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鈺回到包廂和同事們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沒想到她才走到門口,就看見了一個異常顯眼的人。
顧江淮身穿西裝,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大衣,慵懶地靠站在車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向他看去。
譚鈺眉角一挑。
下一秒顧江淮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大掌牽起她的手,自然地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你們部門聚會怎麼不告訴我,下班的時候我去你辦公室,你助手告訴我的」
「普通的部門聚會而已,沒什麼好說的」
「我還沒有單獨和你的部下吃過飯」
「作為顧氏總裁你日理萬機當然沒時間,更何況有你在大家也玩得不自在」
譚鈺的回答有板有眼,溫和中帶著疏離。
自從前幾天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後,譚鈺對顧江淮的態度總是淡淡的,說不上不好,但也絕對算不上好。
並不是她想要故意拿捏他。
而是當她決心放手後,就不會再給他一些虛無縹緲的希望,時間長了,顧江淮就會明白他現在的所謂真情不過就是一時興起,等興頭過了他就會冷靜下來。
對於譚鈺的態度,顧江淮沒說什麼,但心裡總歸是有些失落。
他親自幫她打開車門。
兩人一起回了天水園。
……
三天後。
非城東郊地皮的招標會正式召開。
此次招標會令人意外的是原本最有希望中標的幾家公司卻紛紛落馬,最後中標的是一家不被看好的公司。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只要進入籌備階段就可以。
這天早上,譚鈺才進公司沒多久。
警方就找上了她。
以非法泄露標底從中獲取利益為由要將她帶走進行調查。
許多人在顧氏集團工作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形,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警察找譚總監了解什麼事啊?」
「不知道啊」
「好像是和非城的招標會有關係」
……
辦公室內。
譚鈺聽完警察的說辭後,眼裡滿是震驚,心裡頓時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眉頭緊皺,義正言辭地說道:「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要知道泄露標底這不算一個小事,往大了說那就是犯罪。
「譚小姐,現在有人舉報你故意泄露標底,到底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會儘快查清楚,但現在你要先和我們回所里配合調查」
儘管心裡疑惑,但是她畢竟在職場混跡多年,憑藉著經驗她還是迅速地冷靜下來。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沒做過的事沒什麼好怕的,況且她也相信警方會還她一個清白。
「好的,您稍微等我一下,我把手上的事情交接好就和你們走」
警方看了看時間,然後站在一旁,並沒有出去的意思。
「好,那我們就在這兒等譚小姐」
譚鈺一看這意思,明顯是怕她跑了。
譚鈺把小李叫了進來,把手上的資料交給她。
「這個是下一個項目的詳細資料,你等下給大家發下去,讓他們儘快著手」
「好的」
小李不敢懈怠,將譚鈺交代的事情記下。
譚鈺交代完事宜後,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收整好,才對著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們走吧」
圍站在門口的人看著譚鈺跟著警察一前一後的出了辦公室,立即熱烈地討論起來。
「譚總監不會真的犯了什麼事吧」
「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那不然警察怎麼突然找上她的」
「說的也是哦」
「別瞎說,說不定只是誤會,簡單了解情況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李望著譚鈺遠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擔憂。
項目部的動靜並不小,不過片刻就傳到了陳輝的耳朵里。
陳輝一聽就頓覺不妙,快步走向顧江淮辦公室。
「顧總,不好了」
陳輝推門而入。
蕭泠和顧江淮的視線同時落在他身上。
陳輝:「……」
顧江淮揉了揉眉心,聲音平淡無波:「什麼事?」
「夫人被警方帶走了」
顧江淮猛地站起身,聲音陡然提高:「你說什麼?!」
陳輝將自己聽見的說了出來。
顧江淮和蕭泠對視一眼,彼此間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然後他立即朝外面快步走去。
陳輝轉身跟了上去,卻被蕭泠湊從後面叫住。
「陳輝,你和我走,譚鈺那邊江淮會處理」
「蕭少需要我做什麼?」
「去查一查這裡面有沒有被人動手腳」
陳輝立即領命下去。
顧江淮到項目部的時候,譚鈺已經被帶走了。
「該死!」
男人怒罵了一聲,以往淡漠的神色現在全是擔憂,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打了個電話。
……
譚鈺坐在警局的審訊室里。
特殊的環境造成這裡會有一種特殊的壓迫感,她渾身緊繃,坐在桌前心裡一陣緊張。
雖然她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但第一次到警察局難免還是心跳加速有些心慌,這種感覺就像學生見到老師會下意識直起身體一樣,這是一種出於職業的氣場。
沒多久,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照例對她進行了一些詢問。
譚鈺都一一對答。
可當警方把一樣東西放在她面前時,卻讓她瞪大了雙眼,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那是一份文件。
關於非城地皮的策劃方案,以及一封郵件。
那份文件里的詳細數據和此次中標的公司給出的方案的數據,有驚人的相似。
「譚小姐,據我們調查,這封郵件的發出ip是你的辦公室,對於這兩份相似度極高的文件,你有什麼想說的」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份招標企劃案是我們公司前不久才通過的,期間一直在我手裡,沒有別人碰過,這怎麼可能」
「譚小姐,你在好好想想,如果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你的清白,那你的行動將會被暫時限制」
譚鈺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實在想不出,這份文件怎麼會從她的電腦里泄露出去。
她在顧氏這麼多年,從來不與人結怨,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如果是顧氏的競爭對手在公司安插了眼線,那非城這塊地皮絕對不值得他這麼快暴露,因為這塊地皮的位置和價值並不好,要不是當時和另一塊地皮捆綁它甚至可能賣不出去。
她此時思緒一片混亂,整個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想不到任何線索。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人對著兩名警察說道:「有人要保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