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回到家,洗完澡後上了床。
她直給沈嬈發消息,吐槽今天的事兒。
楚綿:「離譜,實在是太離譜了。兩個男人好像在搶一件物品一樣。我楚綿是個人,又不是物品!!還有顧妄琛,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不懂?他不懂???」
楚綿的一個又一個問號,完美詮釋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沈嬈正在卸妝,看到這條消息也是一邊笑一邊無奈地回覆:「你的春天徹底來了。」
楚綿:「如果春天是這樣的,那我寧願沒有春天!!」
沈嬈:「不可能的,人的一生,最避免不了的就是春夏秋冬。綿綿,所有的不好都過去了,接下來迎接的,都是春天。」
楚綿看著沈嬈發來的簡訊,神色略顯複雜。
沈嬈又發了一條消息:「你進入研究所,就不能出國了吧?」
楚綿嘆氣。
她都進研究所了,還出什麼國?
奶奶還在醫院呢,她再跑掉,那也太沒有良心了。
但如果研究有了顯著的成果,研究院不再需要她時,她還是會考慮出國的。
修身養性,也算是給自己鍍一層金。
雖然,她現在已經很牛逼了。
但是,誰會怕自己的履歷更豐富呢?
楚綿:「再說咯。」
沈嬈:「好好好,瞧你這再說我就知道,你這心啊,還是動搖的!!不過身為你的好閨蜜,我必須提醒你。虐死顧妄琛那個大渣男!」
楚綿勾唇。
這才是沈嬈的口吻。
沈嬈和顧妄琛可向來是勢不兩立的。
楚綿發了個晚安,便關閉了手機。
楚綿趴在床上,想到今天顧妄琛將自己拉入長廊盡頭時說的話。
——楚綿,我在你面前,你也怕?你怕我傷害你?
他難道傷害她的次數,還少麼?
她最愛的人,傷害她最深啊。
他在她面前,又怎樣呢?
顧妄琛到底知不知道,他對她的傷害,不是幾句話,幾個動作就能輕而易舉掩蓋過去的。
楚綿垂眸。
又想到顧妄琛說他的時間都給她。
楚綿一點都不覺得感動,反而是覺得好笑。
他在做什麼,憐憫她麼?
他做這些,只會讓她想到曾經的自己是如何卑微的。
她卑微地要嫁給他,卑微地要他陪自己過生日,卑微地希望他能騰出一點時間來。
卑微,卑微……
她是一個人,她也有自己的尊嚴。可他卻將她的尊嚴狠狠踐踏,一次一次當成垃圾丟棄。
楚綿才不要再重蹈覆轍。
她才不要下地獄。
但她,要顧妄琛下地獄!
……
楚綿也不記得自己昨晚是睡著的了。
只是第二天醒來,整個人都有些腫。想必昨天是吃多了,水喝多了。
楚綿泡了一杯黑咖啡,手機里放著輕音樂。窗外的陽光照進來,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
楚綿穿了一件黑色短款皮衣,下身是一條短裙,她將頭髮往後撩起,戴了一個黑色的皮貝雷帽。腳下踩了一雙馬丁靴。
很拽,很酷。
楚綿拎著包下樓。
已經九點多了,盛晴和楚天河都去上班了。
楚綿很快出去,開車剛到門口,便看到了顧妄琛的車。
楚綿直接無視,開著車離開。
那車跟了上來。
楚綿試圖甩掉他,但他跟的很緊。
兩台車在路上有意爭奪什麼似的,引來不少路人觀看。
楚綿開車很野,畢竟是玩賽車的人。
顧妄琛大概還是注意了影響,所以很保守。但他始終咬得很緊,一直沒有被甩下去。
到了研究院門口,楚綿下車。她看著後面顧妄琛的車,抬手衝著顧妄琛豎起大拇指,然後旋轉了下去。
弱雞。
楚綿難得心情大好,衝著顧妄琛擺擺手就進研究院了。
顧妄琛在車上臉都黑了。
他這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車尾氣。
他只是讓她贏而已,她卻真把自己當弱雞。
不過,這也讓顧妄琛又一次認識了楚綿。
她的車竟然開的這麼好。
這幾年,他真以為她就是聽話的乖乖女了。
是他愚笨,早就看到楚綿那台紫色的跑車時就該知道,她是喜歡車的,會玩車的。
不然正常女孩子不會把車改造的那個華麗吸晴。
叮——
意森給顧妄琛發了消息。
意森:「顧總,忙完了嗎?沈括來公司了,要見你。」
顧妄琛挑眉,再看楚綿。
忙完了。
一早過來刷個臉熟,足夠了。
楚綿開開心心地在研究院打卡,剛進去和大家打招呼,便聽到有人說:「小院小院,來新人了。」
因為楚綿接替了奶奶的位置,又正式升級為研究院的院長。所以大家都開始叫她小院。
這是身份的象徵。
「來新人這麼激動幹嘛。是帥哥?是美女?」楚綿一邊笑,一邊戴上工作牌,然後換上白大褂準備去看看新人。
就聽一個男孩提醒道,「小院,這人是個狠角色,你還是小心點。這一大清早,我們已經被教訓個遍了。」
說完,那男孩便溜之大吉了。
楚綿微微一頓,嗯?
狠角色?
教訓?
不是,研究院裡,除了楚綿能隨便教訓人,各組的組長,以及各項的負責人,也都不能隨便甩臉子。
這人誰啊,憑什麼?
楚綿趕緊過去,就看到了正在研究室里大發雷霆的一個女孩兒。
年紀不大,二十六七,長得有幾分姿色,聲音也好聽。
「給我聽好,從今天開始,研究院裡規章制度都歸我管!」
楚綿皺眉。
那人又說道:「你們院長到底什麼時候來?她把這裡當什麼了?當自己家了?」
研究室里有人要偷偷溜出去給楚綿打電話。誰知一抬頭,正好看到女魔頭後面站著楚綿。
「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十分鐘內不來我就扣光她的年終獎!!」女魔頭罵罵咧咧。
楚綿聽後,噗嗤一聲笑了,「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女魔頭一聽,立刻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楚綿。
楚綿挑眉,「扣我年終獎?」
她帶資進院。
年終獎算個屁啊?
還用錢拿捏她。
單純。
「你哪位啊?誰派來的?」楚綿問。
那女人仰起臉,「陳天。」
哦?
楚綿眨眨眼。
她倒也該猜到了。
如果不是陳天的人,怎麼會這麼囂張有底氣?
「你是陳天的,什麼人?」楚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