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
楚綿吃著早餐來上班，聽到幾個小護士議論道：「聽說了麼，昨天晚上陸嬌想不開，要自殺！」
「真的假的？」
「真的呀！陸嬌住院了，顧總陪了她一晚上呢！」
楚綿的腳步放慢，她看向護士台的幾個護士。
桑晗正從護士站出來，瞧見楚綿，打了個招呼，「楚醫生，早。」
「陸嬌自殺？」楚綿問桑晗。
桑晗便「哦」了一聲，「是啊，都傳開了。」
楚綿覺得不可置信。就因為昨天奶奶說了陸嬌幾句，陸嬌就自殺了？
楚綿想了想，她去了神經內科住院部。
剛從電梯出來，就聽上班的護士說：「顧總真的好帥啊，好想談一個像顧總這樣的。」
「何止顧總，陸嬌的大哥也好帥。聽說陸嬌的二哥更帥！還很野！」
其中一個護士一臉惋惜地嘆了口氣，說著：「哎，你們都覺得顧總和陸嬌般配嗎？可是我覺得顧總和楚小姐也很般配誒……強勢霸總和唯一純白的茉莉花，我能磕一輩子！」
楚綿無奈笑笑。還好，在這亂成一團的緋聞中，還有人站她和顧妄琛。
「楚小姐？」
楚綿還是被發現了。
楚綿點了下頭，禮貌詢問道：「陸嬌在哪個病房？」
「前面，2022vip病房。」護士客氣地回答。
楚綿道謝便趕了過去。病房開著門，她還沒走過去，就聽到病房裡傳來陸嬌的聲音，「阿琛哥哥，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胡說什麼，你從來都不是我的麻煩。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顧妄琛輕聲安撫，比昨日在車內的語氣還要溫柔。
楚綿裝在白大褂里的手慢慢握緊拳頭。她緩緩走近，看到了病房裡的一幕。
顧妄琛抱著陸嬌，陸嬌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嚶嚶哭泣著。
陸嬌的額頭和手腕纏著紗布，整個臉色很慘白。
「阿琛哥哥，如果不能嫁給你，我寧願死了。」她哭得更加委屈。
顧妄琛垂眸不語，只是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
看著自己的丈夫抱著他的白月光安撫是一種什麼感覺？
實話說，楚綿已經麻木了。
楚綿轉身正要離開，便迎上了繳費回來的陸易，「楚小姐。」
楚綿頓了頓，點了下頭後，匆忙離開了。
顧妄琛出來的時候，只看到楚綿一個倉皇逃離的背影。
楚綿來了……
陸易看向顧妄琛。顧妄琛的眼睛泛著紅血絲。他陪了陸嬌一晚上了，怕陸嬌晚上又干傻事兒，一晚上都沒睡。
陸易嘆了口氣，他拍了一下顧妄琛的肩膀，淡淡道：「回去休息吧，嬌嬌這有我。」
「她狀態不是很穩定。」顧妄琛告訴陸易。
陸易點頭，「知道了。」
顧妄琛回病房和陸嬌打了個招呼，便出去了。
陸嬌看著顧妄琛的背影，眼底里閃過一絲狠。
她必須得使點手段了，不然是留不住顧妄琛的！
陸易走進病房，他眼神冷漠一些，「為了顧妄琛，這樣傷害自己，值得？」
「值得。」她幾乎沒猶豫。
陸易皺眉，不禁想到了昨天晚上楚綿說的話——要說先愛上顧妄琛的，是我；先說要和顧妄琛結婚的，也是我。現在是你妹妹陸嬌在做小三，破壞我的家庭，憑什麼一個兩個都讓我放手？
他們三個人的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了，他很難評。
「哥哥……」陸嬌伸手拉住陸易的胳膊，委屈地叫著，「大哥……」
陸易嘆氣，他最受不了陸嬌受委屈了。
他點了一下陸嬌的腦袋。
陸嬌哽咽道：「哥哥，我真的很想嫁給顧妄琛。」
「哥哥會幫你的。」陸易嘆氣，「陸家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想要的，陸家都會幫你得到。」
陸嬌瞬間掉下眼淚，她抱住陸易，可憐兮兮道：「謝謝哥哥。」
……
顧妄琛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心外科。
他去的時候，楚綿正在長廊窗前往外看，整個人有幾分孤寂。
楚綿深深嘆了口氣，調整了好半天心態，想回科室。一回頭，迎上顧妄琛漆黑瞳仁。
顧妄琛就站在她幾米遠的前面，這會兒一手插兜，眼眸疲憊。
兩個人看著彼此，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最後顧妄琛轉身離開了。
楚綿想到剛才顧妄琛抱著陸嬌安慰的模樣，不禁苦笑一聲。
楚綿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也沒有叫他。
「叮——」
楚綿拿出手機，是社會新聞最新消息。
「今日早上段金髮布新消息，恭喜顧氏集團申請到雲城機票附近C3G空地。韓氏集團遺憾出局！」
顧妄琛拿到那塊地皮了。
他可以給陸嬌建築莊園了。
待莊園建好，她和顧妄琛應該也離婚了，回頭他就能順理成章地娶陸嬌了。
楚綿點開微信。她打開韓司禮的對話框，發了一條文字過去。
楚綿：很棒了。
安慰一下韓司禮吧。
韓司禮很快回復了簡訊：猜到了，韓氏集團確實比不過顧氏集團。
只能說自認倒霉吧，誰叫這次是個強敵顧妄琛。
但讓韓司禮更生氣的是，今天開會的時候顧妄琛本人並沒有去，是意森代去的！
真是沒瞧上他們這群人啊。
韓司禮：晚上一起吃飯吧。
楚綿：好。
楚綿收回手機，便去工作了。
晚上韓司禮來接她吃飯的時候，正好在醫院門口看到了顧妄琛。
顧妄琛帶著晚飯來看陸嬌。
楚綿目光和顧妄琛對視了一瞬，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移開，誰都沒有打招呼，平靜地錯過。
楚綿垂眸，往韓司禮那邊走去。
「你和顧妄琛？」韓司禮有些意外。
前幾天顧妄琛對他還針鋒相對的，今天怎麼這麼平靜了？
楚綿上車，繫上安全帶，「陸嬌為了他自殺了。」
「我以為是鬧著玩兒的，竟然是真的？」韓司禮有些意外。
楚綿點頭。她看向住院部的大門。心想這次，她和顧妄琛應該要徹底斷了。
「別不開心，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飯。」韓司禮語調雀躍了幾分。
楚綿笑笑，「是你遺憾出局，該是我安慰你吧？」
「都一樣，我們互相安慰吧。」韓司禮聳聳肩，表示他們倆都挺慘的。
楚綿撐著臉看窗外，眼眸漸漸暗淡。
韓司禮的目光幾次落到楚綿的身上又收回來。
直到等綠燈，韓司禮忽然叫她，「楚綿。」
「嗯。」
韓司禮沉默了幾秒。男人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薄唇輕抿著。猶豫許久後，試探道：「要不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