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思月的電話打到金梅手機上時,彼時她還心情不錯地哼著小曲兒,悠閒地塗著指甲油。
她輕輕地划過接聽鍵,語氣充滿了輕快:「怎麼了思月?是不是譚鈺那個賤人已經死了?」
說完她甩了甩手,朝著還沒幹透的指甲油吹了吹。
趙思月恨鐵不成鋼的聲音立即傳了過來:「你自己尾巴沒收拾乾淨,現在江淮他們已經查到是你了,這段日子你趕緊出去避避風頭」
金梅聽到這個消息,一瞬間坐直了身體,眼裡全是震驚:「不可能!我做得十分隱蔽」
趙思月冷笑出聲:「我親耳聽到的,蕭泠說他已經派人再抓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金梅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她有些不敢相信,明明自己做得已經十分小心,萬萬不可能會被發現才對。
她找的那個人是個見錢眼開的,他得了癌症,本就活不了幾天了,在死前還能得到一大筆錢,所以那人斷不會出賣自己。
可是趙思月平白不會拿這種事來嚇唬她。
金梅強行冷靜下來,不管趙思月說的是真還是假,她都決定先出去避避風頭。
可在臨走前她還必須要從趙思月身上再撈一把。
「好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會躲起來,可是你知道的,我的錢大部分都用去找人了,現在我手上確實不夠寬裕」
聽著金梅貪得無厭的聲音,趙思月臉上立馬浮現出不屑的神色。
這些年金梅仗著她的資源斂了不少錢財,要不是她還有用,她早就換人了。
「我會再給你打一百萬」
「思月,你也知道在外面花銷大,這一百萬……有些……」
「最多一百五十萬,多了我也沒有了」
金梅再心裡暗罵了一聲,這小妮子裝什麼沒錢呢,顧江淮隨隨便便買個表都要幾百萬,難道會不給她錢嗎?
不過現在還不是和她撕破臉的時候,金梅咽下這口氣,好聲好氣的說道:「行,那我先謝謝思月了」
「行了,我勸你還是儘快離開,我先掛了,等會兒江淮他們回來了」趙思月的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金梅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冷嗤了一聲:「神氣什麼,還不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還真以為自己是顧夫人了」
不過罵歸罵,她還是快速地把自己的貴重物品整理了起來。
令她沒想到的是,蕭泠和顧江淮的速度會這麼快,她還沒出家門就被人打暈帶走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了起來。
她用力地掙紮起來。
頭頂一道森冷如冰,不帶著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醒了?」
金梅費力地扭頭看去。
只一眼就讓她當場愣在原地,心跳如戰鼓一樣瘋狂跳動。
顧江淮面色陰沉宛如地獄修羅一般坐在最上方,邊上坐著面帶探究的蕭泠和一臉溫和的陳輝。
強大的氣壓像她撲面而來。
金梅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開口:「顧總,您這是?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您先讓人放開我行嗎?」
顧江淮薄唇微啟,冷冷地吐出一句話:「誤會?你既然覺得是誤會,那你不如說說誤會在哪兒?」
金梅:「這……顧總,這我也不知道啊」
一直坐在一旁的蕭泠出聲了,他帶著好奇和探究向金梅問道:「哎,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對誰恨之入骨,想用這種方式來報復,難道是思月?可是不應該啊,你是她的經紀人,你們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應該不至於對她下手才對,難道是江淮?」
蕭泠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你更不可能對江淮下手,他可是你們最大的金主,他要是死了,誰給你們出錢湊資源啊」
金主兩個字,顧江淮覺得刺耳,他不悅地瞪了一眼蕭泠。
對方絲毫沒有察覺,繼續說道:「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譚鈺才是最合適的,可她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我實在好奇你為什麼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恨意,要知道僱人行兇可是大罪,不如你解釋給我聽一下,也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金梅冷汗簌簌落下,她移開目光,乾笑了兩聲:「蕭少,您再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懂,什麼僱人行兇」
「聽不懂?可你的帳戶一個星期前曾有多筆巨額款項流出,輾轉了兩個人後這些錢最終匯入了一個叫李大富的帳戶里」
李大富就是這次的肇事司機。
這人被警察抓到的時候他還滿身酒氣地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車禍發生的一瞬間,他從車門裡跳了出來,跑了一段路後倒在路邊睡著了。
據他所說,他是長時間開車導致有些犯困了,再加上他有常年飲酒的習慣,想喝點酒提提神,沒想到發生了車禍。
「什麼李大富,我不認識!蕭少可別含血噴人」
金梅死到臨頭仍然不肯說實話的樣子,讓顧江淮越發不耐煩起來:「既然你想不起來,那你就去監獄裡好好想想,說不定哪天就想起來了」
聽著顧江淮落地有聲的話,金梅失聲叫了出來:「不,顧總你不能這麼對我,要是思月知道了,她會有多傷心」
監獄哪兒是人能呆的,大多數人有命進去沒命出來,她寧願死也不想進去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顧江淮冰冷涼薄的眼神宛如有形的刀刃,穿透她的身體,凝視著她的靈魂,讓她忍不住的顫抖。
「現在想起來了嗎?」
「想……想起來了,我家的遠方親戚好……好像是有一個叫李大富的」
顧江淮不想再聽她扯七扯八的,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為什麼僱人開車撞譚鈺!」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顧江淮猛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讓房間內的空氣更加窒息。: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
若是一開始金梅還想硬著頭皮抗一抗,那現在她是真的害怕了。
顧江淮的手段她沒見過,卻也聽過,要是落在他手裡只會更加生不如死。
她立馬跪在地上:「我說我說」
正在這時,房門口傳來推門的聲音。
趙思月臉色蒼白怯生生地站在門外。
寬大的病號服罩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柔弱不堪,雙眼泛紅的模樣讓人看上去就忍不住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