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名人嗎？所有人都認識你。」
薛菀扯了扯嘴角，懶得跟她廢話。
「你確定還要站在這裡？」
雖然薛菀回來的時間不短，但薛菀或多或少也摸得准她的脾氣，現在她應該是生氣了。
「知道了，沈經理。」
薛菀想要自己躲在角落裡一個人多清淨的計劃就這麼泡湯了，她不得不端著酒給各個老闆倒酒。
在場的老闆有不少人業餘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什麼被玩膩了的玩具，那眼神意味深長。
「薛小姐，你今天居然淪落到給別人倒酒了，怎麼，顧總現在不護著你了？」
熟悉的聲音讓薛菀幾乎作嘔。
眼前的人叫張恆，是薛菀第一個公司的上司。
其實她大學畢業之前，實習公司並不是顧氏，是一家別的公司。
那個時候她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剛進公司並不了解張恆的為人。
直到有一次張恆喝醉了對她動手動腳，薛菀情急之下打破了他的腦袋，隔天公司就傳出了她想要爬上張經理的床，結果被拒絕。
甚至連張恆的妻子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在公司當眾給了她一個耳光，罵她不知廉恥，薛菀百口莫辯。
毀掉一個女生最好的方式就是給她造黃藥。
從此那家公司裡面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個為了上位能夠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
年紀小小一點都不學好。
這樣窒息的環境叫薛菀一分鐘都待不下去，所以她選擇了辭職。
張恆接過她酒杯的時候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
薛菀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噁心的毒蛇纏住了，她面色發白，身體因為憤怒輕輕顫抖。
「張總，請你自重，我現在是顧氏的人。」
她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顧青洲所在的方向。
雖然她和顧青洲的事情在公司裡面玩得很好，但是在這個圈子裡面卻不是什麼秘密。
大家隱約都知道她是顧青洲的金絲雀。
這個流言的來源就是有一次張恆在酒會上遇到了她，當場在衛生間裡想要用強的，被顧青洲提著領子揍了一頓。
張恆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似乎感能還能感覺到顧青洲打他的那一拳的疼痛。
「怎麼，還指望著顧總給你撐腰呢，薛小姐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天真？這顧總都要跟別人訂婚了，你對他而言就是玩玩而已。」
「再說了今天是顧夫人的場子，我們都是客人，顧家總得給我們幾個面子吧。」
「張總，麻煩你放開。」
薛菀沉了沉語氣用力掙扎著。
兩人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上流社會像她們這種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女人，都是大家心裡心照不宣的玩物。
沒有人會做那個從天而降的英雄，更不會有人伸張正義。
聲色場上哪有什么正義。
所有的女人在男人眼裡都是假清高，真表子。
「薛菀，」顧青洲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一瓶酒走了過來，停在她跟張恆的面前，冷笑了一聲，「我們顧氏的員工什麼時候轉行當保姆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說完視線落在了張恆的臉上。
「張總，你要是喝高了不如叫人送你回去。」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眼神一片陰冷。
「還是說你想我給你醒酒？」
「顧總，我就跟薛小姐開個玩笑，畢竟她以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是嗎？那你可真是會開玩笑。」
張恆訕訕收回自己的手。
薛菀的皮膚極易留下痕跡，被她捏過的地方立刻變得青青紫紫。
「去門口等我，我喝了酒，一會你開車送我回去。」
「好的，顧總。」
薛菀總算是得到了解脫，快步出了顧家，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
她坐在花壇邊上，看著天邊那一輪明月，表情格外安靜。
直到專屬鈴聲響起。
薛菀如夢初醒，她低頭看著來電線顯示上的人名，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
有多久這個人沒有聯繫過她了？
「媽……」
「菀菀，這個月你能不能多給我打五萬塊錢？你弟弟的病情又惡化了，之前你給我轉的那些錢根本不夠。」
五萬塊？
薛菀蹙眉。
「我沒有那麼多錢。」
這些年她的工資雖然不算低，僅有的一些錢全部都給了她的家人。
李月如。
薛菀成年之後的某天李月如突然找到了她，說是自己的母親，還告訴她她有一個弟弟，但得了白血病，現在正在醫院裡面需要很多錢做手術。
李月如哭著跟她懺悔，說當年是迫不得已，她被薛菀的親生父親拋棄了，養不起兩個孩子，被迫之下只能丟下薛菀，後來她去找過薛菀，但一直都沒有消息。
那個時候薛菀看著李月如哭得傷心的臉微微動容。
即便她知道李月如在撒謊。
自從知道了她是被有人刻意拋棄，在孤兒院那些日子她拒絕了被領養，一直在等著自己的父母來找到自己。
她比誰都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家。
李月如來找她的時候，薛菀將自己身上僅剩的一萬塊錢全部給了她。
她還見過她那個弟弟，是個很可愛的小男孩，只不過是李月如再嫁之後生的。
李月如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就把她接到了家裡住。
但是薛菀捅傷了自己的繼父，還差點害得對方一命嗚呼。
從那天開始她搬出了李月如家，來到了帝都。
但是每個月都會如期給李月如生活費。
「你不是在大公司工作嗎？你跟你弟弟畢竟是同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他年紀還這么小……」
李月如說著哭了起來，薛菀心中一陣煩躁，語氣放柔和了幾分。
「錢我晚點打給你，別哭了，媽。」
「好，菀菀那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有空的話多回來看看媽媽。」
「不用了，」薛菀不知想到了什麼指尖發白，「我工作挺忙的。」
母女兩人太久沒有見面了，也沒有什麼可以聊的很快李月如就掛了電話。
薛菀看了一眼存款。
還有五十多萬。
那天她無意間在網上搜了一下關於做換心臟手術的至少要三百萬。
薛菀坐了很久，最終還是給李月如轉了五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