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才在車上!啊——」柳鶯怕死了,她甚至不敢睜開眼睛看下面。
往下面看一眼,就立刻匆匆閉上了眼睛,只剩下嘴巴在動,「你不是說,你不強人所難,你,你這孩子,你說話怎麼……哎呀!」
「哎呀,楚綿呀!我心臟不好呀,可別,別這樣對我!」
柳鶯逐漸放軟,顯然是在求和。
楚綿就靜靜地看著她。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仿佛看到了醒來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發現被綁著,還是半空中懸著,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她的命是命,難道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她在怕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楚綿也怕過?!
楚綿一點都不心疼柳鶯,也一點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她就是要成為惡人,成為和柳鶯一樣的人!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別人!
「楚綿,我害怕,真的害怕!」柳鶯苦苦哀求。
楚綿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慢慢走過去。
柳鶯見楚綿靠近了,眼睛有些模糊,眼淚一直往下掉,「綿綿……」
她以為楚綿是心軟了,要放過她了,甚至連稱呼都變得親昵了起來。
直到楚綿遞給默亦一個眼神。
默亦走過來,楚綿直接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巴!
柳鶯瞬間心死了。
楚綿這是非要把自己受的,都還回來不可!
楚綿微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恐懼,臉都憋紅了的柳鶯。
「柳女士,我不會像你一樣那麼狠心,想讓我死。我不過是睚眥必報罷了。」
說著,楚綿抬起手腕處的手錶,她淡淡道:「明天早上十點,我會叫我的人,送你回家。」
柳鶯聽到這句話,心都涼了。
明早十點?!
她要讓她在這個鬼地方,吊著十個小時?
「唔——唔!!」她不停地晃著身體。
後面的繩子上傳來鈴鐺的聲音,和楚綿被綁時一模一樣!一點沒有變。
這鈴鐺聲聽的柳鶯心裡慌亂,她慢慢的就不敢動了。
楚綿拍拍柳鶯的肩膀,笑道,「祝你愉快。」
說完,楚綿轉身要走。
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她對著柳鶯說,「希望這次之後,柳女士不要再對我動手腳了。」
楚綿的臉上沒有表情,像極了冰山美人。
尤其是說起話來,更是語氣平靜,沒有波動。
「不然,我還是那句話。我睚眥必報。」
說完,楚綿扯起一抹笑容,然後走了。
柳鶯眼睜睜看著楚綿離開,氣惱,好一句睚眥必報!
默亦擋住了柳鶯的視線。
柳鶯瞪著默亦,眼淚不停往下掉。
「你說你得罪誰不好。」默亦替她嘆了口氣,「你可堅強點,別撐不過去呀,短短十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默亦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的。
柳鶯是多狠的手段,竟然把楚綿吊在這兒!!
真是卑鄙陰險!
老大還回來就對了!
老大才不是好欺負的!
柳鶯現在就是後悔。
十分後悔,特別後悔。
可她不明白的是,楚綿查到的也太快了!
凌晨楚綿被綁,現在她就被報復回來了,這去哪兒哭訴去?!
柳鶯只希望,家裡人能儘快發現她不見了!
可柳鶯不知道。楚綿既然能綁架她,就能把事情圓的特別漂亮。
默亦早已經用柳鶯的號碼,用柳鶯的口吻,給陸育恆發了簡訊,說今晚和姐妹們有事兒,不回去了。
所以,柳鶯必須要在這吊十個小時了。
楚綿倚在車前看著高樓處搖搖欲墜的柳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沒有很舒服。
默亦跟過來,發現楚綿在走神。
他順著楚綿的目光看過去。柳鶯的身影很渺小。
楚綿嘆了口氣。
「嘆氣幹嘛?」默亦問楚綿。
楚綿皺眉,「很奇怪。」
默亦一頭霧水,「什麼奇怪?」
楚綿摸了摸心口,總覺得良心有點痛。
難道是因為柳鶯年紀大了?
「老大,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你別忘了這人是怎麼對你的!」默亦示意楚綿清醒一點。
楚綿回想一下自己在樓上的那幾個小時,確實很難熬。
重點是,那人還傷了顧妄琛,還把顧妄琛給拉扯進來了。
楚綿轉身上車,「走了,回去。」
「告訴你的人,別把人給我吊死了。」楚綿掃了默亦一眼,「有點分寸,看她不行了就送醫院或者送回陸家。」
「老大,我辦事,你放心。」靠譜倆字沒說出來。
便聽到楚綿笑著問,「嗯,放心,直接把我供出去。」
默亦囧。
老大怎麼還記著黑客那事兒啊!
「老大,我回頭再幫你黑一次顧氏集團,我發誓,這次肯定做的乾乾淨淨!讓顧氏集團賠他個三個億!」
楚綿:「……」
她白了默亦一眼,「然後我再補上那三個億?」
默亦:「……」
車上安靜了。
倆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楚綿:「那個男的被拘留了是吧?」
「嗯。」默亦點頭。
楚綿道:「明早我要見他。」
「啊?」默亦意外,「不行誒,現在還見不到。」
「我明早一定要見他,你來辦!」楚綿瞪著默亦。
在楚綿這兒,沒有不行一說!必須行!
他剛才不是說了嗎,他辦事兒,她放心。
默亦沉默,最後點頭,「好好好。」
「不過,你見他幹嘛?」
楚綿嘴角揚起,眼底閃過一絲危險。
楚綿回到醫院已經一點了。
她剛要進病房,便看到了旁邊長椅上的人。
「顧妄琛?」楚綿意外地叫著。
那人抬起頭,剛好看到楚綿。
他皺眉,「去哪兒了?」
「幹嘛,我要和你匯報麼?」楚綿撇嘴,推門要進去。
顧妄琛要跟上來,楚綿立刻把他給攔在了門外。
「顧先生,已經很晚了,男女授受不親。」楚綿莞爾,在和顧妄琛保持距離。
顧妄琛:「……」他直接推開楚綿,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跟回自己家似的。
楚綿瞪著他的背影,恨不得將他剁碎了。
楚綿咬著牙提醒他:「顧先生,已經凌晨了。」
「怎樣?」他轉過頭看楚綿,一副很拽的樣子。
楚綿想揍他一頓。
「去哪兒了?」他又問了一遍。
楚綿坐在沙發上,拿起蘋果咬了一口,「我有權利不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