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菀一夜未睡，有些頭疼，她隨便把床上的東西整理了一下，騰出一小塊地方就沉沉地睡去。
門外依稀還有李月如炒菜的聲音，已經很久她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煙火氣了，她有些想念。
畢竟她能感受到母親給孩子做飯的機會很少很少……
李月如輕手輕腳地處理著菜，她現任丈夫劉生源走了進來，看到她忙碌的樣子，不怎麼高興地開口：「你不是應該在醫院裡照顧那個藥罐子嗎？回來幹什麼？」
「菀菀在臥室，她正在休息。」
李月如低著頭輕聲說，「我花了很大力氣叫她回來的。她年紀也不小了確實應該嫁人了，你上次提的事情我覺得沒問題。」
她抓著青菜的手微微用力，心口一陣苦澀。
到底是她的女兒，她確實捨不得。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裡等著天價手術費，薛菀也跟那個大老闆斷了聯繫。
如今只能把薛菀嫁出去想辦法拿到一筆高價聘禮。
她跟過別人，有人要就不錯了。
劉生源嗤笑一聲：「現在倒是捨得了，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
他順手脫了自己的外套，眼底冒出幾分貪婪，隨後惡狠狠地警告李月如。
好好做你的飯，不想你和那個小野種被趕出去的話，就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李月如面色煞白，她看向了薛菀的房間，眼中划過些許掙扎。
一個多年不見的女兒哪裡比得上自己的兒子重要。
只有明明或者她才能有希望，畢竟明明是……
李月如咬咬牙，識趣地說道：「我出去買菜。」
「你倒是有眼色。」
劉生源等她關上了門，摸著下巴，再也不掩飾自己眼底翻騰的欲望。
十八歲的時候這個丫頭就已經是一個出落的美人胚子了，現在更是出挑。
但是這不是一個電話突然進來，他就得手了。
到了現在他還記得薛菀身上的香味。
他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貪婪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薛菀睡夢中感到了自己像是掉進了深淵，一條毒蛇趴在她的身上，她刷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劉生源那張放大的臉。
劉生源身上是劣質菸草的味道，他低低地笑了。
「這就醒了，薛菀你已經跑了三年了，我看你這次要往哪裡躲……」
他說著有些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被子，欺身壓了下去，薛菀的胳膊被他死死地壓制著。
「你瘋了，我媽還在這裡，她不會……」
「真不巧，她出去買菜去了。薛菀聽說你在帝都那種地方都被人睡爛了，不如叫我也睡一次怎麼樣？」
「你放開我……」
「放開，上一次你逃了我想了這麼久，這一次我怎麼能放開你呢？叫吧，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是你主動送上門的，薛菀。」
劉生源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扯薛菀的上衣，薛菀的襯衫扣子就這麼被撤掉了。
一夜未睡，薛晚哪有力氣抵抗，她絕望地看著天花板，感受著男人身上的惡臭味。
眼前的人是她的繼父。
他再一次地想要侵犯自己。
薛菀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為什麼她總是不能逃脫命運的擺布，她那麼努力地想要新的生活，可是……
不行，不能這麼坐以待斃，薛菀瞅准了機會狠狠地咬上了劉生源的手，她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像是要把他手上的那一塊肉都要撕扯下了一樣。
劉生源吃痛，下意識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薛菀生生地忍受著，劉生源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昏腦漲，差點暈過去。
「你還敢咬我，薛菀，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當初是有那個男人帶你走，現在你只能任由我捏扁搓圓……」
「嗡嗡嗡……」
薛菀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到屏幕上彈出的名字，生出一點微小的希望，就要伸出手去拿手機，手機卻被劉生源扔到了一邊。
「想要找人來救你，薛晚，你做夢！」
劉生源越發瘋狂地扯著薛菀的衣服，醜態畢露。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按起了門鈴。
薛菀如夢初醒。
「我媽回來了，你放開我……」
「李月如？她怎麼可能回來？薛菀，別傻了，如果你不回來……」
劉生源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的門好像被人踹開了，薛菀趁著這個空蕩一把推開了她不管不顧地向外跑去，劉生源怎麼可能叫她如願發了狠抓住了她的頭髮，向屋內扯著，臥室門刷的一下子被推開了。
顧青洲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站在門外，視線落在薛菀的臉上，眼中怒意翻滾。
薛菀的襯扣子掉了，露出淺色的文胸，臉頰高高腫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劉生源在三年前見過顧青洲一面，對他還有印象，見到他走進來，嚇得慌忙鬆開薛菀。
這個男人三年前的一腳他還沒有忘記。
不是李月如那個女人說兩人早就斷了聯繫嗎？
現在這是……
「顧先生，薛菀不聽話，我這個做父親的……」
「薛菀，今天要去談生意，你忘了嗎？跟我走。」
顧青洲明明沒有生氣，只是輕飄飄地看了劉生源一眼，就叫他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劉生源嚇得慌忙躲到一邊，薛菀愣在了原地。
顧青洲看到她還沒有動作，大步走了過去，拉著薛菀往外走。
直到離開讓人窒息的劉家，薛菀才如夢初醒。
潤城的天氣總是灰濛濛的，一年四季沒有多少是晴天。
薛菀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輕聲說道：「謝謝。」
面前一黑，顧青洲脫下了自己的風衣扔到了薛菀的臉上。
「穿上。」
男人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怒火。
薛菀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黑色風衣。
熟悉的香水味叫她有些恍惚。
這香水是……
顧青洲是一個喜歡循規蹈矩的人，所以他用的香水都是一個牌子。剛跟了他的那段日子，薛菀花了很多心思去了解他的喜好，那一年顧青洲的生日，薛菀選了一支獨特的香水給她。
因為香水的寓意是——讓我屬於你，臣服你，忠於你，愛慕你。
那是她不為人知的心思。
收到生日禮物後，顧青洲只是說下次別買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從來沒有用過。
她以為顧青洲永遠都不會用了。
「薛菀，你是想所有人看到你這幅模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