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正在家裡護膚，聽到樓下楚天河罵罵咧咧，「這顧妄琛太不像話了，大半夜將沈括的貨給扣押了！」
楚綿推開門，她站在二樓的欄杆前，看著樓下楚天河發脾氣。
「沈括的貨，和爸爸有什麼關係？」楚綿問楚天河。
楚天河抬起頭，他計較道，「現在沒關係，可我們馬上就和沈括合作了。沈氏集團出事兒，楚氏集團也不會有動盪啊！」
「顧妄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海關那邊的事兒他不是從不參與嗎？」楚天河氣惱。
楚綿抿唇，她雙手撐在欄杆上，陷入沉思。
「還有一件事兒，我還沒來得及吐槽。」楚天河抬頭看著楚綿，「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得罪了路易斯，害的路易斯不跟我們合作就算了，還不許我們主動和路易斯合作。」
聽到這個，楚綿眼神沉了幾分，「爸爸，路易斯不是好人。」
「生意場上有幾個好人？你又沒接觸過路易斯，你怎麼知道？」楚天河哼了一聲，被氣憤沖昏了頭腦。
只是這話說完，楚天河也平靜了幾分。
他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茶。
或許吧，顧妄琛這麼做自有他的考量。
「這沈括一來，就直接和顧妄琛起衝突。這樣的人，適合合作嗎？」楚綿問楚天河。
楚天河擰眉，他多看了一眼自家閨女。
楚綿淡淡道，「爸，打網球的時候我見到顧妄琛了。他說，讓我們離沈括遠點兒。」
楚天河納悶。
「他們很熟嗎？」
「不清楚。」楚綿搖頭，「但看顧妄琛的神色，很認真。」
「這個沈括，確實來意不明。以前我都沒怎麼聽說過他。」楚天河擰眉，神色越發沉重了。
確實該小心著點這個沈括的好。
「好，爸爸知道了。謝謝你，女兒。」楚天河擺擺手，示意楚綿去休息吧。
楚綿莞爾，「爸，以後如果有什麼事兒，怕媽媽擔心，就和我說吧，我幫你分擔。」
「你呀！」不讓他操心就不錯啦。
楚綿嘿嘿笑了一聲，這才回了房間。
……
楚綿如往常一樣上班，辦公室里正放著一大捧玫瑰。
楚綿將筆放進胸前的口袋裡，左右看去。
「誰的花啊？」楚綿聞了一下，一臉八卦地問桑晗。
桑晗從護士站冒出來，匆匆說了句，「送徐醫生的！」
「喲，徐醫生要開第二春啦？」楚綿開玩笑，正見徐慧從一邊過來。
「別鬧，什麼第二春。一個同學！」徐慧來到楚綿的面前，問道：「綿綿，我晚上有個飯局，我們換個夜班行不行？」
楚綿眯眼，飯局？肯定是跟同學的！
「沒問題！」楚綿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徐慧嘿嘿笑了一聲，「謝謝你。」
楚綿一轉身，正看到意森。
他怎麼又來了？
「楚小姐。」意森點頭，畢恭畢敬。
楚綿點頭，來看病人嗎？宋旭已經去世了。
「楚小姐，能否帶我去看一下宋旭的病房？」他問。
楚綿雖不解，但還是點了下頭。
她看著意森，問道，「這個男人就是當初綁架顧妄琛的幕後指使吧？」
「楚小姐知道？」意森笑。
「我當然知道啊。」楚綿訕訕笑了一聲。
誰砍了她一刀，她能不知道嗎？只是沒看清楚臉而已。
話落，楚綿又說了句，「整個雲城誰不知道，顧妄琛曾經被綁架過。」
意森眼底本閃過的驚訝，在聽到這句話後藏了下去。
確實。
「楚小姐，你背後那個蝴蝶紋身，蠻好看的。」意森說，「以前怎麼沒見你有紋身？」
楚綿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背，不經意地哦了一聲，推開病房的門，說：「之前沒紋。」
「這就是宋旭的病房了。」楚綿指向裡面。
護士已經收拾過了，現在是個空病房。
意森四處看著，很謹慎地摸了每個角落，什麼都沒有。
「找東西嗎？」楚綿問意森。
意森嗯了一聲，問道，「打掃衛生間的時候，發現有什麼宋旭遺漏的物品嗎？」
「沒有。」楚綿搖搖頭。
意森沉默了幾秒，最後點了下頭。
「找什麼？」楚綿問他，「我能幫你嗎？」
意森在心裡嘆了口氣，目光有些複雜。
他看向楚綿，乾脆道：「楚小姐，我有一事兒不知道該不該問。」
「隨意。」楚綿很乾脆。
「你知不知道，你的背後有……」意森話還沒說完，便聽手機響了。
意森拿出手機，對楚綿道，「抱歉，我接個電話。」
楚綿嗯了一聲，靜靜倚在床頭。
意森要問什麼？
她背後的傷疤嗎？
他怎麼和顧妄琛一樣，總是執著自己這個傷疤怎麼來的。
想到這兒，楚綿的心忽然顫了一下。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或許根本就不知道，當年是她救了顧妄琛……
意森掛斷電話，他對楚綿輕聲道：「楚小姐，我有事兒，回頭我們再聊。」
「好。」楚綿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意森臨走還多看了楚綿一眼，最後嘆了口氣，大步離開。
急診室。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在等意森。
意森跟過去，他便遞過來一份資料，「這份是陸小姐的就診資料。資料上寫的陸小姐當晚背部受傷，失血過多被送往醫院。」
「當晚是段醫生的班，段醫生將陸小姐搶救過來的。」
說到這兒，他忽然指向一邊的男醫生，叫道：「老段老段，過來。」
段醫生，四十多歲，平頭，看起來很樸素的一個人。
「段醫生，這是意森，顧總的人。」醫生向二位做介紹。
「當年顧總被綁架，陸小姐受傷，是你搶救的吧？」醫生問老段。
老段打量了一番意森。他眼神沉了沉，微微點頭，很警覺地說著：「對，右邊麼，這裡。」
他又指了指自己肩頸後面，「留了個疤，現在偶爾她還來檢查呢，說傷口總是疼。」
意森睨著老段，眼神炙熱。
意森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確定？」
「這有什麼不能確定的？陸小姐救了顧先生，這件事兒當年在醫院的人都知道啊。」老段爽朗地笑了一聲。
他這個笑，確實和他樸素的外表有些不符合。
「那楚小姐的呢？」意森詢問那個醫生。
醫生搖搖頭，「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楚小姐的就診記錄。在顧總出事前前後後一個月，甚至兩個月，都沒有楚小姐的就診記錄。」
意森嘆氣。
宋旭留下的L，以及陸嬌的就診記錄。
看來，沒必要再在這件事兒上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