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秦夫人冷笑著反問，嘲弄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和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見到的那樣，她還是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瘦瘦小小的站在那裡完全能叫人忽略。
這個性格還是和當年一樣讓人討厭。
「薛菀，在我面前裝無辜沒有用的。」
秦夫人直接從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還有許多資料，扔到了桌子上，紙片散落一地。
她冷眼看著薛菀。
「這些都是秦思陽為了你做的事情。我兒子很傻，小的時候因為受到了你和那個野丫頭的一點照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你們又勾搭上了，背地裡為了你做了很多事。」
「薛菀，你心安理得享受他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正在經歷什麼？」
薛菀死死地咬著唇，輕輕地拿起桌子上的所有資料。
還沒有仔細看，卻知道上面都是什麼。
秦思陽偷偷地為胡蝶工作室打的錢。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家裡的長輩罰跪在那裡，背上全部都是斑駁的傷痕。
還有為了她被董事會的人批評的所有記錄。
……
他們相逢這麼短時間裡面，秦思陽因為她和胡蝶默默忍受的委屈全部都躍然紙上。
薛菀的手像是失了控制一樣，開始不聽話地抖了起來。
一想到每次秦思陽見到她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背後卻有可能頂著傷，她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了。
可是……
如果她也逼迫秦思陽去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薛菀雖然眼眶發紅，但是卻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立場。
「秦夫人，我知道，因為我和胡蝶拖累了秦思陽。但是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你說服秦思陽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他是你的兒子是什麼性格，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嗎？」
「你真的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不幸福嗎？」
「幸福？」
秦夫人突然低低地笑了，等她笑夠了，這才看著薛菀仿佛在嘲笑著她的天真。
她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脊背
「你知不知道？如果秦思陽不娶歐陽家的女兒的話，他有可能會被他大哥奪走繼承人的位置。」
一想到這些秦夫人就越發的憤怒。
如果不是秦思陽只聽薛菀的話，她才不願意來見這個掃把星。
要是沒有遇到薛菀，她兒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優秀的人，也不會差點被人打死。
「到時候他會遇到些什麼，你真的想不到嗎，薛小姐？」
秦夫人眼底的寒意和她一句句的逼問，像是有一把刀抵著薛菀的喉嚨。
「你欠他那麼多，現在是該償還了。」
「我兒子全心全意信著你，這些年來他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你，哪怕他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秦夫人只覺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可悲，她嘆了一口氣。
「他不欠你的。要不是當年為了給你借錢，他被打到住院，我們秦家也找不到他。這輩子都是你欠她，薛菀，你沒得選。」
她話音剛剛落下，屋外就傳來了一陣車子停車的聲音。
秦夫人冷笑一聲，指了指門外。
「瞧，我這個傻兒子多傻，一聽到我來找你，這就馬不停蹄地來為你出頭了。」
薛菀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她握著資料的指尖被紙張劃破，鮮血滲了出來，她卻感覺不到疼。
門啪的一下子被推開了，秦思陽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不顧一切的對著秦夫人喊道。
「誰讓你來找婉婉姐的？你要教訓我，教訓我，好了，我為他做的事情都是我瞞著他的。」
「秦少爺，」薛菀抬起頭，眼底的淚意逐漸散去，她沒了往日看著秦思陽的溫柔，輕聲地說道，「和秦夫人沒有關係，是我主動約他來的。」
秦夫人聽到她這麼說，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倒是挺識相的。
「菀菀姐，你不用這麼說，我又不是傻子。」
「我知道你不相信，昨天晚上我和你的緋聞鬧得帝都到處都是，已經給我造成了深深的困擾。」
「當時我答應讓你幫我打掩護，也只是權宜之計，卻沒有想到給我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薛菀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麻木地說著。
「我心裡還愛著顧青洲，哪怕他對我不好，我也不希望他誤解我。還有昨晚的那一瓶酒，是歐陽小姐因為你潑我的。」
薛菀扔掉手裡的東西，掀開袖子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鍊，不到秦思陽面前把手鍊扔了過去。
「拿走你的東西。你對我的幫助就是二次傷害嗎？」
她眼中沒了往日的溫柔，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和不解。
秦思陽看到這樣的眼神沒有來的心中一慌，下一世的想要解釋。
「菀菀姐，不是的我……」
「不是什麼？」
薛菀反問道。
「你自己想要逃避聯姻，拿我當擋箭牌，是嗎？就算沒有了你作為我男朋友的這一層身份，我也可以應付那些男人。」
「請你以後記著你的身份，不要來找我，也不要來找蝴蝶了。我們都過得很好，不需要你。」
秦思陽眼中由迷茫變為受傷。
不是這樣的。
他明明是想幫薛菀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夠成熟，也知道自己在秦家的根基尚淺，但已經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去幫薛菀了。
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薛菀狠心地別開了視線，不敢去看秦思陽現在的表情，她挺著脊背，對著秦夫人說道：「秦夫人，麻煩您把秦少爺帶走，以後不要讓他出現在我身邊。」
「當初我找到你就是為了甩掉這個麻煩，沒想到這個麻煩又找上了我。」
「思陽，她都這麼說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怎麼？你不要秦家的一切了嗎？」
秦夫人看著他這一副呆呆傻傻受傷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大丈夫男子漢哪能被一些小情小愛控絆住腳步，就應該為了事業不擇手段，犧牲掉很多人。
薛菀只不過也是其中之一。
哪有什麼永恆不變的情誼，不過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說著就要動手去扯秦思陽，秦思陽卻如夢初醒，狠狠地甩開了他。
「你別碰我，婉婉姐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薛菀壓著心中酸楚，直接把秦思陽推到了門外。
「你知道我的生命很寶貴，沒有空沒有時間跟你玩這種遊戲，記得跟大眾澄清我們的關係，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
他說完狠狠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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