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會議室。
林衡水對面坐著陸嬌的父親陸恆育,陸嬌媽媽柳鶯。以及姍姍來遲的陸易。
可見陸嬌的事兒,對陸家來說,是多大的事兒!竟然讓三個人在百忙之中全部出現在醫院。
林衡水翻看著陸嬌的學歷,意味深長地看了三個人一眼。
「陸小姐的學歷……」林衡水正要說什麼。
柳鶯便信誓旦旦道:「我們嬌嬌的學歷,是貨真價實!沒有欺騙一說!」
「是,但現在有人舉報,說陸嬌當年去醫學院的名額,是頂替了別人。」林衡水神色複雜。
頂替別人上學,這件事兒問題可就大了。
這可是犯罪的。
「誰舉報的?」陸育恆的臉色更是差極了,「這不是污衊我女兒嗎?」
林衡水看著陸育恆,賠笑道:「陸先生,你不用著急哈。我們目前也是屬於取證期。」
「你告訴我,是誰舉報的!」柳鶯也來了脾氣,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罵道,「我女兒還在醫院躺著呢,竟然這樣污衊我的女兒!」
林衡水道:「是匿名舉報。」
「匿名舉報你就讓我女兒停職?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誰知道真的假的呀!」柳鶯聽到這,更生氣了。
陸易在一邊沉默步伐。
陸育恆和柳鶯兩個人格外的凶,你一句他一句,好像要把林衡水給吃了一樣。
林衡水的話在嘴邊,幾度被打回去。
安靜的會議室里,陸易問了一句:「這封匿名舉報信,是楚綿寫的嗎?」
與此同時,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林衡水看到門外來人,忽然站了起來。
陸家三口家也紛紛往外看去。
是楚綿。
楚綿扎了個馬尾,穿了一身黑白色的休閒服。很乾淨。
楚綿就知道,她要背鍋。
「不是我寫的。」楚綿看著陸易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我們憑什麼信你?」柳鶯立刻站起來,指著楚綿喝道,「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家嬌嬌!」
楚綿皺眉,她嫉妒什麼?嫉妒陸嬌一無是處,一碰就倒嗎?
「楚綿,你和顧妄琛離婚,是你們夫妻感情不和。你自己看不住男人,關我們家嬌嬌什麼事兒?」柳鶯很生氣,罵道,「得不到顧妄琛,就要毀掉我們家嬌嬌,你這手段未免也太卑鄙無恥了!」
楚綿:「……」
柳鶯本就看她不爽。
這下好了,徹底找到一個發泄口。
「我過來就是想澄清一下,這條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楚綿對他們說。
「不是你是誰!」柳鶯罵道,「只有你嫉妒我們嬌嬌嫉妒的發狂!」
「阿姨,你講不講道理?我嫉妒她什麼?我要真是嫉妒她,我當年就——」不讓名額給她了!
楚綿話在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她目光淡然地看著柳鶯,暗暗道,「你女兒是怎麼考上醫學院的,別人不清楚,你們不清楚嗎?」
「陸家不感恩我就算了,還在這裡給我潑髒水。真噁心。」楚綿冷著眼,沒有明確地說出來,是念在他們身份原因,還給他們留幾分薄面。
說到這兒,柳鶯心頭一梗。
陸育恆更是拉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柳鶯,示意柳鶯別說了。
當年陸嬌能上醫學院,確實……確實是楚綿給她們讓的名額!
這個爆料人說的確實都是真的。
問題在於,這條信息是誰公布出來的。
這難道不是毀了嬌嬌的職業生涯嗎?
「那你說,不是你,是誰?」柳鶯漲紅了臉,氣得不行。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自己女兒的生涯被詆毀,這比讓她死了都難受。
她很自責,自己沒保護好陸嬌。
她總覺得,陸嬌受委屈,她的喃喃在外面就要受委屈……
「誰知道是不是你女兒哪天喝多了胡說八道說出去了。總之……」楚綿來到林衡水的面前,她拿起那封匿名信看了一眼,說道:「林院長,我就是來解釋一下,這封信不是我寫的。」
「林院長若是調查的話,我會配合到底的。」楚綿一點都不虛。
不是她寫的就不是她寫的。
她確實很討厭陸嬌,但這幾年她從未想過對陸嬌下一次狠手。
她不是不會斗,她比誰都會斗。只因為陸嬌是顧妄琛愛的女人,所以她一直忍讓。
但如果陸家給她潑髒水,那楚綿就不會一直忍讓了。
「好,楚綿,我知道了。」林衡水認真回答。
柳鶯還覺得不服氣,「林院長,我女兒被停職了是吧?我要求她也被停職!」
聞聲,楚綿掃向柳鶯,冷漠地威脅道:「陸太太,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只有陸嬌有家人嗎?
她楚綿又不是沒有家人。
真要硬碰硬,還不一定誰受傷!
「必須停職!如果這件事兒真是她做的,那她就是人品有問題!」柳鶯已經到了不理智的狀態。
楚綿沉默。
到底是誰人品有問題?
「陸太太,這件事兒醫院自有定奪。您要是沒什麼事兒,就先去忙吧。」林衡水提醒柳鶯。
楚綿掃了柳鶯一眼,轉身往外走。
柳鶯見況,跟了上去。
陸育恆還要和林衡水交涉。陸易見柳鶯出去,生怕鬧出點什麼不好的影響,只好跟了出去。
果然,楚綿還沒走兩步就被柳鶯攔住了。
「楚綿!」柳鶯叫著楚綿的名字,底氣很足。
仿佛楚綿已經被定了罪一樣。
「您講。」楚綿對柳鶯始終抱著禮貌態度。
可惜,柳鶯對楚綿完全沒有禮貌一說。
「到底是不是你,只要你現在承認,陸家願意放你一馬!」柳鶯始終持有懷疑態度。
楚綿忍無可忍,拐彎抹角地罵道:「柳女士,你還是去看看腦子吧。」
她都說了不是她。
再說了,她若真的舉報了,她現在還站在這兒幹什麼,等著被陸家人質問嗎?
「你在罵我?」柳鶯瞪著楚綿,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您不該罵嗎?」楚綿真是看不慣這種分不清青紅皂白的人。
柳鶯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她氣的胸前此起彼伏,一手捂著胸口,簡直不敢相信,楚綿竟然用這樣的口吻和她說話!
太過分了!
「楚綿,我可是一個長輩。」柳鶯咬牙切齒地提醒道。
「尊重是給值得尊重的人,您這個長輩,似乎並不值得我尊重。」楚綿莞爾,笑得諷刺。
「楚綿,你別太過分了!」陸易也跟著討伐楚綿。
「怎麼,陸家這是集體針對我嗎?」楚綿望著二人,問:「是欺負我沒有家人?」
柳鶯瞪著楚綿,右手握拳。
在楚綿要走後,一把抓住楚綿的手臂,抬起手要便給楚綿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