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隔空鬥法，初窺端倪

  永夜半島南方與大陸接壤的地方，就是由眾多散裝城邦組成的神聖白銀帝國北境邊界，藝術之都翡冷翠和卡爾馬三國當然也不存在什麼時差。

  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從夢中驚醒，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謀算出了巨大的變故。

  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就撲到《白銀大陸史》面前，看到了上面浮現出來的字跡。

  歷史章節：巨龍王庭崩潰計劃。

  「時間進入白銀紀1473年5月，這個古老的紀元已經漸漸進入倒計時。

  由於【受縛的造物主】持續一千多年使用『堵』的方式治水，當【白銀律法】迅速衰弱時，破洞對面洪水上漲的速度要遠比預想中的還要快。

  珊瑚雲、死亡擱淺、怪誕和邪靈爆發式增長等等預兆都證明了這一點。

  時刻準備迎接舊神歸來的眷族們借著這個機會發動了『巨龍王庭崩潰計劃』。

  諸多邪教團已經在環北海諸國，包括灣民五國、尼德蘭、鳶尾花各就各位。

  尤其是【怪獸之母·厄喀德娜】麾下的『血獸巢穴』驅使三波獸潮降臨北海，試圖占領這片『橋頭堡』，將之變成借『腔腸病』孕育各種邪異怪物的溫床。

  並為後續殺手鐧的到來做準備」

  這是史書主人在睡覺之前就已經看過的歷史記錄。

  此刻，足以影響整個大陸局勢的龐大命運波動被《白銀大陸史》捕捉，飛快轉化成文字。

  將突發異動的根源展現在了史書主人面前。

  「然而，獸潮雖然兇猛，但帶給白銀大陸的不僅僅只是災難。

  蘭開斯特王朝的第四位國王【狂獵之王】拜倫·蘭開斯特，一連三次擊退獸潮消弭災害、團結灣民。

  導致舊神眷族的謀劃產生了變數，而且這一份變數還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轉整個北海的局勢！

