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言摸著她的唇，聲音低啞，「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太慣著你了，都敢跟我發脾氣了？」
黎笙眼睛紅紅的，也不知是委屈，還是氣的。
「你明明是欺負人。」
顧易言輕哼一聲，「我要是欺負人，你現在才真該哭了。」
他懲罰似地捏了下她的臉，「說幾句好聽的，我就考慮不出去了。」
黎笙一愣，轉過臉，「我才不信。」
顧易言放開她，「那我走了？」
他轉身，裝作要去拿西裝。
黎笙眸底閃過糾結，不由想起田曉曉的話。
喜歡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她伸出手抓住顧易言的衣角，聲音軟軟的，「別去。」
顧易言低眸看她，嘴角的弧度似愉悅，「你說什麼，太小聲了，我聽不見。」
黎笙抿了抿唇，「我不想讓你去。」
她垂著眉眼，緊張的緣故，清透如玉的小臉染上一層緋色，看著乖得過分。
顧易言長臂一伸，把她摟進懷裡，玩味地笑，「不去的話，就可以碰你？」
黎笙臉頰一紅，結巴地道，「不、不行。」
雖然只是逗一逗她，但被拒絕了，顧易言還是有些不爽，佯裝一副很兇的樣子，「為什麼不行？」
黎笙眼神閃躲，耳根發熱，「這幾天太頻繁了，我、我真不行了。」
顧易言聞言，勾了勾唇，「那就用別的方式。」
黎笙聽懂他的話外之意，臉更紅了。
「你、你流氓。」
顧易言挑眉，說出來的話更加沒皮沒臉了，「你沒爽？」
黎笙，「……」
「媽媽！」
小乖的聲音傳了進來，黎笙慌忙推開他，快步往外走。
顧易言這次沒攔著，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面。
黎笙回到床上，小乖爬到她懷裡，仰起頭，朝她甜甜一笑，「媽媽。」
黎笙心都軟了，低頭親了她一口。
顧易言過來看見，眉梢輕挑，「小乖，過來。」
小乖窩在黎笙懷裡，搖了搖頭。
「小白眼狼。」顧易言笑罵了一句。
……
別墅里。
席天看著照片裡的小傢伙，神色柔和了幾分。
助理道，「席少，剛收到消息，小小姐晚上被顧易言帶到了香山別墅。」
席天眯了下眼，「現在還在？」
助理點頭，「一直沒有出來，今晚應該是香山別墅那邊住。」
頓了下，他又說，「還有個事，除了顧易言住在那裡之外，還有一個女人也住在那裡，跟顧易言關係挺親密的。」
席天聞言，神色若有所思。
半響，他道，「查一下那個女人的背景資料，還有她跟顧易言是什麼關係。」
「已經查到了。」助理道，「那個女人叫黎笙，顧易言經常跟她同進同出，應該是他女朋友。」
席天蹙眉，「應該？」
助理頭皮發麻，連忙道，「我再派人去查。」
席天臉色這才好轉，「讓人盯緊了。」
「是。」
……
第二天。
姜雲慧一早就過來。
是黎笙開的門。
四目相對，空氣凝固住。
黎笙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顧夫人。」
姜雲慧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臉上，冷哼一聲。
「把我們全家耍得團團轉，你挺有本事啊。」
黎笙深知這事遲早瞞不住，低著眉眼，「對不起。」
沒有解釋，也沒有替自己辯駁。
然而，這並不能讓姜雲慧消氣。
她推開黎笙，走進屋裡，梅姨跟在她身後進來。
黎笙關上門，局促不安地走過來。
姜雲慧把包放在桌上，坐到沙發上，冷眼看著她，「開個價吧。」
黎笙緊抿著唇，「您誤會了，我……」
「我誤會什麼了？」姜雲慧打斷她，語氣帶著嘲諷，「你們秦家騙婚，現在離了婚你還來糾纏易言，死纏爛打地賴在這裡不走，你臉皮怎麼那麼厚？」
梅姨站在邊上，看著黎笙有些不忍。
說實話，跟黎笙相處的那段日子，她真心覺得黎笙人挺好的。
黎笙臉色一白，低下頭不說話。
雖然她是逼不得已替嫁的，但確實也算是騙人了，被罵兩句也是無可厚非。
見她不說話，姜雲慧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板著臉，「易言很快就要跟凌兒訂婚了，我勸你還是識趣點，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媽。」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姜雲慧轉頭，顧易言下樓來，一身黑西裝襯得他尊貴優雅。
此刻，他眉頭蹙起，似有些不悅。
顧易言走到黎笙身邊，不動聲色地將她擋在身後，看向姜雲慧，「媽，你怎麼過來了？」
細微的動作被姜雲慧看在眼裡，她沉了沉臉，不客氣地道，「我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狐狸精把你給迷得團團轉。」
顧易言側頭看向黎笙，「小乖快醒了，你先上去看她。」
黎笙知道顧易言這是在幫她解圍，順著他的話點頭。
她剛邁出一步，同時姜雲慧呵斥的聲音響了起來。
「站住。」
黎笙停下腳步，姜雲慧朝梅姨看了一眼，
「你上去照顧小乖。」
梅姨會意，轉身上樓。
姜雲慧收回視線，繼續看向倆人，「正好你們兩都在，有些話我看還是一次性說清楚比較好。」
顧易言眸底掠過煩躁，「媽，這是我自己的事。」
「什麼你自己的事，她把我們全家騙得團團轉，這你都能忍？」姜雲慧恨鐵不成鋼地道，「她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她語氣變得激動，猛地站起身，憤怒地看向黎笙，「你今天就給我離開這裡，以後也不許再糾纏我兒子。」
顧易言俊臉一黑，抬手把黎笙給拉到他身邊，一字一頓地道，「媽，是我讓她住在這裡，我跟她之間的事，請你不要插手。」
姜雲慧心塞。
果然兒子養大都是別人家的，他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跟她這麼說話。
她厲聲道，「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你就讓她走。」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持。
黎笙不想顧易言為難，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後上前一步，直視姜雲慧，道，「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等會就搬出去。」
話落，旁邊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
「沒我的允許，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