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從電梯裡出來，就不理他了。

  顧妄琛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跟在旁邊一頭霧水。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也猜不對，乾脆直接問：「怎麼了？」

  楚綿聳肩。

  「沒怎麼啊。」

  你看，問都問不出來，更別說猜了。猜到天荒地老都沒用。

  「生氣了？」他問。

  楚綿又是一陣搖頭，她哪裡生氣了？她沒有。

  顧妄琛眯了眯眼睛，沉默了幾秒，「是不是因為我沒先說有私人電梯這件事兒？」

  楚綿看向他。

  顧妄琛便知道，自己是說對了。

  就是因為這件事兒。

  「我錯了。」果斷認錯。

  楚綿皺眉。

  錯哪兒了？

  「我不應該不提前告訴你有私人電梯這件事兒。」他說。

  楚綿扁嘴，「行了，我沒那么小心眼。」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那我這算是哄好了？」

  「你根本沒哄好嗎？」

  兩個人對視著，安靜了。

  顧妄琛：「我這難道不算哄？我在認錯。」

  楚綿勾唇，逗他，「認錯就是哄嗎？男人的哄應該是珠寶玫瑰和包包。不砸錢就想哄好？」

  顧妄琛：「明白了。」

  楚綿：「……逗你的。」

  「我回研究院了。你自便。」楚綿聳聳肩，很快便上了車。

  顧妄琛站在原地，他看著楚綿離去的車子，不禁勾唇笑了笑。

  ……

  研究院。

  下午，大家休息的時候。

  楚綿正看數據，門外傳來一陣轟動，「都是送給我們院長的？」

  「哇，好漂亮。好喜歡！」

  楚綿往大廳里看。

  她走了過去，這才發現，研究院的大廳里到處都是禮物。

  什麼花啊，奢侈品的包裝袋啊，還有各種甜品和奶茶。

  「院長！都是送你的！」有人對楚綿說。

  楚綿驚訝地走過去，她隨手拆開一個包裝盒，裡面便是最新款的限量版包包。

  再拆開，還有漂亮的女士手錶。

  這……

  楚綿抬頭，看向外面。外面還在源源不斷地拎東西進來。

  「誰送的？」楚綿問。

  送禮物的人笑著說道：「楚小姐，是顧先生送給您的。他有話讓我們轉達。」

  顧妄琛？

  楚綿沉默了。

  看來是自己在醫院門口那句玩笑話，某人當真了。

  楚綿問：「什麼？」

  「他說，你說的每句話，他都會當真。你想要的，都會有。」

  這話一出，旁邊看熱鬧的小姑娘們都炸了。

  「顧先生這麼會啊？」

  「還以為顧總是那種老實派的人，原來是悶騷！」

  「這難道不算是高調示愛嗎？我們老大也太幸福了。」

  「好多奢侈品，天，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麼？」

  楚綿：「……」

  楚綿扶額，「知道了。」

  說罷，楚綿指著地上的東西，對旁邊的人說：「你們喜歡，拿去。」

  大家一頓。

  啊？

  拿去？

  送她們嗎？

  「馬上年底了，就當研究院送你們的年終獎。」

  說著，楚綿轉身正要走。

  大家眼睛都亮了，這可比年終獎香多了。隨便一個包都價值不菲。

  楚綿忽然又停了下來。

  大家紛紛看向楚綿，眼神裡帶著幾分小心。

  楚綿走過去，抱了一束玫瑰，她衝著大家笑笑，「留一束花，其餘你們隨意。」

  說完，她便進了辦公室。

  大家紛紛對視一眼，然後笑了，「希望這種大場面再多來幾次。」

  錢對顧妄琛來說不算什麼，身外之物。

  但對他們這些社畜打工人來說，天，要命。

  楚綿回到辦公室，她抱著花，拍了一張照片。

  但她沒有發給顧妄琛，而是點開微博，發了一條動態。

  【@楚綿：喜歡。】

  很快，評論里便有人評論了。

  楚綿點進去，在一眾評論里，摻雜著一個顧妄琛的大號。

  顧妄琛：喜歡什麼？

  楚綿勾唇，喜歡什麼？當然是喜歡花了。

  楚綿回復顧妄琛：花。

  顧妄琛：那其他的呢？

  楚綿回復顧妄琛：送人了。

  很快，楚綿的微信就收到了顧妄琛的簡訊。

  顧妄琛：送人了？都送人了？！只留了花？

  楚綿：怎樣？

  顧妄琛：楚綿，你知不知道那些包很難買的。

  楚綿：心疼了？

  顧妄琛：不是心疼。只是以為你會喜歡，才願意四處詢問女人的喜好。沒想到，某個女人根本不在意。

  楚綿眯眼。

  她倚在靠背上轉著圈，指尖在手機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

  她仔細閱讀這句話。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

  顧妄琛好像有點委屈。

  這句話里真的充滿了委屈的味道。

  ——沒想到，某個女人根本不在意。

  委屈的味道簡直拉滿了。

  楚綿：生氣了？

  顧妄琛：沒有！

  他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楚綿：謝謝。

  顧妄琛：……這麼客氣。

  楚綿：晚上想吃什麼？

  顧妄琛看到楚綿發來的這條簡訊，瞬間不氣了也不委屈了。

  楚綿問他晚上吃什麼！

  顧妄琛：你做的，都可以。

  楚綿：曉得了。

  顧妄琛：幾點來？

  楚綿：下班。

  顧妄琛：下班是幾點？

  楚綿：你怎麼話那麼多。

  顧妄琛：我。

  楚綿看著顧妄琛發來的那個「我」字，憋不住笑了。

  顧妄琛怎麼回事兒？

  ……

  夜。

  楚綿買了菜來了顧妄琛家。

  她還沒來得及摁門鈴，門就被打開了。

  顧妄琛站在門口，他穿著居家服，很隨意。

  「這麼快？」

  顧妄琛：「你說晚上要來，於是我從你說要來的那一刻就開始期待。」

  楚綿眯眼。盜用別人的台詞，別以為她不知道。

  顧妄琛的家裡還堆著聖誕樹，聖誕樹下還有要送給楚綿的禮物。

  楚綿那晚沒來得及拆，等下吃完飯，他陪楚綿拆。

  楚綿拎起手上的東西，「兩菜一湯。可以不？」

  「可以。」顧妄琛點頭。

  楚綿笑，「不挑食了？」

  「我什麼時候挑食過？」

  「你沒少挑食。」

  尤其是以前和他一起回顧家吃飯的時候。

  他總是以飯菜不合口味，然後早早離場，最後讓她一個人在顧家。

  回想起那段日子，真是太苦啦。

  「你今天在家做什麼了？」楚綿問他。

  「學做菜。」他說。

  楚綿這才發現。茶几上都是菜譜，ipad上這會兒也放著做菜的教學。

  唯有廚房裡，空空如也，沒有開工的跡象。

  「實踐起來。看是看不會的。」楚綿告訴他。

  顧妄琛點頭，「好，回頭你走了我就實踐。」

  「你……」楚綿望向他，哽住了。

  她走了，他開火實踐。

  他確定，她下次來，這個別墅還存在嗎？亦或者，他還健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