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你來幹嘛?」楚綿盯著眼前的人,雙眸寫滿了質疑。
顧妄琛面無表情,「你很不歡迎我?」
從楚綿的表情轉變就能看出來,她何止不歡迎,還很不開心。他很失望看到的是他,而不是韓司禮?
這時,裡面盛晴問道:「綿綿,怎麼了嘛?」
「沒事兒,韓司禮來了,我走了哈!」楚綿說著,便拉住顧妄琛的手臂往外走。
顧妄琛擰眉,看著楚綿那張說謊不臉紅的漂亮臉蛋兒,質問道,「我是韓司禮?」
「你要是不怕被我爸拿著掃帚打出去,你儘管說你是誰!」楚綿瞪著顧妄琛,嫌棄的要命。
顧妄琛:「……」
楚天河真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楚綿一直把顧妄琛推到了大門外才放開顧妄琛,「又來幹嘛?」
「三天了,帶你去醫院換藥。」他皺著眉,說的風輕雲淡。
他不會允許韓司禮帶楚綿去換藥。
醫院的人都知道楚綿是他顧妄琛的妻子。若是韓司禮去了,那算怎麼回事兒?
楚綿只覺得奇怪,鬧哪出啊?
她用得著顧妄琛帶她去醫院?她又不是不認路!
楚綿死瞪著顧妄琛,如果眼神能殺人,她真想把顧妄琛刀了。
「看我做什麼?你是因為幫陸嬌才受傷,我多關照你一些有問題嗎?」說著,他便拉住楚綿的手腕,直接將楚綿往車邊帶去。
楚綿甩開他,煩得很。
「用不著你關照,我也只是順手推開陸嬌而已,根本就不值一提!顧妄琛,你快點走吧!」這下,換楚綿推顧妄琛上車了。
她看著人小,力氣還挺大。
顧妄琛反握住楚綿的手,一把將楚綿抵在了車邊,「你怕被韓司禮看到?」
他知道,今天韓司禮要來接她去醫院。
楚綿抿唇,仰起臉,瞪著他,「我和韓司禮約好了,你忽然來算怎麼回事兒?」
「楚綿。你是我的妻子,你受傷理應我送你去醫院複診。你叫他陪你,那算怎麼回事兒?」顧妄琛眉間緊皺,眼神格外冷厲,語氣十分強硬。
「顧妄琛,你搞清楚,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了!我現在是你前妻!前妻知道嗎?」還要她提醒他多少次?
楚綿厭煩。
「只要我們還沒去民政局蓋章,我們就不算離婚。」說著,顧妄琛拉開後面車門,就要塞楚綿進去。
楚綿掙扎不已,她的傷口被拉扯著,下意識地吐出一句:「顧妄琛,疼!」
聞聲,顧妄琛看向楚綿。她眉頭緊皺著,睫毛微微顫抖。
顧妄琛手頭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然後鬆開她。
楚綿煩悶地瞪了他一眼,她輕輕地摸著手腕傷口處。她低著頭,呼吸有些紊亂,吞咽著唾沫,不解道:「顧妄琛,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說討厭她。她開始躲他遠遠地。
他想陸嬌,想離婚,她現在同意離婚了!
可他卻一次次莫名其妙地貼上來……
她到底還要怎麼做,他才滿意?
難道就因為她一意孤行要嫁給他,害的三個人都不能消停。所以故意折磨她嗎?
遠處傳來車子的鳴笛聲。
楚綿抬起頭,看到了韓司禮的車。韓司禮坐在車上靜靜地看著他們。
很快,韓司禮下了車,朝著他們走過來。
楚綿往旁邊挪動了兩步,和顧妄琛保持距離。
偏偏是這樣後退的舉動,扯的顧妄琛的心尖一疼。
「綿綿,我來晚了?」韓司禮玩笑地問道。
「沒有。」他來得不晚,是顧妄琛搶前了。
「那我陪你去醫院複診?」他試探地問道。
楚綿點了下頭,乾脆利落,「好。」
說著,她要跟韓司禮走。
顧妄琛再次握住楚綿的手腕,這次的力道比哪次都重。
梧桐樹下,清晨的陽光穿透樹枝稀疏地落在三個人的身上。
顧妄琛垂著頭,看著楚綿顫抖著的手腕,不禁滾了滾喉結。他的聲音壓低,很冷靜,「你確定,要和他走。」
楚綿看向顧妄琛。
他剛好抬眼,四目相對,他眼底情緒深不可測,楚綿看不懂。
或許她不是這一刻看不懂顧妄琛。
而是這些年來,她從來都沒懂過顧妄琛。
楚綿忽然想到,大四那年的夏天。顧妄琛帶著陸嬌來學校找她說退婚。
那時候也是這樣的畫面,只不過,是顧妄琛牽著陸嬌。而她卑微地去握住顧妄琛的手,問他:「你確定,要和我退婚?」
他當時推開她,帶著陸嬌走得格外決絕。她像是一個小丑,被全校學生圍觀著。
「顧妄琛,別鬧了。」楚綿的語氣平靜,淡然。
顧妄琛眼眸一緊,眼看著楚綿推開他的手,朝著韓司禮走去。
韓司禮為楚綿拉開車門,望向顧妄琛笑道,「顧先生,綿綿交給我,你放心。」
楚綿腳步停在韓司禮的車門前。她抬起頭,看向顧妄琛。
光影照亮他的臉龐,他目光炙熱地看著楚綿。楚綿的心還是沒出息地為他跳漏了一拍。
楚綿彎腰,正要上車。
顧妄琛動了動喉結,眼眸沉了沉,忽然大步朝著楚綿走去。
韓司禮擰眉,似看出顧妄琛的來意,正要攔住顧妄琛。便見顧妄琛一把扯住楚綿的手臂,直接將楚綿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顧妄琛!」楚綿下意識地叫著喊出他的名字,「你又發瘋!」
他沒理會楚綿,而是瞥向韓司禮,眼眸漆黑深邃,藏著刀子似的冷戾,他咬著後槽牙說:「我太太的事兒,不勞煩韓先生。」
楚綿整個人愣住。
他看著顧妄琛的臉,五官就快要皺到一起去了。
他到底幹什麼?男人之間奇怪的占有欲?
「顧妄琛,你給我放下去。」楚綿推著顧妄琛的胸膛,表情很無奈。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楚綿咬著牙,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道。
顧妄琛垂下眉眼,他看著懷中的女人,嗓音有些沙啞,「楚綿,如果你還想離婚的話,給我乖一點。」
——楚綿,如果你還想離婚的話,給我乖一點。
「你什麼意思?!」楚綿聽不懂他的話了。
他將楚綿放在副駕駛,目光落在楚綿的身上,言簡意賅道:「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