這種獨特的方式晉升序列，在魔神原先序列3的基礎上更進一步，達到了序列2。」
「只不過因為先天軀體的限制原因，只能以這種狀態留存於世。」
「我所期望的便是從序列2晉升序列1，脫離眼前的狀態達到近神的存在，從此擁有容納當前精神體的自由軀體。」
「但是從序列2晉升序列1談何容易，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創造了無數的分身，每一個分身擁有不同的序列，想以此匯聚突破。」
「這個方法成功率很低，所以同時我啟用了，因果饋贈計劃。」
「簡單來說便是挑選一些有近神潛力的人，進行幫助，輔導成長。」
「用我饋贈的因，得到還來的果。」
「路加德是之前的重點培養對象，你現狀也能算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存在。」
「所以說你現在應該能明白，之前對你的一切操縱，其實都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對路加德饋贈計劃的補充。」
「當時的你，還沒有資格完全放入計劃之中，就連現在的你，都有些不夠格。」
「但是.今天你通過如此特殊的方式接觸到我的本體，接觸到這一切，那就是命運的指引。」
「我承認你擁有資格了。」
「現在我們面對面，回答我，盧恩·格雷福斯，你要參與我的計劃麼.？」
「這是一場無須契約，公平公正的.交易。」
「不同於商人克里斯和海盜格雷福斯的契約，這是缸中之腦克里斯和不死者意志盧恩的交易。」
「不需要使用任何的紙麵條款約束，完全憑藉因果牽連參與的計劃。」
「你意下如何？」
克里斯說這些話的時候，盧恩能夠看到，章魚巫師的表情和動作都完全凝滯了。
在克里斯序列二的偉力之下，章魚巫師對眼前的一切都不知情。
說完這些話，克里斯--缸中之腦便安靜了下來，靜靜等待盧恩的答覆。
而盧恩則是思考了短短几秒鐘，就抬起了頭：「似乎不用過多考慮，我答應了。」
盧恩的回答並沒有出乎克里斯的預料。
它的聲音依舊古井無波，「睿智的決定你和路加德真的很像，只不過你們的目的完全不同。」
「說實話，路加德的天資，比你高得多。」
「只不過眼界決定了未來的路。」
「路加德是為了守護，可以不惜一切的瘋子，所以他可以為了守護，放棄一切。」
「但你和他不一樣，你是棋子，你擁有著本質上想要破局的渴望。」
「所以你的路，註定比他更遠，這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之一。」
「說起來，我也不過是棋子罷了，前方的路，還需要一起走才是。」
「盧恩·格雷福斯，我的合作夥伴，很高興你加入真正的計劃。」
「交易達成，現在開始生效。」
克里斯的聲音逐漸消失，而周圍的環境恢復正常。
章魚巫師仍舊咬著牙拉著盧恩要前行，好似之前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
「我好像不行了！」章魚巫師又拉著盧恩前行了幾十步，身軀被周圍的壓力擠壓得像是一張紙。
再走下去，她必定會交代在這裡。
「我們離開吧，我的能力真不夠了，我們換個條件交換蛇心如何？」
章魚巫師此時的聲音都有些虛無，看樣子真的難以為繼。
就在此時，盧恩的體內，卻是突然多出一股力量。
如久旱逢甘霖，清爽無比。
他抬起指尖，往前一點。
章魚巫師被排出了長河，而沒有章魚巫師後，盧恩憑藉著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也能自如地在長河中行走。
「這就是『開始生效』麼來得還真快。」
盧恩不用過多猜測，就明白這力量的來源。
在他的眼前，一切都開始揭示。
之前朦朧的一切，開始在眼前顯現。
忽略無關緊要的信息，盧恩開始注視在貝洛伯格區域。
他看到了阿伯恩的拉攏計劃，看到了尼爾斯的暗手
看到了老領主派出人對自己進行刺殺？！
盧恩稍作震驚，便安穩下來。
繼續朝前方走去，銀沙港內，亦是如此。
上層區，一個塊頭巨大的領袖，對自己有著深深的惡意，對方和藍帆船會有著極深的牽連.
除此之外，盧恩再看向命運樹的根部。
這裡，小卡特的身影顯現。
不過在有了克里斯幫助後，小卡特依舊一片朦朧。
只不過能夠看見她的身影之後，有著另一個身影。
樹的頂端，在代表克里斯的左右，有九頭蛇的身影，以及另外兩個未知身影。
再往上，有五個身影，與自己有似有若無的聯繫。
看這它們都難以被命運迷霧掩蓋的氣息，盧恩眯起眼睛。
「慈父、血神、幻夢、繁育.以及一個未知。」
「我何德何能，與你們有絲線相連。」
而在命運樹的最頂端，是完全看不見的濃霧。
只有一個存在。
無數的白色線條，像是龍捲一般垂落，纏繞在盧恩的命運樹上。
就像是一個傀儡師，用絲線操縱著自己的人偶。
「所以.你會是誰。」
「你有著怎樣的目的。」
「身處你的局中.倒也是看得起我。」
盧恩深吸一口氣，破局談何容易！
命運的一切都在此揭示，反倒給盧恩帶來了更沉重的壓力。
無數的神明高高在上，掌控著他這棋子的一切。
只不過，當盧恩準備收回視線，回到現實的時候，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在頂端迷霧不遠處，有著另外一個存在。
不過這個存在遺世而獨立，不仔細看根本無法注意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