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直接去了M基地。

  她要立刻知道是誰爆料的陸嬌這件事兒。

  受不了委屈，一點委屈都受不了！

  默亦正在調查醫院的監控，他把每個角落都看了個遍，愣是沒有找到一個進入院長辦公室的人。

  「看窗戶的監控。」楚綿冷聲提醒默亦。

  默亦一轉頭，便看到在他背後的楚綿，「老大，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楚綿顯然是帶著怒的，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默亦看的太認真，都沒發現她來了。

  默亦哦了一聲，趕忙將監控畫面切換。不忘小心地看了楚綿一眼。

  看窗戶……等等。

  「醫院的窗戶？」默亦咧了咧嘴角，有些不可置信，「老大，那可是三十多層啊，從窗戶進去，就為了舉報陸嬌？瘋了吧那是？」

  再說了，也沒有可以進的地方啊？

  「林衡水的辦公室窗戶外，是一個陽台。可以進。」楚綿打消他的疑惑。

  默亦趕忙將林衡水辦公室里的監控調查出來。

  剛好，有一個角度正對著林衡水辦公室的陽台。

  叮——

  楚綿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顧妄琛。

  顧妄琛：不管怎樣，我希望你找個機會，來給陸嬌道個歉，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楚綿看到這條簡訊，猛翻了個白眼。

  楚綿：道歉？下輩子。

  發完簡訊，楚綿又將顧妄琛的號碼給拉黑了。

  本來是怕離婚不能及時聯繫把他從黑名單放出來。

  現在看來，他還是待在黑名單的比較好。

  影響心情。

  上次放離婚消息的事兒，沒能讓她查。這次，她查到真正寫匿名信的人，她一定要把真相甩到顧妄琛的臉上，讓顧妄琛正式地給她道歉！

  「看，有個人影。」默亦指了指窗戶，說。

  楚綿看到時間，凌晨一點。

  時間對上了，林衡水就是今天一早看到舉報信的。

  那個人影很小心，沿著牆邊，一個正臉沒有，進入了監控盲區。

  「看不到了。」默亦說。

  楚綿咬唇，一手摸索著下巴，這男人的身形，看著也太眼熟了。

  「能這麼輕車熟路地來到院長辦公室，是醫院的人吧？」默亦忽然問楚綿。

  楚綿抬眸，嗯？

  默亦將畫面放大，顏色調亮。

  楚綿忽然問：「能不能調查到陽台外的監控。」

  「沒問題。」默亦打了個手響。

  有什麼是M基地做不到的呢？

  「老大，那個顧妄琛最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楚易最近研究了一個新木馬，我們繼續給他投毒！」默亦一邊查監控，一邊對楚綿說。

  說到這兒楚綿就生氣。

  她抬手拍了一下默亦的腦袋瓜，「上次把我賣了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帳。你知道我賠了多少錢嗎？」

  「不是吧？他還真跟你要錢了？」默亦一臉驚訝地抬起頭。

  楚綿扁嘴，可不嘛。

  她後來第二天真的給顧妄琛打錢了。

  這狗男人還真不客氣，打了就收了。

  嚇唬嚇唬她得了唄。

  楚綿雙手環胸，越來越認定自己愛了個狗屎。

  沒人品沒擔當沒智商，空有一副好容貌！！

  媽的！

  「查到了。」默亦很快便調查出了外面的監控。

  在外面，楚綿一下子就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楚綿：「放大！」她聲音有些抖。

  林衡水的辦公室旁邊正好是一個茶水間。茶水間開窗，剛好能來到林衡水辦公室的陽台。

  這人也是膽子大，竟然真的跳過去！

  重點是，這人——竟然是他！

  「視頻給我存下來，高清的人臉照也發給我。」

  「別，別發給我。直接給我列印出來！多列印幾份。」

  楚綿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這些話。

  默亦幽幽看了一眼自家老大，總覺得，老大是受了委屈來的，現在要去報仇了。

  而且，要復仇的人好像還不止一個。

  默亦動作很快。

  楚綿拿著東西風風火火就跑醫院去了，默亦直在手機里給楚綿發簡訊。

  默亦：老大，萬事留個心眼，別激動啊。

  默亦：老大，記得給自己留個後路啊。

  默亦：不是，老大，我的意思是。你悠著點，給別人留條後路，別太狠。

  默亦：老大，要不還是我也過去吧……

  默亦太擔心楚綿了。楚綿要真狠起來，這個人沒輕沒重的。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楚綿剛進住院部，便看到從醫院裡出來的顧妄琛。

  顧妄琛正打電話，看到楚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來道歉？」他語氣淡薄。

  楚綿微笑，「嗯，來道歉。」

  顧妄琛眯了下眼睛，這麼聽話？不是說不道歉嗎？

  「真的道歉，假的道歉？」陸嬌現在受不了刺激。

  別楚綿進了病房，又給陸嬌刺激。

  「真的道歉。」楚綿乖巧點頭。

  顧妄琛沉默三秒，轉身，道：「跟我來。」

  楚綿立刻跟了上去。

  顧妄琛帶她往住院部去，電梯裡，他幾次往楚綿的身上看。

  楚綿神色淡然，這件事兒仿佛真的和她無關一樣，高高在上的。

  顧妄琛擰眉。他叫意森去查了，意森問過醫學院教授，陸嬌當年進醫學院這件事兒，除了他們這些操作人員，確實只有楚綿自己知道。

  陸家肯定不會自爆。

  那除了楚綿還有誰？

  電梯門打開。

  楚綿先出去。

  她發現顧妄琛還在電梯裡失神。

  「顧先生？」楚綿叫他。

  顧妄琛抬頭，這時才發現，楚綿手裡還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那牛皮紙袋裡也不知道裝著什麼，看起來蠻厚實。

  「陸嬌情緒還不是很穩定，如果等會兒她說話有什麼不中聽的，你多包涵。」顧妄琛語氣平靜。

  楚綿嗯了一聲，沒看他一眼。

  他這像家屬一樣提醒的態度和語氣，實在讓楚綿噁心。

  顧妄琛推開陸嬌病房的門，陸嬌見是顧妄琛，立刻坐了起來。

  她臉色慘白，這會兒像個易碎的瓷娃娃的一樣，仿佛不小心就破碎了。

  她語氣柔弱地叫著：「阿琛，你怎麼回來了？」

  「是擔心我嗎？沒關係的，我自己可以的……」她一邊說，一邊哭。

  楚綿跟著進去，想說：確實柔弱。

  陸嬌本以為就顧妄琛一個人，甚至要下床去迎上來了。結果又看到了楚綿。

  她竟然又來了？

  「你來幹什麼？」陸嬌一看到楚綿，便激動不已。

  「關於你學歷被曝光這件事兒，我有話要說。」楚綿語氣平靜。

  陸嬌，「我不聽！」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楚綿，「你是不是早就等這一天了？你當時給我進醫學院的機會，就是為了現在毀掉我，對嗎？」

  「楚綿，我恨你，恨死你了！是你毀了我，毀了我一輩子！」陸嬌越說越激動。

  「嬌嬌，楚綿是來給你道歉的。」顧妄琛提醒陸嬌，示意陸嬌態度平和一點。

  楚綿點頭，一邊說「對」一邊拿出牛皮紙袋裡的照片。

  她一步一步來到兩個人的面前。

  陸嬌和顧妄琛一同看向楚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