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第二天一早是被默亦的電話給轟醒的。
默亦語調很著急，「老大，壞了！」
楚綿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將被子夾在腿下，不慌不忙，聲音帶著還沒睡醒的朦朧感，「說。」
「顧妄琛昨天查到M基地黑他的集團安全系統了。」
楚綿皺眉，這事兒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今天查到是我給他的手機投毒了……」
聽到這兒，楚綿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
「默亦，你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做事兒這麼馬虎了，為什麼會被發現？
「但是！」默亦輕咳了一聲，嘟囔著，「我現在還算安全。」
楚綿下了床，她開了免提，問道：「什麼意思？」
「他還沒查到我的頭上，我暫且保住了自己，也保住了M基地，沒有暴露。但是……」
楚綿正要去衛生間，便聽到默亦說，「我推給你了，我說是你下重金向我們M基地下單的，我們……拿錢辦事了。」
默亦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漸漸地，安靜了。
楚綿就站在衛生間門口，她垂在腿邊的手慢慢握成拳頭，目光掃向床頭柜上的手機。
電話那邊沒聲音，楚綿也沒聲音。
不出三秒，楚綿怒吼，「默亦！我殺了你！」
默亦哭唧唧道：「老大，我錯了！」
楚綿拿起手機，攥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老大，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先別生氣！你想想，畢竟我是個外人，好歹你還是他的妻子！他不能把你怎麼樣的，對不？
」
「再說了，老大。你難道想讓M基地暴露嗎？M基地若是暴露，你是M神的事兒，不也暴露了嗎？所以，我只能推到你的身上了，你就委屈委屈吧！」
「老大，我相信你一定會理解我的！」默亦認真地說著。
楚綿大口喘著氣，臉都氣紅了。
她理解個毛！
默亦是沒聽到顧妄琛和意森打電話時說的話。
他說，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剁一根手指頭都不過如此！
顧妄琛這人向來言出必行，若是真剁掉她手指頭怎麼辦？
虧楚綿當時還惦記著給默亦的手指頭上個保險。他轉身就出賣自己！
默亦見楚綿不說話，果斷掛斷了電話。留下楚綿咬著牙關在原地轉了兩圈，氣瘋了。
叮——
手機又響了，楚綿以為是默亦，發現是一串陌生號碼。
楚綿摁了接聽，她剛放到耳邊，就聽到男人低沉冷厲的聲音，「楚綿，真有你的。」
楚綿：「……」是顧妄琛。
楚綿看了一眼這串號碼，賠笑了，「顧先生，您換號碼了呀？」
「我存——」她話沒說完，就聽顧妄琛咬著牙關說道：「我的號碼被你拉黑了，楚小姐難道忘了？」
楚綿：「……」忘了，但現在記起來了。
「我在早茶餐廳等你，楚綿，我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聲音極度陰狠。隔著手機，楚綿都能看到他那張陰暗且充滿怒火的臉。
楚綿：「如果，我是說如果，二十分鐘我要是沒……」
那人輕笑一聲，聲音還有些暗啞沉悶，他問：「楚綿，你應該不想我帶人把楚家包圍吧？」
楚綿：「……」這是顧妄琛能幹出來的事兒。
楚綿在心裡怒罵了默亦一遍又一遍！坑死人了！
楚綿換了身衣服，風風火火地開著車出去了。
紫色的帕加尼在路上格外張揚，她一點都不敢怠慢。
二十分鐘後，楚綿站在了顧妄琛的對面。
某個男人優雅地吃著早餐，投手舉止間都是高貴。楚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給他。
意森站在顧妄琛的身側，衝著楚綿點了下頭，「少夫人，坐吧。」
楚綿抿唇，剛要坐下。便聽到顧妄琛冷漠開口：「誰讓她坐了？」
楚綿和意森對視一眼，意森有些抱歉道：「顧總，我出去等你。」
說多錯多，他還是先不待在這兒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楚綿目送意森出去，而後看向顧妄琛。她二話沒說地坐下了。
偏坐，怎樣？
她來是來了，但這並不代表她慫，她怕顧妄琛！
顧妄琛皺眉，瞪著楚綿，語氣明顯不悅，「我讓你坐了？」
「那你讓我來幹嘛，看你吃？」楚綿理直氣壯。
顧妄琛竟然有一瞬間覺得她說得對。可是很快，他便理清了思路，「楚綿，你搞清楚。我讓你來，是跟你算帳的，不是請你吃飯的！」
楚綿：「吃飯不是順便的事兒嗎。」
說著，她便要去拿蝦餃吃。
顧妄琛迅速拍了一下楚綿的手背。
楚綿嘆氣，「不吃不吃，不吃行了吧？」
她收回雙手，揉了揉手背，不滿地看著顧妄琛。小氣鬼。
顧妄琛看笑了。楚綿現在是什麼態度？理直氣壯是什麼意思？
「花錢黑我的公司和手機，你還有脾氣了？」顧妄琛質問她。
楚綿低頭，不說話，只是揉著手背。
「五百萬，黑我的集團。」顧妄琛抿唇，問她：「楚綿，你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楚綿撇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不是說把顧氏集團分我一半嗎，那可不就是大風颳來的？」
她沒努力就有很多資產，這和大風颳來有什麼區別？
顧妄琛竟然被懟的啞口無言！
顧妄琛攥著筷子的手緊了緊，下一秒，啪——的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美食跟著抖了抖，楚綿吞了下口水。
好餓。
顧妄琛卻發現，那人的心思根本就沒在自己的身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食物。
這女人，到底長沒長心？
「楚綿，顧氏集團的虧損，你來負責！」顧妄琛吼她。
楚綿乖巧點頭，「好，就從你給我的股份里扣除吧。」
顧妄琛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楚綿是故意的吧？
「楚綿！」他咬著牙叫楚綿的名字。
楚綿乖乖站好，杏眸乖巧得很，「嗯？」
顧妄琛必須承認，他被她氣到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楚綿裝瘋賣傻，氣人有一套？
「好啦，多大點事兒嘛。別生氣了。」楚綿揉了揉肚子，她服個軟行了吧？
「顧先生，這件事兒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我只想給你個教訓而已，沒想到把事情鬧大了。」楚綿嘆氣，認真地看著顧妄琛說：「顧先生，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說完，楚綿彎下腰，用著十分正經地口吻威脅道：「同意吧，如果你不同意我的道歉，我可能還會再幹這種事兒。」
顧妄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