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握著手機，繼續給顧妄琛回復簡訊：去幻城，時間還沒定。

  顧妄琛：幻城，你一個人？

  楚綿：可能和助理。

  顧妄琛：幻城很亂。

  楚綿：我不是小孩子了。

  顧妄琛：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看到簡訊，楚綿眯起眼睛。

  她喝了口水，這才回復消息。

  楚綿：顧總沒有自己的事兒要做嗎？

  顧妄琛：楚綿，機會難得，我得把握。

  楚綿：不方便，我自己去。

  顧妄琛：我是研究院的投資人，有什麼不方便的？確定下來和我說，我同你一起去。

  楚綿哽住。

  她就知道，顧妄琛投資了研究院之後不會讓這個頭銜空下來的。

  他該利用的時候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利用起來！

  楚綿沒再回復顧妄琛的簡訊。

  爸爸和大伯在喊他們吃飯了。

  飯桌上，楚家人都已經齊全了。

  爺爺幫奶奶整理衣袖，然後將筷子遞給奶奶。

  奶奶最近的狀態還不錯，爺爺的臉上也有了一點笑容。

  楚媛今天是最開心的，畢竟得到了雪之淚。

  她的微博評論和私信已經炸開了鍋。

  楚媛憑藉雪之淚直接登頂熱搜第一，後面一個火紅的「爆」字，格外吸睛。

  楚天揚吃著飯，接到公司的簡訊，說楚媛上熱搜了，還爆了。

  他以為是楚媛又耍大牌，都做好要罵楚媛，然後給出院收拾爛攤子的準備了。

  結果一點開熱搜，發現是一個正面的。

  「哪兒來的雪之淚？」楚天揚都在愣住了。

  「姐姐給我的。」楚媛吃著飯，對楚天揚說。

  楚天揚意外地看向楚綿。

  楚綿？

  楚綿點頭。

  楚天揚張了張嘴，顯然是想說什麼。

  但想了想，他又閉上了嘴，最後給楚綿豎起大拇指。

  厲害。

  自從蝴蝶的回歸之作露面後，公司里多少人都在找蝴蝶，想拿到第一手的雪之淚。

  沒想到最後會被楚綿搞到。

  重點是。

  「你竟然不是把雪之淚給沈嬈？」楚天揚不是故意搞事情，而是發自內心地覺得意外。

  楚綿和沈嬈最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沈嬈啊，不差這一次。妹妹也很重要啊。」楚綿這樣回答。

  楚媛瞬間感動不少。

  「瞧瞧，姐姐待你多好。以後還欺負姐姐不？」楚天揚瞪了楚媛一眼。

  楚媛低下頭，確實有點慚愧。

  楚綿則是笑了笑，「沒事兒。妹妹麼，就是要被寵著的。」

  「謝謝姐姐。」楚媛嘴巴甜甜的，像是吃了蜜。

  楚綿並沒有把她的感謝放在心上。

  楚媛嘛，小孩子一樣。

  可能今天還是謝謝姐姐，下次又是楚綿楚綿地喊了。

  她這個人沒什麼壞心眼，直腸子一個。開心不開心都寫在臉上。

  和這樣的人相處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對了，哥。你今天公司競標，不是說拿不下來了嗎？不符合競標規則。」

  提起這個。

  楚天河說，「後來忽然就符合了。」

  楚天揚：「還這樣？」

  楚天河：「還在會場撞見了顧妄琛和段瑾年。」

  楚綿一頓。

  撞見顧妄琛了？

  「只是路過還是？」楚綿問。

  楚天河：「來看競標。」

  楚綿沉默了。

  那這麼說，爸爸的競標為什麼能忽然拿下，不就清晰了嗎？

  楚天揚也反應過來了。

  看來是顧妄琛給說話了。

  那畢竟是顧妄琛啊。

  他的話，跟古代那皇帝有什麼區別？

  誰不願意和顧妄琛結交個朋友？

  「楚氏集團還是很權威的。今天競標的那個沈氏集團，單薄了點。」楚天河還沾沾自喜，以為是自己實力過硬。

  楚天揚笑了。

  誰都沒有拆穿。

  「來，今天這麼多好事兒，大家干一杯！」楚天河站了起來，肉眼可見的心情不錯。

  楚綿跟著站了起來，以茶代酒。

  昨晚喝了太多了，今天喝不動了。

  「馬上就是元旦了，希望咱們都能平平安安地迎接新一年哈！」楚天揚也性情地致辭。

  大家紛紛點頭，乾杯，一飲而盡。

  隨後大家便有說有笑地吃起了晚飯。

  楚綿吃飯的時候，手機叮叮噹噹地響了好幾次。

  其中有兩條是顧妄琛發來的。

  顧妄琛：在家裡好無聊。

  顧妄琛：楚綿。

  楚綿挑眉，盯著自己那個名字看了好一會兒。

  還記得前年有一次，顧妄琛過生日。

  她好想給他過生日，但他去找了陸嬌。

  楚綿當時就是這樣給他發了兩條簡訊。

  一條是：顧妄琛。

  一條是：生日快樂。

  他沒有回覆她的簡訊。

  她便給他打電話。

  是陸嬌接的。

  陸嬌第一句話就是：我在給阿琛過生日，楚綿，你有事兒嗎？

  楚綿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諷刺。

  她才是顧妄琛的妻子。

  妻子給自己丈夫打電話，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嗎？

  還要告訴別人是幹什麼嗎？

  楚綿關掉手機。

  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還是顧妄琛發來的消息。

  顧妄琛：楚綿，我慢慢變成了你。

  ——楚綿，我慢慢變成了你。

  楚綿看著消息欄，遲遲都不知道該回復什麼好。

  「他還在騷擾你？」耳邊忽然傳來楚媛的聲音。

  楚綿抬頭，嗯？

  楚綿看了看簡訊，「哦」了一聲，說：「隨便聊聊。」

  「你最後不會真跟顧妄琛復婚吧？」楚媛的聲音不大。

  楚綿抬頭，好在爸媽在聊其他的，沒聽到楚媛的話。

  「你也不希望我和顧妄琛復婚？」楚綿對視上楚媛的雙眸。

  楚媛不明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哪裡都是？」

  楚綿笑了。

  「可是媛媛。」楚綿垂眸，「遇到一個愛的人，好不容易。」

  「愛是什麼？」楚媛問楚綿。

  楚綿：「愛是想得到，想占有。愛是看到他在難過，我的心也跟著一起滴血。」

  愛是什麼？

  愛是當年楚綿發瘋也要嫁給顧妄琛。

  楚媛搖頭。

  她對楚綿說：「愛是當你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常常覺得自己很幸福。」

  「你連幸福都不幸福，說什麼愛？」楚媛喝了口水。

  楚綿瞧著楚媛，眼底神色漸沉。

  愛的前提，是幸福。幸福過後才是虧欠。

  「倘若我有一天真的和顧妄琛復婚了。你會瞧不起我嗎？」楚綿笑著問楚媛。

  楚媛：「為什麼要瞧不起？我只會覺得你這個大美女沒眼光。但我不會瞧不起你。」

  愛本就是無解的。

  她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