  教會派領袖紅衣樞機羅斯基爾德大主教龐德·埃利奧特下令血腥鎮壓一切異見者。

  眼見革新派引發的動盪旋起旋滅，歷史也將重新回歸正軌。

  但是在五月一日的晚上，少壯派突然毫無預兆地發起兵諫，在全國範圍內誅殺教會派國賊。

  負責王都阿馬林堡的一支行動部隊已經以野戰炮開道順利攻入大教堂。

  他們要支持灣民公主薇爾莉特成為聯盟的新任王儲，為她的上位掃清障礙，在【永夜女王】回歸之前造成既定事實。

  今夜過後北海帝國重現榮光指日可待」

  史書主人看到這裡的時候意識到事態緊急，手中的羽毛筆已經飛快落下，在後面寫道：

  「但是，政變的阻礙遠比發動者預料的要大得多，只要不能誅殺首腦，阻止他們和護教軍、裁判所匯合，政變就註定失敗。

  舊神教會『蠕蟲聖堂』已經在這裡布局多時，暗中寄生了大量教會派上層，將他們改造成了【天蛾人】幼體或者其他下位眷族。

  因此，雖然護教軍大部隊不在教堂守衛，但教會高層的戰鬥力和生存能力也遠超少壯派的想像。

  怒不可遏的蠕蟲們當即動手，要親手懲戒這些可惡的凡人。」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

  「吱吱吱」

  刺耳的蟲鳴聲就瞬間充斥了千里之外的大教堂。

  霍達蘭伯爵正手握斧槍，準備按照拜倫秘密傳授的「補刀守則」，左胸捅一下，右胸捅一下，再砍下所有教會派高層的頭顱。

  面前一具「屍體」的胸膛里，就發出一聲能刺穿鼓膜的蟲鳴。

  然後教會派高層本來千瘡百孔的身體飛速恢復如初，血肉涌動著將嵌在身體裡的彈丸重新頂了出來。

  又像充氣一樣撐破破爛教袍，變成了一隻肥嘟嘟的白色蠕蟲。

  只有面部還保留著原本的樣子，但也不再是正常的肉質，反而像是蛹一樣的幾丁質面甲。

  面具驀然掀開，下面竟是一張像花瓣一樣展開的猙獰口器。

  一圈圈鋒利牙齒環繞著直通胃袋的血肉通道，可以想像，任何被它們吞進去的東西都會被飛速絞成肉餡。

  而且能一眼看到底的胃袋裡「咕嘟咕嘟」冒出綠色的泡沫，還有足以灼燒鼻腔黏膜的濃烈酸腐味。

  顯而易見，此時的教會派高層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了。

  大多都被【蠕蟲聖堂】的蠕蟲悄然寄生，變成了下級眷族【暴食蠕蟲】。

  先前教會派暴力彈壓反對派時，就有它們在暗中推波助瀾。

  白胖的蠕蟲身體一縮一彈，強勁的肌肉推動著它如同勁弩一般飛襲近在咫尺的霍達蘭伯爵，想要一口將之吞進肚子裡。

  後者看到對方這種獵奇的外表先是震驚了一下，想到拜倫的提前叮囑，卻一點都不慌亂。

  「嗜血狂戰！」

  爆吼一聲開啟了灣民狂戰士的看家本領，身體瞬間膨脹超過兩米半，【半夜魔】的身體素質和恢復力補足了這個職業最後的短板。

  手舉斧槍毫不示弱地正面劈下。

  刺啦——！

  由大匠師薇爾莉特用海怪牙齒親自打造而成的奇物斧刃像熱刀切開牛油一樣，將【暴食蠕蟲】的上半身整整齊齊剖成兩半。

  連頭上一片幾丁質的面甲也不例外。

  蟲軀重重跌落在地，抽搐兩下徹底沒有了聲息，只有從身體裡流出來的胃液將大理石地板「滋啦滋啦」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天蛾人】是拜倫第一個發現蹤跡的舊神眷族，又親耳聽到【橡樹賢者】揭穿對方老底，做行動預案的時候又怎麼可能忽視他們的存在？

  不僅早就提醒過自己的行動人員，還特地安插了一隊半夜魔和【幻影之刃】格斯帶領的風暴斗篷。

  當其他身受重創的教會派紛紛變身，準備藉助建築物內的複雜環境，近身突襲士兵的時候。

  「來的好，袖劍之下，眾生平等！龍息彈！」

  砰砰砰.

  早有準備的行動人員立刻拔出自己的「袖劍1473式」，又乾淨利落地殺了他們第二次。

  一群蠕蟲眨眼就被龍息彈燒成了灰燼。

  拜倫通過站在窗外樹梢上的渡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航海日誌】也自然而然讀取到了那大蟲子身上的信息。

