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五指緊了緊,聽見姜麗艷親口承認,車禍案導致她媽媽死亡的人就是她!
許歡眸子裡是平靜之中,欲來洶湧的暴風雨。
開口說了一句,讓姜麗艷驚恐發慌的話。
「讓我猜猜,你為什麼要裝瘋賣傻?姜家雖然破產了,但是......也許還有比破產還要嚴重的事情,你覺得現在沒爆出來,但以後早晚。
到時候,你的下場不止坐牢,所以你提前裝瘋賣傻,鬧得滿城皆知,到時候你就能逃脫制裁,是嗎?」
姜麗艷睜大眸子,整個人縮了縮,後退了兩步,「你......」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繼續裝瘋,拍打著病房的門,還說了不少胡話。
但是,只是這幾秒的停頓,在許歡看來,心中的猜測,已經得到了肯定。
許歡出了精神病院之後,第一時間把這些事告訴了陸叔叔。
電話里。
「小歡,接下來的調查交給我,姜家雖然破產了,但他們會狗急跳牆,有一定的危險,你不要硬碰硬,我馬上回京市。」
「好,陸叔叔。」
......
接下來這幾天,許歡跟顧野,在別墅里養了幾天傷。
其實許歡是不覺得這點傷,應該影響工作的,但是沈外婆聽說兩個人出了點車禍,直接著急的從洛城趕了過來。
外婆不但來了,還帶著外公一起來的,在他們這裡住了幾天,直到看著他們的外傷真的沒事了,這才走。
許歡也是在媽媽去世之後,闊別多年,頭一回再一次感受到了親情。
她看著顧野跟外公外婆說笑逗趣的樣子,自己都沒發現看的有些入了神,眸子裡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這樣和樂的家庭氛圍,溫馨美好的讓許歡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顧野雖然一直在顧家不受待見,在偏見之中長大,卻依舊能有一顆赤誠與人交往的心。
那是因為,他有愛他的家人,沈家的這些家人,就是他肆意成長的底氣。
他在沈家,是被偏愛的。而許歡無論是在許家,還是在顧家,亦或者是生物學上的這個父親陳宇澤......
她在他們那裡,從來都不是被偏愛的那個。
「許歡,在想什麼呢?」
顧野見許歡走神,坐在沙發上靠近,目光捉住的看著她。
她輕笑了一下,「沒什麼。」
顧野順著許歡的目光,看見她正看著,在花園裡牽著手的外公外婆,他忽然一時腦熱,看著許歡,眸底是深情溫柔。
「我們,以後也會這樣的。」
他的聲音很輕,說完之後,卻又笑了,狀若無常的給許歡剝石榴吃。
許歡,「嗯?」
她沒聽清顧野說了什麼,算了,也沒再問。
而顧野想說的是,他跟她,以後也會像外公外婆一樣的,他們一定會白頭偕老,他會像外公那樣,對老婆好一輩子。
許歡這幾天養傷,因為有了『家人』的陪伴,難得讓一直緊繃的心,有了一絲溫馨治癒。
所以,等她傷好了直接去公司的時候,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
直到,她接到了一個電話,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幾分。
許歡思來想去,原本是想要一個人出門的,但是沒等走出辦公室,就看見顧野進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不太對,是打算出去?」
許歡半晌點頭,「嗯。」
顧野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深呼吸一口氣,有些無奈,有些擔心,桃花眸斂藏著心疼。
他嗓音有點低啞,「許歡,我們結婚了不是嗎?就算是假的,但......三個月期限還沒過。你能不能先把我當成家人,想要做什麼事之前,告訴我,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我會擔心。」
許歡手指微頓,終究還是沒有甩開他抓著自己的手。
也許,在不知不覺間,她回來的時間明明不長,但卻並不感覺到孤單,早就習慣了身邊這個男人的陪伴。
「我要去見陳宇澤。」
就在顧野以為許歡不會開口的時候,聽見了她主動說了出來。
顧野來不及高興,他能感覺到跟許歡之間的距離,近了一步,但很快就心裡咯噔一下。
「陳宇澤?他找你?不行,我陪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
許歡見他堅持,最後還是點頭。
「嗯,那我們一起走,但是我跟他談話的時候,可能你只能在外面等。」
顧野點頭,保證自己不會衝動。
許歡在車上,心事重重,一直在猜想陳宇澤這次找她見面的目的是什麼。
等她跟陳宇澤見面的時候,她的所有猜想,都得到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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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姐,麻煩留下手機還有一切電子設備,然後再進去。」
保鏢守在門口,許歡走過去的時候,對方手裡還有個檢測器,搞得像是安檢似的。
許歡諷刺的勾了勾唇,她知道陳宇澤是擔心她錄音,但是她壓根沒打算錄音。
顧野眸光不善的看了保鏢一眼,他同樣也帶著保鏢過來,兩邊倒是勢均力敵。
顧野在她耳邊輕聲開口,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你放心進去,有事喊我。」
只要她喊一聲,無論有多危險,他都會衝進去。
許歡捏了一下他的手腕,「別擔心。」
她沒忍住對他笑了一下,他怎麼看上去,被她還要一臉凝重?
因為顧野,反而讓許歡沒那麼緊繃了。
包間裡。
陳宇澤穿著一身休閒裝,坐在茶室里,正在用心的泡工夫茶,工序繁複,但是他有著十足的耐心。
許歡來了,兩個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許歡坐在一邊,同樣耐心十足的,看著他把茶泡好。
陳宇澤見許歡氣定神閒,他將手裡的茶盞推過去一杯遞給許歡,不由感概的說了一句。
「許歡,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我作為你的父親,不得不承認,你很優秀,比大多數年輕人沉得住氣,也有足夠的耐心,來布局你想要辦成的事。」
許歡沒有動那杯茶,反而是淡漠開口,「我並不覺得,陳先生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是否優秀。畢竟,像你這樣無恥沒有下限的人,誇我一句,我都覺得隔應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