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半個主場，意外之喜

  拜倫【神見】的籠罩範圍早就覆蓋了周圍幾十公里，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感官。

  但那個身披紅色兜帽披肩的女孩，卻像是一道虛假的幻影一樣，在自己目光挪到森林邊緣的前一秒，突兀地出現在了那裡。

  如果沒有無死角的神見，還以為她自始至終都站在那裡一樣。

  但是，拜倫右眼中的【航海日誌】卻一眼就斷定對方是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修行任何【血脈原典】和黑巫術百分之百純粹的人類。

  身邊共享感知，同樣注意到這一點的薇爾莉特皺了皺眉，輕聲提醒道：

  「這裡像是有一個秘境，或者說這片大陸到處都是世界裂縫，製造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秘境。

  正常才是意外，意外才是常態。」

  在巨龍王庭或者百獸樂園，雖然也有很多世界裂縫，但大部分地方相對十分安全，日常生活也不需要遵守什麼禁忌。

  但真理迴廊卻不一樣，地勢低洼，半截身子泡在了源質大海里，一整個大陸都相當於化作了龐大的秘境。

  需要遵守的規則海瑟薇剛剛還提到過。

  守密、持戒，超凡和凡人隔絕，人類國度的大多數普通人甚至連這是一個超凡世界都不知道。

  只要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在「萬物歸一」的規則下與莫名其妙的危險事物相遇，活得反而有可能比許多超凡者還要長。

  有人還給這條認知邊界起了一個名字：「愚者界限」！

  意為在人類心靈堤壩之外的認知防線。

  所以無論是土著的黑鐵族還是千年間外來的移民，只要是底層都以無知為榮，以讀書為恥，快樂長大就是最高追求。

  文盲率高居三片大陸榜首。

  外人踏足這片土地後，能做的就是壓制好奇心，不要輕視任何知識，也不要隨隨便便提及任何一個上位存在的名字。

  否則，一腳踩空掉進「兔子洞裡」，都有可能落入秘境；路邊因為懶惰沒有作窩的寒號鳥，也有可能一口吞掉行人用來暖胃.

  薩蘭特要不是在【獵鯨者】幫助下逃離了這裡，當初因為親眼目睹了怪獸之母厄喀德娜真身後，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過

  拜倫收回思緒颯然一笑：

  「這正是我一直等到晉升五階之後才來東方大陸的主因。

  現在不敢說百無禁忌，但如果沒有半神級別的實力，就膽敢順著自己的名字響應呼喚過來找我，還不知道誰吃誰呢？

  等到安頓下來，可以張開能消融一切神性，幫我推動【變革】神職凝聚的冥河，點幾個外賣試試。

  想一想那些讓普通人談之色變的恐怖存在對我一個滑鏟，接連滑到我的河裡來，就有點小激動呢。

  點外賣還不用給錢，簡直美滋滋啊。」

  於是，扭頭對左右的軍官們說道：

  「當初卡斯蒂利亞王國殖民班塔安群島，我們殖民南大陸，亞巴頓密教想要殖民黑廷斯時都一樣。

  在三條環流帶的起始點和終點，各自打造一個可以建立燈塔和殖民點的合適橋頭堡十分有必要。

  未來的鯨油蒸汽戰艦需要的後勤供給遠比風帆戰艦要多得多，戰力強大，自持力變成了弱點。

  航線上和東、西兩岸一系列後勤基地的建立都要提上日程。

  不如就從這裡開始。

  花山天國裡帶著足夠的材料，也有充沛的人手、高塔序列的匠師，以及生前就是燈塔聯合會的狂獵僕從，足夠直接建立一座一級燈塔，讓我們的【黃金律法】降臨這片土地。

  靠過去，看看這片大陸迎接我們的到底是什麼。」

  【金鹿號】繼續向前，緩緩靠近那個戴著小巧紅色連帽披肩的少女。

  雖然這裡沒有港口，但她駐足的地方就是一片和緩的沙灘，只要注意潮水漲落避免退潮時船隻擱淺在沙灘上就能臨時停靠。

  神見也發現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不容易蓄積泥沙的深水海灣，可以建造大型深水港口供軍艦停靠。

  更南方還有一條一直深入內陸的河流，可以充當運送物資的水運中樞。

  雖然還看不出來附近的礦產情況怎麼樣，但僅僅是這些基礎條件就足夠建立起一個穩固的殖民點。

  只不過就當【金鹿號】在半路下錨，幾條小艇載著拜倫和一行軍官們登上了沙灘時。

  眾人一抬頭卻發現那個戴著紅帽的女孩像是察覺到身後林中出現了某種異常，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慌。