  「【暴食親王·別西卜】知識體系下的【暴食蠕蟲】，能通過吞吃不同的『食物』積蓄營養，最終進化成不同的神話生物。

  最主要的三大分支就是蒼蠅人、蟑螂人和天蛾人，其他的分支都屬於小眾，這次來的也只有天蛾人。

  箴言：在酒池肉林中放縱自身，令人反受餚膳之珍所害。

  這位舊神麾下的一切晉升儀式，本質上都是要讓某些人在與食物有關的災難中受害。」

  掌管暴食的【暴食親王】與掌管貪婪的【貪慾之蟲·瑪門】、掌管嫉妒的【裂隙之鯨·利維坦】同為七宗罪之一。

  拜倫手下的海盜督軍【糖果女巫】伊萬卡，同樣也是【暴食親王·別西卜】知識體系下的神話生物。

  按照「萬物歸一」的神秘學規則，能在大本營遭遇他們也算是理所應當。

  行動部隊殺完人之後，格斯解下了一直戴在頭上的留影石，放在手裡顛了顛，陰惻惻地笑了笑：

  「教會派高層自詡神的僕人，實際上卻早就淪為了舊神的爪牙，大肆迫害灣民愛國者，我看你們還能怎麼洗！

  如果卡爾馬聯盟的神職者高層已經是一堆蟲子，那聖伯多祿大教堂呢？你們能管住別人的嘴，難道還能管住別人腦補嗎？桀桀桀」

  留影石已經清晰記錄下了這些神職者化身蠕蟲的醜陋樣子。

  如果說一開始少壯派「天誅國賊」還存在著些許藉機公報私仇的破綻。

  但是當這些明顯就是舊神眷族的【暴食蠕蟲】和蠕蟲聖堂一露面兒，那性質立刻截然不同。

  既然永夜女王是好的，造物主是好的，一片拳拳愛國之心的少壯派也是好的，那誰是壞的？

  當然只能是正教的神職者官僚集團！

  立刻給本來就已經聲名狼藉的正教褲襠里再抹上一坨黃泥。

  等到明天這件事情和兵諫行動一起登上報紙，轟傳整個舊大陸，這就是無可爭辯的事實，聖伯多祿大教堂不認也得認。

  甚至為了符合人設，還得不得不捏著鼻子誇他們一句：「殺得好！」

  謝謝他們幫自己清除了隱藏在教會裡的害群之馬。

  就連【永夜女王】也免不了要下一道「罪己詔」，跟這些教會派切割關係，配合革新派口中「女王老邁被惡人蒙蔽」的說辭。

  不然這份勾結舊神眷族的惡名，她也得擔上一半。

  得出最終結論：包藏禍心教會派，忠心耿耿少壯派！

  不過

  站在場外的拜倫卻發現了異常。

  「雖然逼迫這些【暴食蠕蟲】現出原形，本來就是我們計劃中的一環。

  但占了這些教會派高層身體的蠕蟲應該有更好的動手時機。

  畢竟就算宿主死了，它們也不會死，大不了偷偷逃走，回過頭來的時候再寄生新的掌權者，比如：政變勝利者革新派的高層。

  效果也是完全一樣的。

  可他們偏偏選擇現在就拼命，擺明了要幫著教會派維護統治，阻止灣民上位。

  冒著暴露和喪命的風險幹這件事，對蠕蟲聖堂本身又有什麼好處？利益完全不一致啊。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個有著眼於全局的利益相關方出手了。

  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

  在對方控制下，剛剛一道誰也沒能發現的異常命運攪動，真實無誤地降臨到了這裡。

  拜倫頓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對行動部隊中某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影發出警戒信號。

  下一刻，異變再臨。

  轟隆！

  剛剛高層會議時，樞機大主教坐的那張椅子忽然一轉，露出下方黑洞洞的地宮入口。

  職階最高，反應最快，炮火剛剛臨頭就第一時間躲開的紅衣樞機羅斯基爾德大主教龐德·埃利奧特，身披明光燦燦的鏈甲，手持一柄二級聖遺物【世間第一柄十字弩】從地宮裡跳了出來。

  怒吼著向少壯派士兵射出神聖的銀白色連發弩矢。

  咻！咻！咻！咻！

  擁有強大破甲能力的十字弩，差一點就終結了騎士團時代，讓經過幾十年訓練，戰備昂貴的高貴騎士，好像不值錢的雜草一樣悲慘死在區區一個農夫的腳下。

  能力簡單而強悍，【連發】！【破甲】！

  比栓動步槍還要快的射速，配合可以輕鬆擊穿任何盔甲的鋒銳，讓行動部隊迎來了行動開始後最大的一波傷亡。

  靠近破碎彩色窗戶的七八個士兵毫無抵抗之力地倒在了血泊里。

  龐德·埃利奧特雖然後悔為什麼自己當初在建造地宮的時候沒有預留一條逃生通道，如果有通道剛剛就可以直接逃到教堂外面，哪裡還需要再重新殺回來？

  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手握堪比五階傳奇的【主教權戒】，擁有實打實千人敵的五階戰鬥力，只要不是被大軍團團圍困，他就自信能跑得掉。

  冰冷的目光掃過現場每一個人。

  「城衛軍和王都衛戍兵團，還有革新派的所有貴族。

  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

  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匯合了城外護教軍和裁判所的大部隊，一定要血洗阿馬林堡，把你們和你們的親人全都通通送上火刑架！

