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從雲層中冒出了頭,顧瑾溜達出來時還不覺有多熱,現在卻一身的汗,她坐上了雲輕的車,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別墅門口。Google搜索
「肉粽快下來呀,到家啦!」顧瑾喚著它的名字,拍了拍手,示意狗子跟過來。
然而,肉粽卻一動不動,龐大的一大坨肉使勁蜷縮在角落裡,就是不肯下車。
雲輕回了頭,就見這隻毛茸茸的大白狗沉默地耷拉下來腦袋,好像不抬眼看人,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實在沒辦法,雲輕只得下了車伸手去拽它,抓住兩隻矮胖的腳丫,肉粽頓時失去平衡,兩隻爪子剛好搭上了雲輕的胸。
雲輕還沒有什麼反應,肉粽狗臉瞬間漲紅了,慌亂間,它兩隻前爪抬了起來,頓時猛地向前撲去,七十多斤的重量一下子砸下來,撞得雲輕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昨天才下過一場暴雨,別墅里的土壤泥濘而濕軟,雲輕的腿上粘了一褲子泥巴,哭笑不得地瞪著旁邊的罪魁禍首。
「哎呀,你怎麼摔倒啦?」
顧瑾從屋裡拿出來狗繩,就見雲輕跌倒在地上,她連忙將她攙扶起來,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眼旁邊蔫巴巴的狗子。
「不聽我話是吧?等我哥回來讓他教訓你!」
她家這狗從小就只聽她哥的話,往往他哥一個眼神兒,它就慫了,別人在它面前怎麼溜達,這狗大爺高興起來就讓人擼幾把,不樂意了直接對人家狂吠。
雲輕聽見這女孩和狗子之間的互動,不由好笑,胳膊肘上蹭上了泥巴,她禮貌地詢問:「方便借用一下衛生間嗎?」
「當然,快請進。」
顧瑾重新按開密碼鎖,等兩個姑娘都進去,肉粽也不需要人催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大門關閉之前,靈活地鑽進了屋裡。
不得不說,顧家的豪華程度是雲輕無法想像的,哪怕上輩子也沒見過這陣仗。
巨大的水晶吊燈擦得一塵不染,歐式落地窗簾從棚頂垂落到了地板上,顏色是一種令人心平氣和的藍色。
從門口開始,一眼望過去全是白色毛絨地毯,大熱天光著腳踩上去,卻並不覺得悶熱,還神奇的有種涼絲絲的感覺。
「衛生間在左手轉第一間,你自己進去吧,我上去幫你找件衣服。」
上樓前,顧瑾擔心肉粽會出什麼么蛾子,就順手把它關進了狗籠子裡。
肉粽可憐巴巴地嗷嗚了一聲,惹得雲輕多看了它一眼,心裡忍不住划過一絲暖意。
這姑娘倒是信任她,就這麼放一個陌生人在客廳里呆著,也不怕丟了什麼東西。
樓上,顧瑾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徑直奔向了顧母的臥室,隨手將兩杯飲品放在了梳妝檯上。
她拉開母親的衣櫃,翻找出了一件嶄新的白色長裙,款式簡潔優雅,料子摸上去舒適有彈性。
她大部分的衣服都是穿過的,沒穿過的那兩件風格有點迥異,怎麼說人家也幫了她家一個大忙,總不能讓人家穿舊衣服走。
半晌,雲輕換好裙子出來,顧瑾眼睛一亮,由衷讚美道:「很不錯哦,適合你。」
明明雲輕的五官是小家碧玉、秀美可人,還帶了絲羸弱,但這姑娘身上就是散發著一股清冽冽的氣場,像是春日裡開花的冰河。
一股莫名的疏離感為她平添了絲絲神秘,引人探尋。
「哎呀,買的飲料忘在樓上了,你等我一下啊,我去拿。」
說著,顧瑾就要上樓去,褲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褚音的名字。
她將電話貼在耳畔,聽了幾秒,踩上樓梯的腳步卻走得越來越慢,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現在嗎?你別著急,啊?拿那些幹嘛?哦哦好,我馬上過來!」
顧瑾去門口換好了鞋,抱歉地對雲輕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啊,我一個朋友出了點事兒,現在我就得過去一趟。」
雲輕點了點頭,見對方給家裡的司機打電話,那邊顯然正在忙。
她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然而等上了車子後,還是對著顧瑾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聲音依舊淡淡的:「上來吧,我送你。」
顧瑾眼睛一亮,連忙跳上了車子。
半小時前,褚音在顧氏大廈附近的咖啡廳坐著,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咬了咬牙,還是奢侈地點了一小塊兒蛋糕。
甜絲絲的感覺融化在口腔里,衝散了心底那絲淡淡的苦澀。
本來想著快要到中午了,顧衍也許會出來吃飯,她就能趁機見他一面,緩解一下洶湧的思念。
顧氏大樓的牆體外是個巨大的液晶屏幕,日常會滾動播放著即將推行項目的宣傳標語,或有利於公司形象的宣傳片。
然而,此時,卻播放著一段舞蹈視頻。
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孩兒,一襲柔白色長裙,廣袖紗衣,在鮮綠的草坪上輕歌曼舞。
視頻剪輯得很有代入感,濾鏡也為這女孩兒加持了一層閃閃發光的效果。
短短一分鐘的舞蹈視頻,卻很容易抓住了眾人的眼球,漸漸聚集在樓下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紛紛昂著頭欣賞起來。
視頻里,跳完一支舞后,那女孩兒緩緩摘下了面紗,褚音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忍不住一愣。
居然是她……秋阮玉。
上一世,她同自己共同選秀,卻因為白茉兒的緣故而止步於決賽的那個微博大v,怪不得看那身影有幾分眼熟。
褚音心裡讚嘆了一聲,沒想到這一世,秋阮玉的熱度已經這麼高了,居然能將自己的視頻放在顧氏大樓上,讓這麼多人觀賞到。
就在她剛要收回視線時,那畫面忽然一轉,切換到了幾個暗紅色的大字。
【是!你!殺!了!我!】
那幾個字還加上了特效,每個文字下半部分像是融化了的顏料,緩緩向下淌去,像極了鮮血。
大夏天的,看得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隔著玻璃窗的褚音,聽不見外面的喧囂,卻發現大家交頭接耳討論著,然後一個人忽然指向天空,所有人陸陸續續向上方看去,形成了鵝群效應。
三十多層高的大廈上站了一個男人,腳踩在邊緣上,雙手向後扒著欄杆,只要手一松,整個人就能瞬間從高空中墜落下來。
咖啡廳里有幾個人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周圍亂糟糟的,身後的沙發響起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卻還是被褚音捕捉到了。
「主編,我現在就在咖啡店門口等著,只要那邊一出事兒,頭條必然是咱們報社的!
題目我都擬好了,就叫…豪門權貴逼聾啞人跳樓自盡!
您覺得怎麼樣?這發出去了一定有爆點?!」
褚音心裡咯噔一下,不自覺攥緊了手裡的小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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