  小手急切地揮舞了兩下。

  也讓船上眾人意識到，剛剛她好像不是在向內招手，讓他們過來，而是在向外揮手，讓他們趕快遠離這裡。

  然後不等眾人喊話詢問，就提著一隻籃子，匆匆忙忙扭頭跑進了高大茂密的樹林裡。

  大概是跑得太急，一隻不太合腳的靴子都不小心留在了原地。

  白生生的腳掌在翠綠如毯的厚實苔蘚上留下了一個小巧的腳印，紅色裙擺揚起又落下，已經飛快沒了蹤影。

  隨即那片黑漆漆的林間又傳來一片「簌簌」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高速移動，尾隨著對方倏忽遠去。

  「這是什麼情況？」

  由於觸及到了大陸上的一層層秘境，拜倫的【神見】被秘境的外層界域擋住，效果大打折扣，視野中很快就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那個戴著紅色兜帽的少女就像一開始突兀出現時那樣，也突兀地消失不見。

  就連提前上岸偵查的西風也被一片好像綠色海洋般的原始森林擋住，沒有看清她去了哪裡。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拜倫看中了這塊地方，自然不會因為一點點異常就退縮，而且能借著那個少女，接觸一下本地的人類勢力也是應有之義。

  帶著薇爾莉特、海瑟薇等一行人踏上海灘，腳下的冥河一卷一收，就把身後的【金鹿號】給卷了進去，緩緩駛入了花山天國中由狂獵僕從們提前建好的港口。

  隨身帶著一座神國，完全沒有別人分兵之後難以兼顧的煩惱。

  敵人更不知道他聖拜倫身上到底藏著幾艘船、幾個師，配合【金鹿號】的套娃，除了兩位王后，誰也猜不出他的長短。

  想要跟他動手不得不多掂量一下。

  也就在一行人徹底踏上真理迴廊這片神秘土地的瞬間。

  呼——！

  一陣靈性之風突然颳起。

  卻是跟在拜倫身後的【領航員】迪莉婭，終於成為了唯一一位活著完成「第二環流帶」航行的領航員，達成了自己四階的晉升儀式。

  靈魂深處一根靈性鎖鏈勾住了白銀律法的第四層，靈光裹挾著一系列超凡能力隨之降臨。

  迪莉婭也終於在落後了其他軍官兩個月後，晉升為了四階英雄領航員。

  手中的鯨油提燈中藍色的燈火大放光明，投射出船隻、鯨魚、水母、羅盤等等光線投影，足以以假亂真。

  它們共同環繞著迪莉婭形成了一道明亮的亮藍色光河。

  代表著她已經獲得了領航員四階的核心能力【心相映射】。

  點亮手中的鯨油提燈，就能靠著自身的靈性和想像力將燈光扭曲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乃至模仿出對應的能力。

  刀劍、槍炮、機械、動物、戰士都可以通過想像，從心靈深處投射出來。

  還能召喚上百位擁有靈性的燈塔哨兵填充燈光士兵的身體，充當保護自己的英雄近衛軍。

  很快，擁有鉑金色長髮的美麗少女重新睜開眼睛，向著拜倫抬起了手中的提燈雀躍歡呼：

  「船長，我成功晉升了。」

  女孩由衷覺得追隨拜倫這位副會長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短短一年時間，收穫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大，剛剛已經順利打破了燈塔聯合會最年輕四階領航員的晉升記錄。

  如果之後能通關東方大陸，沿著「第三環流帶」成功返航繪製航海圖，成為第一個親自走完厄喀德娜三角環流的領航員。

  只要後續其他人能靠著他們這支開拓團的航海圖重新成功走上一遍新航路，她晉升傳奇的儀式都完全不需要犯愁了。

  顯然，靠著「大佬帶帶我，我很好帶」一路躺贏的又何止是小美人魚海瑟薇一個？

  亂世里懷才不遇的人才很多，但能發掘利用他們的人卻很少。

  開國君主的核心班底大多都是鄉黨，用來統治一國的人才，幾乎在一座小縣城裡就可以湊齊。

  關鍵是追隨的主君可以給予這些班底遠超別人的社會實踐機會，只要歷練的多了，即使是普通人的資質也有可能碾壓沒有實操過的國士。

  拜倫笑著對她點點頭：

  「迪莉婭小姐，恭喜！給大家展示一下？」

  「遵命！」

  女孩立正敬禮，抬起手中的提燈，從中投射出一枚藍色的光質羅盤，羅盤指針滴溜溜一轉飛速指向了一個方向。

  職業有專攻，沒有人比一位領航員更懂怎麼指路、尋人。

  就在燈光亮起，眾人準備舉步進入樹林的時候，天邊暮色中的那顆太陽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落入海平面。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輪血色的月牙。