  變成真正的火炬。」

  周圍那些【暴食蠕蟲】的突襲破壞了士兵的隊形，給他創造了絕佳的逃命機會，逃生通道前的阻礙已經不多。

  這位大主教毫不戀戰，先後十幾箭打開缺口之後，立刻發動【神聖禱言】背後生出一對光質雙翼，就要帶著他逃出生天。

  然而，這個時候，他卻沒有從為首的伯爵臉上看到任何驚慌。

  反而聽到一個淡漠而又熟悉至極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大主教還是請你回去吧，吾主的旨意不容更改，今夜，教會派一個不留！」

  抬頭一看，卻發現一個穿著普通士兵衣服的人影竟然後發先至。

  背後生出光質羽翼，手上戴著一枚同樣的【主教權戒】，手握一柄聖光熊熊的鏈枷狠狠砸了下來。

  轟隆！

  龐德·埃利奧特只來得及將【十字弩】擋在胸前，就被對方從空中狠狠擊落下來，又被士兵團團圍住。

  「開火！」

  金屬風暴像不要錢一樣撒到他的身上，將他身上的一圈聖光護盾打得搖搖欲墜。

  天上的另一位「大主教」飛撲而至，口頌聖言，揮舞鏈枷砸得他節節敗退：

  「撥動時代經緯的歷史修正者，一切變化的起源，最終的萬物歸一者，聖拜倫陛下！

  請投注您的目光，賜予我命運的加護！」

  【萬翼天使】的虛影在來人背後一閃而逝，沒有傳遞任何力量，卻已經用自身近乎等同於造物主的高位格，遮斷了他的命運。

  而對面的龐德·埃利奧特也終於看清了襲擊者的臉，不由失聲驚呼：

  「是你？洛哈特？！

  伱這個混蛋竟然背叛了正教。」

  出手的赫然便是本應在【永夜女王】身邊服務的教會派近臣，宗座聯絡人兼御用教士【暮光執事】吉德羅·洛哈特。

  而他的另一重身份，則是拜倫的第一位眷者，成功入門《天國福音》的黑巫師。

  「你們才是背叛造物主教誨的異端，聖靈才是真王，一切阻逆者全都得死！」

  洛哈特好似猛虎下山，砸得對手口噴鮮血。

  此前大半個月一直藉助核心祭儀【天使降臨】，接引萬翼天使的力量降臨自己的體內，緩慢改變自己的肉體。

  讓肉體更加適應神聖的力量，大幅提升身體素質、耐力、恢復力，以及聖殿序列一系列職業的晉升速度。

  洛哈特入門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在拜倫的特地關照下身體素質也早就突破了凡人極限。

  相似的職業，一樣的【主教權戒】，他卻在與前同僚的對戰中完全占據了上風。

  拜倫已經不需要去看最後的結局，而是扭頭看向了南方的夜空，仿佛看到了一雙黑手：

  「洛哈特借著回聖伯多祿大教堂述職的機會傳送回了阿馬林堡，幫我做這個人體實驗，測試你的能力上限。

  岳母說在命運的道路上，位格比力量更重要，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干涉被【萬翼天使】遮斷的命運。

  你要是這樣都能隔空弄死洛哈特，那算他倒霉，哪天等我真能取代造物主的時候，安排他上天國。

  你要是弄不死他，我可就要找機會.弄死你咯！」

  千里之外，翡冷翠大學的校舍里。

  鯨油燈下的人影皺起了眉頭，死死盯著《白銀大陸史》上的字跡：

  「紅衣樞機羅斯基爾德大主教龐德·埃利奧特靠著蠕蟲聖堂的拼死掩護，成功殺出重圍，帶領護教軍和裁判所殺回王都阿馬林堡。

  血洗革新派和所有反對者，重新穩固了自身的權柄和統治力。

  徹底打消卡爾馬聯盟三國不經連年大規模國戰就併入北海帝國的可能性，在『白銀大陸崩潰計劃』發動前，再也無力抗爭。

  歷史本該如此。」

  但是，一片漆黑的墨跡卻從紙頁上憑空生出，將前面他剛剛寫出來的這一大段文字全都暈染變成模糊不清的塗鴉。

  然後自動浮現出新的字跡。

  「***亂入戰場，截殺羅斯基爾德大主教龐德·埃利奧特，後者陷入圍攻當場戰死。

  至此教會派高層全滅。

  革新派取得政變的最終勝利！」

  看到那個一堆亂碼般的名字時，幕後黑手的臉上閃過一絲措手不及。

  歷史上，就算有隨身攜帶著零級聖遺物的關鍵人員出現，或許會導致史書干涉力大幅衰弱，卻至少能看到一個名字。

  這種連名字都看不到的情況見所未見，不由陷入沉思：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誰在幫助叛軍？」

