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跟著點點頭，「好好好，我們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就該自信點。夸，使勁夸自己！」
楚綿便斜睨著顧妄琛，眼神里寫滿了幽怨。
「你認識雪梨嗎？」楚綿忽然問。
顧妄琛搖搖頭，雪梨是誰？是這次同學聚會中的一個人嗎？
「怎麼了？她欺負你了？」他有些擔心。
楚綿立刻搖頭。
顧妄琛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是個搞事情的人，得除掉。
楚綿：「她沒有欺負我。但是，她說了你很多好話。我就是納悶，你是不是花錢了？」
顧妄琛聽到這句話，人愣了一下。
什麼？
花錢了？
「花錢僱人說好話嗎？」顧妄琛哭笑不得。
楚綿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對。
就是花錢了！
不然雪梨乾嘛一直說他的好？怎麼不說別人的好？
「我哪裡有那個閒工夫，還花錢僱人。」顧妄琛心裡鬱悶，「你今天沒找我的時候，我都在家裡學做菜。廚房都快炸了。」
他抽了兩張紙遞給楚綿，示意楚綿擦擦手。
楚綿沒說話。表示顧妄琛說的話有待考究。
楚綿站直了身體，門外傳來雪梨的聲音，「綿綿。你怎麼樣？還好嗎？你要不要和顧總先回家啊？顧先生來了，你看到了嗎？」
楚綿便望向顧妄琛，冷清地說道，「有個變態在女廁所。」
顧妄琛：「……」
他哽住了。
雪梨本想直接衝進來的，但是愣了一下後，笑道，「你說的這個變態是不是顧先生？」
楚綿推開了門。
雪梨就站在門外，看到了裡面那個所謂的「變態」。
是的沒錯，就是顧妄琛。
「這是雪梨。」楚綿對顧妄琛介紹。
顧妄琛和雪梨兩個人看著彼此，眼神里都是陌生。
楚綿想，這兩個人應該是真的不認識。
「你好，我是雪梨，綿綿的大學同學。」雪梨熱絡地介紹自己。
顧妄琛點了下頭，目光落到楚綿的身上。這次，除了楚綿，她身邊的任何女性朋友，他都不接觸了。
沒意義，沒必要。
專注楚綿自己就好了。
雪梨沒有因為顧妄琛不理自己而氣餒。場子也沒有冷下去，她問楚綿：「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沒事兒，剛吃了醒酒藥，好多了。」楚綿抿唇。
她自己研究的藥，自然是吃上了就見效果。
「就因為和你說了兩句顧妄琛，你就失控啦。」雪梨打趣楚綿。
顧妄琛立刻又看向楚綿。
楚綿輕咳了一聲，示意雪梨別胡說八道了。
「顧先生，我們可能還要玩一會兒，你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坐會兒？剛好，也保護一下她？」雪梨指了指楚綿，向顧妄琛發出邀請。
顧妄琛微笑，「我……聽楚綿的。」
楚綿讓他留下，他才能留下。
他在這兒可沒什麼說話的話語權。
「又演這一副聽話的死樣子，真討厭。」楚綿往前走、
顧妄琛立刻跟上去，「所以，是讓我留下還是不讓我留下？」
「不讓你留下你去哪裡？」
「我去車上等你結束。」
「那你還是留下吧。」
讓他在車裡等自己，她內心得多有負罪感啊。
只是說完了這句話楚綿就後悔了。
她這個心，該死的軟！
面對男人，怎麼就那麼容易心軟呢！
顧妄琛笑了笑。
她心裡後悔，顧妄琛的開心卻都快要溢出來了。
雪梨跟在二人的身後，忍不住笑。
其實吧，楚綿和顧妄琛還是般配。
無論是相貌還是家庭背景，他們都是一頂一的。
當年如果沒有陸嬌，他們一路扶持著彼此走到現在，真不知道該是一對怎樣羨煞旁人的模範夫妻！
她也相信，如果沒有陸嬌，顧妄琛會是一個好丈夫的。
就從顧妄琛願意為了楚綿戒菸開始，他就值得被大家高看一眼。
楚綿和顧妄琛一同出現在場內，場子裡瞬間就熱了起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下午還在各種吃瓜，瞧瞧，現在瓜主都在面前了。
楚綿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
顧妄琛看到了那個沙發上的一堆空酒瓶。
「都是你喝的？」他問。
楚綿抬眼看他，一臉放蕩不羈，很囂張，「怎樣？」
顧妄琛挑眉。他能怎樣？
他當然是誇她，「酒量真不錯。」
「你在罵我嗎？」
她剛才那麼狼狽地坐在衛生間地上都被他看到了。
還說什麼酒量不錯……
楚綿嘆氣。
剛才就是草率了吃錯了藥，不然她才不會讓顧妄琛看到自己那麼囧的一幕。
酒精上頭，人在喝醉的時候，身體是不能控制的。
她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可是身體就是動彈不得。
她心知肚明自己不應該在顧妄琛的面前哭，這會讓顧妄琛覺得她還愛他。
可是她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很難受！
楚綿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顧妄琛，不禁嘆了口氣。
「楚綿，你連連嘆氣，對我是究竟有多麼的不滿意？」顧妄琛望著她的臉，心都要碎了。
楚綿閉上眼睛，不想看他。
顧妄琛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十一點半了。
說是不跟他跨年。
如果時間剛好的話，她可能還是要跟自己跨年。
楚綿忽然睜開眼睛，對顧妄琛說：「我要看煙花。」
「嗯？」
酒吧內音樂聲音有些大，楚綿的聲音卻很輕。
顧妄琛靠近她，楚綿的唇貼在他的耳邊，說：「顧妄琛，我要看煙花。」
顧妄琛挑眉。就聽到楚綿又說：「你是怎麼給陸嬌放的煙花，就怎麼給我放。我要看比她還盛大的煙花。」
像是在置氣。
顧妄琛點頭，「好。」
「現在。」她說。
「十二點。」他說。
「不，就現在。」楚綿要讓顧妄琛知道，她是個很任性的人。
現在，以後，如果他要讓自己重新愛上他。那他就要接受一個蠻不講理的楚綿。
「那你現在跟我走？」他向楚綿伸出手。
楚綿仰著臉看他。
酒吧里的光線昏暗，他逆著光。看著她的眼神里寫滿認真。
楚綿像是回到了那年高中。她和爸爸吵架，一個人偷偷跑到酒吧，想叛逆一次。他也是這樣站在她的面前，向她伸手，說：「楚綿，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