  「嘶——！」

  可就是這在舊大陸再平常不過的日夜交替，看在一行人眼中卻讓他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進入東方大陸近海的時間恰好是1473年的7月初，月亮不是很亮，只有一輪纖瘦的新月月牙悄悄攀上樹梢。

  但是不同於舊大陸的正常月亮，也不同於南大陸的那一輪受到源質之海和舊神影響的血色月亮。

  它竟然呈現出了一副戴著舞會假面的人臉，可以看的出來那是個容貌極美的女性，半睜半閉半睡半醒的眼睛裡，似乎有眼珠微微滾動。

  好像隨時都會甦醒過來，而且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隨著一彎月牙攀上樹梢，億萬血色流光向著整個真理迴廊撒下漫天血絲，讓這片大陸的一草一木都染上一層血色。

  偶爾還能看到橄欖大的光點在無窮血絲的末端垂落，一旦接觸到動物、植物、乃至是石頭、水流，都會賦予它們強烈的活性。

  雖然已經入夜，本該萬籟俱寂，林間卻處處都充斥著燥亂的生命力。

  混亂程度遠比南大陸還要厲害的多。

  「大家不要直視那顆月亮，那不是單純的月亮，還是某位強大舊神的投影。

  月初月末的時候影響還不大，只能看到一個側臉，如果哪個凡人敢在滿月的時候注視月亮，看清祂的正臉，百分百會變成一個瘋子。」

  即使早就提前說過很多次注意事項，海瑟薇也不由再次提醒其他人小心。

  拜倫當初差點跟化身降臨，一絲不掛的【怪獸之母】負距離接觸，倒是一點也不怕天上區區一張舊神的側臉。

  只是莫名覺得這張看似抽象卻依舊美艷驚人的女性面孔十分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

  他不是那種看到漂亮女孩就要對人家說：「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的花花公子，只要感覺眼熟就一定是真的見過。

  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在心底輕呼：

  「想起來了，那是夜魔的始祖【創生之母】莉莉絲！」

  心頭一動，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當初進入渴血教團血源秘境，看到的那位女神的身影。

  整體好像一隻有些不成比例的畸形蟻后。

  下半身是白白胖胖的半透明肚子，上半身則有一對血色的蝠翼合攏，遮住一絲不掛的女性軀體，還有一張可以用「美絕人寰」來形容的人臉。

  那些舊神被造物主吃掉神性後，剩下的屍體大多都是半人半獸的形態，把【舵】交給了深海，底色就是混亂，再也不是自我和人性。

  所以畫風才會出奇的一致。

  當初拜倫從那位恢復理智的「師娘」【豸神】身上就已經得出了結論：

  「當舊神恢復人首獸身的時候，就意味祂們已經初步達成了神性和獸性的平衡。

  將會漸漸恢復理智，重新獲得清醒的意識，達成死而復生的奇蹟。」

  創生之母莉莉絲已經恢復了完美的人類上半身，只有左眼和左側額角還覆蓋著一層好像蜜蜂一樣的蟲殼。

  拜倫判斷根據祂未來吃人的數量、質量和頻率以及源質潮汐的激烈程度，可能只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年世間就會像怪獸之母、千面之蛇、胡狼神那樣完全恢復理智。

  到時候，對拜倫還有渴血教團這些保持人性，沒有皈依的「知識小偷」會是一種什麼態度不問可知。

  過去拜倫不斷加強自身錨定，拼命往上爬，還用浮士德的《人神契約》一魂賣三家：創生之母、貪慾之蟲、沉眠之神.

  又支持【水蛭女士】和【殺人醫生】建立屬於自己的學派，有相當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應對這個恐怖的存在。

  「莉莉絲誕生的時間雖然比怪獸之母要晚，卻是世間一切陰性力量的集合，不朽階梯的立意比怪獸之母更高。

  象徵物正是與太陽相對的月亮。而作為【夜魔】的始祖」

  拜倫抬起手輕輕一招，頭頂的一大片血色月光竟然像迫不及待一般紛紛投入他的掌心，凝聚成了一顆亮晶晶的露珠。

  淡淡的馨香瀰漫開來，惹得隊伍中的一群【半夜魔】忍不住抽動鼻尖，「渴血症」都差點當場發作。

  頭頂的血色月光在凝聚後，對他們明顯具有著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咕咚，船長，這是什麼東西？」

