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星動作一頓，抬眸看向溫溪，「還有別的事嗎？」
溫溪搖頭，抱著資料離開了。
韓若星盯著桌上那顆西柚看了很久，才給馮歲禾打了通電話。
——
周燕推開宋家玉辦公室的門，裡面滿地狼藉，資料丟了一地。
她端著咖啡，躡手躡腳地避開資料，走到宋家玉跟前，將咖啡遞過去，「宋組長，您要的咖啡。」
宋家玉沒有應，她冷著臉在刷手機。
她那些姐妹群里，大家都在議論一件事——童遠新交了個女朋友。
向來十分低調的人，居然罕見的在朋友圈曬起和女朋友的照片。
小姐妹們把照片發到了群里，相互討論起來。
「這個女生面生啊，是咱們圈子裡的嗎？感覺沒見過。」
「我感覺既面生又面熟，像是在哪兒見過，不過長得倒是不差。」
「應該不是圈子裡的，我聽說童家這次給童遠安排的相親對象都是門戶比較低的，他們家就他一個獨苗，怕招個太厲害的親家將來被吃絕戶，找個家世平庸的好掌控。」
「難怪圈子裡沒什麼動靜。」
「咱們本來就和童家不太熟，不知道也正常，我記得家玉和童遠是同學，他們倆關係挺好的，家玉說不定知道童遠這個女朋友什麼來歷@宋家玉。」
宋家玉點開童遠的朋友圈，裡面赫然就是兩人的一張合影。
照片是一個拿著奶茶的女孩子，她穿著襯衣，扎著馬尾，對著鏡頭笑靨如花，另一隻手，被照片底邊伸出的一隻手拉著，是網上流行過一段時間的男友視角的女朋友牽手照，照片是拉著她的人拍的，沒有配字，足夠曖昧。
宋家玉臉色難看得厲害，直接撥打了童遠的電話。
第一遍打過去，那邊沒人接聽，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就算之前當著童太太的面說那麼難聽的話和童遠撇清關係，只要她一個電話，他還是會像狗一樣黏上來。
童遠那個人既沒有脾氣，也沒有性格，她一句「你要是有女朋友的話，我們還是儘量少聯繫吧」，他就能想方設法拒絕那些相親，突然間交一個女朋友，她根本不相信。
她沉著臉，再次撥了過去，這一次直到鈴聲快斷的時候才被人接起，不等她開口，那邊就傳來一個纖細的女聲，「餵。」
宋家玉攥緊手機，繃著臉道，「你是誰，童遠呢？」
「遠哥在洗手間，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我是他女朋友，我姓田，請問您貴姓，待會兒遠哥出來，我讓他給您回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柔有禮，卻讓宋家玉的火氣蹭蹭往外冒，她冷笑，「我從來沒聽童遠說他談戀愛，你這個女朋友交往得還挺神秘。」
田甜像是沒聽懂她話里的冷嘲熱諷，笑著說，「我跟遠哥也是剛確定關係不久，他人靦腆內向，不太愛說話，應該是沒跟人說，聽姐姐的語氣好像跟遠哥很熟，我沒有聽遠哥提起過，你是他同學嗎？」
宋家玉笑不出來了，是也說不出口，不是也說不出口，半天才道，「我跟他什麼關係，你自己問童遠去！」
田甜說，「姐姐的語氣，應該是和遠哥關係很好，姐姐，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你們關係那麼好，你應該很了解遠哥的喜惡，遠哥快要生日了，我想給他準備一份禮物，他別的朋友我也不認識，也不能直接問他，怕沒有驚喜，你能跟我說說嗎？」
宋家玉火氣已經升到了頂點，心想「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但是轉念想到自己辛苦馴化出來的狗居然背著她找了女朋友，她便咽不下這口氣，深吸一口氣道，「好啊，電話號碼就是我的微信，你加我吧。」
田甜很開心，「謝謝姐姐。」
宋家玉被那一聲甜甜的「姐姐」，激得眼皮跳了幾下，隨後黑著臉掛斷了電話。
田甜的好友申請很快就過來了，她的微信頭像正是剛剛他在童遠朋友圈裡看到的那張男友視角的照片。
她點了通過，立馬點開了田甜的朋友圈，她置頂的朋友圈內容便是和童遠的親密合影，配字，「甜甜的戀愛終於輪到我了~~~」
一股邪火在胸口鬱結，周燕再次將咖啡遞過來的時候，她一把將咖啡打翻，滾燙的咖啡撒了周燕一身，她痛呼出聲。
「宋組長？」
宋家玉表情猙獰地將面前的東西全都揮落，尖聲道，「滾！給我滾出去！」
蘇婉琴剛進來就看見這一幕，皺眉道，「你又鬧什麼脾氣？」
聽到蘇婉琴的聲音，宋家玉那股猙獰勁兒才下去，但依然繃著臉，撇開頭不說話。
蘇婉琴掃了一眼旁邊臉色蒼白的周燕，淡淡道，「你先去處理一下吧。」
周燕應了一聲，低著頭匆匆離開。
蘇婉琴撿起地上的文件放到桌上，「我說過多少遍，注意自己的舉止言行，公司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他們心中都有稱在衡量著，你現在還沒到可以把人不當人的地步，說話做事收斂一些。」
宋家玉沉聲道，「韓若星就是故意在針對我，您看不出來嗎？刀都懟我臉上了，我還要忍嗎？」
「八百萬而已，你若不能拿，別人誰也拿不到，錢又不會少，你氣什麼？」
宋家玉攥緊拳頭，「我就是氣不過她事事都要針對我！而我還要聽您的話，忍氣吞聲！從她回來到現在，我處處都在忍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我受夠了！」
蘇婉琴冷笑一聲，「那你別忍了，你跟她正面剛去，不就是層血緣關係，你姓宋，她姓韓，宋萬千養了你二十年，你才是宋家千金，你怕什麼，看看到時候被趕出家門的是誰。」
宋家玉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她咬著嘴唇，好久才道，「對不起，媽，我錯了。」
蘇婉琴看著她，良久才道，「你現在的目標就是調香大賽的冠軍，等你拿到冠軍，你在公司的地位就不可撼動，韓若星想踢你出局，也要掂量掂量你在公司的分量。」
宋家玉應了一聲，「媽，那個馮歲禾初賽的排名也不低，她之前那麼短時間內調製出S號精油，還是有些天賦的，我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