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警局。
這件事兒鬧的很大，很多人都被帶回了警局來。
場面一度很慌亂，楚綿和顧妄琛進來的時候，每個警察都在忙，都沒時間管兩個人。
顧妄琛感覺楚綿特別累，他找了個空位置讓楚綿先休息會兒。他幫楚綿進去打聽李兆祥和李銳。
楚綿低下頭，身上的衣服有些髒亂，但身上披著顧妄琛的外套。
她揪了揪衣服上那個被煙燒破的漏洞，眼底里寫滿了厭惡。
想到那個段城的臉，楚綿就覺得噁心。
讓女人成為他們男人的玩物，以此來獲取自己的開心的人，都該死。
楚綿咬著牙，已經想到該怎麼弄死段城了！
如果今天顧妄琛不來，那個段城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可能會被很多人……最後……
楚綿簡直不敢想自己被人糟踐的場面！
楚綿低著頭，髮絲垂下來，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龐。她一個人安靜地坐著。和慌亂的警局裡顯得格格不入。
顧妄琛從裡面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心事重重的楚綿。
他太平靜，平靜的像自己沒經歷過這一切似的。
其餘女孩兒在幻城遇到這樣的事兒，可能早紀瑟瑟發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會立刻抱住他，會跟他尋求安慰。
可是楚綿什麼都沒有，她堅強的像是刀槍不入。
顧妄琛慢慢走了過來，他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了楚綿。
楚綿順著那隻好看的手慢慢往上，看到了顧妄琛的臉。
他逆著光，五官硬朗又有點狠。他的臉部線條最為清晰，下頜線是最好看的。
楚綿望著這張自己愛了很多年的臉，再看著他遞過來的杯子，不禁覺得酸楚。
如果……
她是說如果。
他們能一直好好的，他也一直愛著她，那該多好。
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雖然顧妄琛有千萬不好。
可顧妄琛就是會給她帶來很多的安全感。
他蹲在楚綿的腿邊，溫柔道，「綿綿，喝點水。」
「等會兒幫你拿了包，我就帶你回雲城。」他說。
楚綿睨著顧妄琛，淡淡道，「我要見段城。」
「段城我會解決，不需要你。」提起段城，顧妄琛的聲音清冷了幾分，眼神裡帶著幾分戾氣。
「顧妄琛，剁了他的手和腳。挖了他的眼睛。」這是她的要求。
顧妄琛笑了。
「挺狠。」
楚綿哽咽，她擰眉，「今天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他沒想過放過我，我為什麼不狠？」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輸了，這是他應得的。
反正這裡是幻城。
顧妄琛抬起指尖，他想碰楚綿的衣服。可是頓了頓，還是沒有碰上去，而是問：「他燙的？」
「嗯。」楚綿垂眸。
「楚綿，我心裡有數。」他揉了揉楚綿的頭髮，抬了抬楚綿手中的杯子，示意楚綿喝點水。
楚綿很平靜，再不說話。
顧妄琛都懷疑，楚綿是不是真的嚇傻了。
他想著，回了雲城帶楚綿去看看醫生。
幻城這裡的醫學還是沒有雲城發達。
「顧先生。」身後有人叫顧妄琛。
顧妄琛起身，是局長，身後還有李兆祥。
楚綿看到了被李兆祥緊緊護在懷中的包。
「楚小姐，這是……你的包。」李兆祥顫抖著將包包遞給了楚綿。
楚綿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怪不得怎麼都找不到，原來一直被李兆祥保護著。
李兆祥有些憔悴，他問，「不知道我孫子怎麼樣了？」
「李銳沒事兒，已經送去醫院了。」顧妄琛淡淡道。
李兆祥立刻看向顧妄琛。
顧妄琛……
這可是大人物啊。
「有沒有丟東西？」顧妄琛垂頭問楚綿。
楚綿在包里翻到了爸爸送給自己的手錶。
她搖搖頭，「沒有。」
「李老。我已經在醫院安排了人為您和李銳走檢查。後續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聯繫我。」顧妄琛遞過去自己的名片，「謝謝你和李銳保護綿綿，我很感激。」
楚綿抬眼看向顧妄琛。
——謝謝你和李銳保護綿綿。
楚綿苦笑了一聲。
她拎著包，轉身出去了。
不喜歡看這樣的場面。
假。
顧妄琛往後看了一眼，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和局長，便追了出去。
楚綿正靠在車旁吹風。
她摸了摸胳膊，眼看著顧妄琛朝著自己款款走來。
他穿得單薄，衣服也給了她。
這一晚上，他也是在不停奔波。
是為了她。
警局裡又傳來了警鳴聲，三台警車從外面開了進來。
楚綿一眼就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溫暖。
溫暖看起來不是很好，身上披著不知道誰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
楚綿擰眉，上前了一步。
顧妄琛攔住楚綿，「我聯繫了陳天，陳天會來解決。我先帶你回雲城。」
手機響了。是楚天河打來的電話。
楚綿轉過身，接聽後，楚天河擔心地問道，「綿綿，我聽說幻城又發生命案了。怎麼樣，你在哪兒，安全嗎？」
「今天可是聖誕節啊，我的寶貝，你怎麼跑去出差了，還去了幻城。真是擔心死我了！」
楚綿恍惚了一下。
是啊，今天可是聖誕節啊。
可這座城市冰冷的一點過節的氛圍都沒有。
楚綿嘆了口氣，「爸，我沒事兒。我現在就要回了。」
「你媽媽不是說，你最後一趟高鐵是……現在已經過了時間了呀。你是不是出事兒了？綿綿，爸爸馬上買機票過去找你！」
「爸，不用！」楚綿生怕楚天河擔心，她說，「顧妄琛在我旁邊，我很安全。」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
過了會兒，楚天河問，「他為什麼會在？」
楚綿抿唇，不忘看了看顧妄琛。
他為什麼會在。
「有工作吧，剛好遇見的。我和他一起回。爸別擔心了。」
「只是……對不起啊爸爸，我看到你為我裝扮的聖誕樹了。但我不在家。」
楚天河嘆氣。
說這些幹嘛。
「算了，回家再說吧。」他也不想在電話里和楚綿吵。
畢竟楚綿現在還在幻城。
楚綿嗯了一聲。
她掛斷電話。
微風入骨，她聽到顧妄琛語氣平靜地說，「我沒有工作。是擔心你，才飛過來。」
楚綿看向他，「騙我爸爸的。」
「那你知道嗎？」
「什麼？」
「知道我是為你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