  布魯赫、八指等都是最早一批接受拜倫初擁的船員，感受也格外強烈。

  雖然遠遠比不上拜倫自身的【萬靈藥】，卻也帶著一絲絲相近的味道，忍不住直咽口水。

  拜倫沒有跟他們詳細解釋，只笑著說道：

  「也算是一件好事。咱們這位夜魔、半夜魔雖然是外來者，卻能享受到半個主場優勢。

  大家恪守戒律，聽到囈語也當沒聽到，該幹什麼幹什麼就可以。」

  在南大陸面對血月的時候感受還不是很明顯。

  但到了這裡，拜倫沐浴在血色的月光下，卻是清晰感受到了十分明顯的能力加成。

  血月下的禁忌：

  「血月統治下的夜晚，莉莉絲一系的夜魔、獸化人等眷族將獲得血月祝福，力量、速度、恢復能力集體提升5%。

  瞬間就讓他們獲得主場優勢。

  一旦放開身心，主動讓血色月光中摻雜的神性靈光侵染自身靈性，墮落向獸性面，就能在本身的實力基礎上，再永久性提升兩三成。

  雖然沒有黑化強十倍那麼誇張，但放到拜倫這位【夜魔君王】身上，也至少能增強一個普通五階傳奇級別的力量，已經足夠誇張。」

  人類爵位體系就是來自夜魔，「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是核心規則之一。

  拜倫不用擔心醒來的莉莉絲會繞過自己，去影響由他初擁的半夜魔，但如果知道的太多主動引來莉莉絲的意志降臨就誰也救不了了。

  有好處先收著就是。

  知道真理迴廊生存規則的眾人也不多問，跟著拜倫一起走進了夜幕下的森林，來到了那個少女剛剛站立的地方。

  準備沿著對方留下的痕跡一路跟過去。

  「好濃的血腥味。」

  但他們剛剛深入巨木參天的樹林中不過百米，就被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吸引。

  繞過一株比兩個人還高的巨型蒲公英，就看到一道渾身漆黑和夜色融為一體的人影仰躺在地上，身下鮮血流了一地。

  「咦？是個黑鐵族。」

  像是黑猩猩一樣體格極為健壯，手上和脖子上戴著鐵質的枷鎖，感覺好像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逃奴。

  要不是血腥味太濃，縱使拜倫有【神見】的強大感知力，都差點把他給漏過去。

  在這片知識活性無比強烈的大陸上，拜倫也終於靠著【航海日誌】得以確定，黑鐵族確實擁有種族特性：夜戰尖兵。

  在夜晚時，只要不笑，就能被動融入夜色，自帶優先級極高的隱形功能！

  擁有這種天賦，奴隸在夜晚逃跑確實很難抓獲。

  「也對，這裡是【真理迴廊】的南部，三分之二人口都是黑鐵族。

  其他人種才是少數族群。

  遇到一個黑鐵族奴隸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在海瑟薇和薩蘭特給的資料里，這片大陸不僅有骷髏海岸，還有胡椒海岸、象牙海岸、黃金海岸、奴隸海岸.物產極為豐富。

  由一片這個世界上面積最大的沙漠分隔南北。

  因為離「世界之蛇·天球環流帶」太近，大陸南部沒有春夏秋冬，只有旱季和雨季。雨季來臨時，萬物甦醒；旱季到來時，草木衰枯。

  外人常常有誤解，覺得土著都是黑鐵族，所以這裡會很熱。

  事實上熱帶雨林全年平均氣溫為25～28℃，通常不會超過34℃；熱帶草原氣候雨季的平均氣溫為20～30℃，旱季的平均氣溫為20～25℃。

  因為大沙漠南面的整個南部地區是一片高原。

  大多數地方海拔在500～1000米，海拔每上升100米，氣溫會下降0.6℃，因而這裡的天氣並不是太過炎熱。

  反而因為充沛的光照物產豐富，住在這裡的黑鐵族單單靠著採集業就能吃飽。

  可以說是完美的天賜之地！

  但是壞處也不小，在這樣一片不愁吃穿，不需為酷寒酷熱煩心的神奇土地上，人類哪裡還有進化的動力？

  就像拜倫在調研永夜半島三國時，提出的「資源詛咒」概念一樣。

  某些地方自然條件太好，最後只養出來一群好吃懶做，得過且過的民族。

  這種地方適合做原料來源地和貨物傾銷地，偏偏就是不適合做生產基地，他們沒有那個命。

  用拜倫的話來說就是：

  「你們和別人不一樣，千萬不要把精力浪費在讀書或者需要腦子的活動上，好好鍛鍊身體，提升.免疫力才是正路啊。」

  心思電轉之間，布魯赫也檢查過了逃奴的屍體。

  「船長，咬死他的，好像是狼！」

  話音剛落。

  「啊——！」

  一個女孩的尖叫聲就突然從樹林深處傳來。

  擔任斥候的【幻影之刃】格斯，還有【鐵壁】布魯赫，瞬間炸成遮天蔽日的黑色蝙蝠群，施展化蝠術「撲稜稜」撲向森林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