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愛，所以她沒有資格。
黎笙收回腳步，轉身走回中島台。
「你這說是的什麼話，這能一樣嗎，小乖又不……」
姜雲慧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易言給打斷，「媽。」
看見他冷了臉，姜雲慧這才意識到她差點說錯話了，態度軟了些許，「除了你姐之外，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總不能讓顧家無後吧。」
顧易言不接話，低頭逗著小乖玩。
姜雲慧皺了皺眉，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因為生孩子的事談不攏，姜雲慧心氣不順，喝了口咖啡就走了。
臨走前，她把黎笙叫到一邊單獨說話。
「你媽中午約我吃飯，說是想你們家公司最近接了個新項目，還欠點資金。」姜雲慧語氣帶著幾分嘲弄，「她想讓易言資助。」
黎笙低著眉眼，「對不起，媽，我不知道……」
姜雲慧打斷她，「我跟你媽說過了，讓顧家資助也行，只要你懷上孩子，一切都不是問題。」
黎笙頓住了。
孩子不是大問題，那什麼才是大問題。
「反正我話就放在這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姜雲慧說完就走。
黎笙看著她上車離開，怔怔地站在原地。
「傻站在門口乾什麼？」
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黎笙轉身望去，顧易言抱著小乖站在門口。
他說，「我餓了，趕緊做飯。」
黎笙收回思緒，抬腳走了過去。
……
小乖第一次在香山別墅這邊過夜，遊戲的不習慣，黎笙哄了好久才把她哄睡著。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給小乖掖了掖被角，隨後便要去洗澡。
剛拿起睡衣，手機就響了。
是林蓉打來的。
黎笙猶豫了下，放下手裡的衣服，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外去接。
「餵。」
林蓉語氣很差，「你怎麼回事，給你打電話一直不接。」
黎笙低頭看著花園，「我剛才在忙，沒注意看手機。」
「你騙誰呢。」林蓉冷哼道，「讓你辦的事你辦了沒有？」
黎笙，「我說了，我沒辦法。」
林蓉一聽這話，頓時就上火了，「沒辦法你不會想辦法嗎，這還要我教你嗎？」
「你為什麼要去找顧易言他母親？」黎笙收斂著性子，聲音有些沙啞，「你之前讓我做的事我都照辦了，你為什麼還要一直逼我。」
「我逼你什麼了？」
林蓉的語調越發刻薄尖酸，「要不是我，你能嫁給顧易言，能當顧太太？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敢來埋怨我。」
她頓了下，繼續道，「顧易言他媽說了，只要你懷上孩子，她就讓顧易言答應投資的事。」
黎笙這次也不忍著了，乾脆利落地拒絕，「我做不到。」
林蓉沉默了一會，譏誚一笑，「好，你做不到是吧，那你就永遠別想見到你外婆，那個破孤兒院也沒有再留著的必要了。」
黎笙被拿捏了軟肋，神情略顯痛苦。
她為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她怎麼就能對她這麼狠？
她緊抓著欄杆，壓低聲音，「我說了，顧易言不同意要孩子，而且你別忘了，要是生孩子，我就得退圈。」
林蓉在乎秦寧的事業，所以她在賭，賭她在孩子和事業之間選一個。
果然，電話那頭的人猶豫了。
黎笙趁此搶回主動權，接著說，「項目還缺多少錢，你說個數。」
「什麼意思？」林蓉試探地問，「難不成你有辦法籌到錢？」
「你先說個數。」
「兩億。」
黎笙倒抽了涼氣。
林蓉理直氣壯地道，「只要你有辦法拿出這筆錢，我就不逼你生孩子了。」
黎笙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眸底一閃而過的悲涼。
她只要要錢，完全沒有考慮她的難處。
她沉吟開口，「如果我幫你籌到錢了，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黎笙開門見山地道，「我要孤兒院那塊地。」
「不可能。」林蓉無情地拒絕，「那塊地起碼也值個五六千萬，你算盤倒是打得挺響。」
「跟你比，我這頂多算是小巫見大巫。」黎笙回懟了一句。
「比起兩個億，五六千萬應該也不算什麼。」
「黎笙，你別得寸進尺。」林蓉強壓著火氣，第一次用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話，「頂多這樣，我們簽個協議，孤兒院那塊地加上你的名，算是我們共同所有，將來哪怕那塊地給賣了，你也能拿一半錢。」
黎笙一開始也沒想她能爽快答應，能爭取到半塊地也是好的，起碼這樣，林蓉也不能隨便把把那塊地給賣了。
「好，我還有個要求，我要跟外婆通個電話。」
林蓉一心想趕緊籌集資金，也就答應了，「可以，明天你回來一趟。」
達到目的，母女倆之間也沒什麼好聊的，A林蓉一如既往地先掛了電話。
黎笙在陽台站了好一會，直到風大了才轉身進屋。
夜深，外面起霧了。
顧易言推門走進臥室。
窩在沙發上的人立馬彈了起來，純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他。
顧易言頓足，看向黎笙，「有事？」
黎笙對上他的眼睛，一早就想好的措辭突然卡在喉間。
她支支吾吾起來，「那個……」
顧易言走過來坐下，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黎笙一緊張，臉就容易紅，「那個，我、我……」
顧易言道，「不會說就別說了。」
黎笙閉上眼，「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顧易言差點以為他聽錯了，眼神透著玩味，「借錢？」
黎笙目光閃躲，不敢去看他，「嗯。」
「借錢幹什麼？」
「有用。」她含糊其辭地道。
擔心顧易言不肯答應，她又說，「我可以給你打欠條，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顧易言聽著覺得新鮮，問道，「借多少？」
黎笙小聲地道，「兩億。」
顧易言眯了眯眸子，忽然笑了聲，「為了秦氏集團的新項目？」
深邃的目光帶著極強的穿透力，猶如一把利劍，其鋒芒讓人不敢直視。
黎笙咬了咬唇，「反正我肯定會還你的。」
「那我要是不借呢？」顧易言嘴角輕勾，可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打算找誰借，姜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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