  這本《白銀大陸史》的力量固然十分強大。

  但史書的主人卻不能真的能像一本歷史小說的作者一樣，隨意支配自己的文字，讓所有人的命運隨著筆尖起舞。

  需要嚴格遵守一系列禁忌：

  「第一、只要干涉命運，就會受到對等的命運反噬，到最後整個世界都想用盡辦法殺死史書的主人。

  第二、干涉範圍有限，就像五階偽神響應祈禱的範圍有限一樣，目前最大生效範圍就是白銀大陸。

  第三、只能通過干涉關鍵人物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歷史進程，也就是每一次事件中主角或者關鍵配角。

  放到一本歷史小說里，至少要有自己的名字的角色，或者用其他方式知道對方的名字。

  路人甲自動豁免。

  第四、《白銀大陸史》是一本大陸史，按照【航海日誌】的標準來算，只有歷史影響力超過30點，能影響大陸局勢的事件才會自動寫上這本史書。

  影響力太低的事件不會出現，更不能通過它去進行干涉。」

  史書主人臉色微沉：

  「只要順利經歷過整個白銀紀元到達螺湮紀元，這本書就能蛻變為堪比神器的零級聖遺物。

  在那之前，位格還是有點太低了。

  一個游離在我筆尖和命運之外的存在，不應該存在於我的故事裡！」

  【航海日誌】對事件影響力的標準：（0-10]從一人到一村一鎮；(10-20]從一城一地到一整個地域；

  (20-30]從某一地域到一國；大於30便會開始影響整個世界。

  聖遺物也是一樣。

  三級聖遺物影響力（0-10]對應著低序列一階、二階；

  二級聖遺物影響力(10-20]對應著中序列三階、四階；

  一級聖遺物影響力(20-30]對應著【榮耀階梯】的極限職階，高序列五階。

  所以當初三階的拜倫和被那位親弟弟封鎖了律法加持，只剩四階的【無能者】恩里克四世，都不能抗拒規則類的寶物【一級聖遺物·社會時鐘】。

  甚至就連沒有解除封印的【克拉肯之觸】，也要受到【二級聖遺物·花衣吹笛手的牧羊笛】的誘導。

  而到了零級聖遺物級別，堪比神話時代的神器，影響力大於30點，對應的至少是六階半神，乃至是七階真神。

  《白銀大陸史》目前跟拜倫手裡的【全知之鑰】一樣算是一級天花板，六階半神之下都難以抗拒。

  如果能歷經整個白銀紀元，就能承載一個紀元的歷史，順理成章蛻變為零級聖遺物。

  很快，史書主人微微吐出一口氣。

  臉上陰鬱散去，多出了一絲遇到對手的躍躍欲試，口中不在意地輕笑一聲：

  「呵，沒有關係。

  我依仗的東西又不是只有這一本史書。

  書本之外的力量更強！

  【沉眠之神·克拉肯】的觸手化身就在北海，配合血獸巢穴帶來的那件大禮，沒人能改變北海諸國的命運。

  我在史書之外的安排已經提前完成，絕對的力量就是無可違逆的大勢。

  當然，在那之前也不能讓那個【狂獵之王】有機會從容收拾卡爾馬三國。

  立刻安排【永夜女王】回去，北海帝國到底鹿死誰手還有的瞧。」

  他將史書翻到瑪格麗特一世那一頁，開始奮筆疾書。

  卻沒有注意到，同一時間這一道影響大陸局勢的強烈命運波動，掩蓋了一條對計劃同樣至關重要，卻弱小太多的波動。

  幕後黑手提前布下的某顆關鍵棋子頭頂，「死兆星」忽然閃爍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