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輝到榆林新苑的時候,顧江淮正坐在客廳里開國際會議。
晨光透過窗戶均勻地落在一身清貴的男人身上。
給那張冷冽的臉上增添了柔和。
陳輝將手裡的東西整齊地放在桌上。
靜靜地等在一旁。
沒過多久,顧江淮結束了會議。
陳輝將早餐從袋子裡拿出來,在桌上擺好。
「顧總」
「嗯」顧江淮淡淡地應了一聲後隨手把電腦放在沙發上,向餐桌走來。
陳輝仔細觀察著顧江淮的臉色,心下一陣疑惑。
怎麼一大早,顧總就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顧江淮細嚼慢咽地坐在桌邊吃早飯。
陳輝見譚鈺一直沒出現,提醒了一句:「顧總,夫人不過來吃早飯麼?」
顧江淮喝了一口咖啡。
「她太累了,先別叫她,讓她再睡會兒」
「哦哦」
陳輝面上平靜,心裡跟炸開了花一樣。
太累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這是他能聽的嘛?
陳輝偷偷地瞄了一眼顧江淮。
心裡嘖嘖道:沒想到顧總表面上看上去清心寡欲的,實際上這麼勇猛。
顧江淮斜眼看見陳輝變化莫測的表情,冷冷開口道:「你臉抽風了?」
陳輝:……
臨走前,顧江淮將早餐留了一份在微波爐里,怕譚鈺起床的時候看不見,又抽了一張紙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後放在餐桌上。
收拾好東西後,剛準備出門,又被陳輝叫住了。
顧江淮一臉狐疑地看著陳輝。
陳輝抬手點了點自己的下頜處:「顧總,你這裡的印子要不要遮一下」
他剛剛來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看顧江淮的右臉。
現在不經意間看到他右臉下頜處明顯有一道紅痕,那痕跡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刮的。
向來潔身自好的顧總要是頂著這麼一條明顯的痕跡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條顧江淮的熱搜衝上頭條。
聽陳輝提起這個,顧江淮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昨晚的記憶海水一樣灌進腦海里。
顧江淮黑著臉說道:「陳輝,你這個月的獎金沒有了」
陳輝:「啊?」
顧江淮說完就轉身走了,獨留下一臉懵的陳輝還站在原地。
「不是,顧總,我能知道為什麼嗎?我是個知錯就改的人,但您要告訴我,我錯在哪裡了啊」
陳輝追著顧江淮的腳步往外走。
顧江淮哼了一聲:「自己想!」
要不是他昨晚自作主張地買了那東西,還好巧不巧地被譚鈺看見了,他會被打成這樣嗎?
現在好了,他在譚鈺心裡的形象徹底不是人了。
……
這個問題,一直到兩人上車陳輝都沒想明白。
黑色邁巴赫在林間穿行,正在朝顧氏的方向駛去。
車內。
顧江淮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
「我記得你昨天說,楚文軒也是璀璨星華的藝人?」
「是的顧總」
顧江淮沉思了片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下頜那條明顯的紅痕上。
「去璀璨星華」
「啊?」
顧江淮的話題跳躍得太快,陳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顧江淮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弱智一樣。
真懷疑陳輝這麼多年的特助是怎麼做的。
「我記得思月之前說過,有一檔綜藝要讓她去,正好我今天有空,不如先去看看」
「好的」
……
璀璨星華。
趙思月正在休息室內發脾氣。
明明昨天是她和顧江淮一起去的宴會,結果譚鈺那個賤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直接把顧江淮給叫走了。
真是氣死她了。
到現在顧江淮都沒有打過一通電話給她。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之前無論什麼事,他都會優先緊著她的。
助手見趙思月不高興,也不敢惹她,只能恭敬地把水杯放在她面前。
「思月姐,喝杯水」
眼前這位脾氣可不好,要是得罪了她,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趙思月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
她瞪了助手一眼,沒好氣道:「你一天到晚什麼都不會幹,就知道倒水,這麼沒本事怎麼不乾脆去當茶水小妹好了,來做什麼助理」
助手年紀小,從來沒有被這麼羞辱過,眼眶一下就紅了,可她什麼也不敢說只能連連道歉。
「對不起思月姐,都是我的錯」
助手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惹得趙思月更加心煩。
她此時將對譚鈺的怨恨全都發泄在了面前人的身上,直接抬起杯子,將水一下子全潑到助手的臉上。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這幅賤樣子做給誰看啊,好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欺負你是吧?」
「思月姐,不是的,你沒有欺負我」
助手瑟瑟地往牆邊縮了縮,緊緊咬著下唇,忍住眼眶中的淚水。
她知道眼前的人她惹不起,而在整個公司里,也幾乎不會有人會和趙思月起衝突。
因為她是大名鼎鼎的顧總親自護著的人。
只要趙思月想要的,幾乎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手。
而她也十分需要這份工作,所以她只能咬牙忍著。
這邊巨大的爭吵聲從休息室傳出,引得四周不斷有人圍觀。
可當她們看見是趙思月時,也都紛紛避讓開,生怕惹到自己身上。
趙思月罵得不過癮,還要在開口時,旁邊卻傳來一道清脆的男聲。
「真晦氣,才進公司就聽見有瘋狗在叫」
趙思月怒目瞪過去。
只見楚文軒雙手抱胸,一臉煩悶地靠在門邊。
「楚文軒!你說誰是瘋狗!你才是狗,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文軒掏掏耳朵,全然不在意正處於發怒邊緣的趙思月。
「我可沒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的,怪得了誰」
楚文軒說完就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助手的身上。
朝天翻了個白眼,繼續輸出。
「我勸你沒事就好好學學怎麼做人,別有事沒事就愛嘴裡噴糞,搞得四周都臭烘烘的,還真以為自己長了張狗臉就是哮天犬了」
「不對不對,狗狗那麼可愛,我怎麼能用它來比喻你呢,說你是狗都是對狗的一種侮辱」
楚文軒這嘴在整個璀璨星華,幾乎無人能敵。
之前也有人和他對罵過,但從沒有人贏過。
趙思月一時間被氣得怒目圓睜,手指指著楚文軒:「你!」
對比與楚文軒的雲淡風輕,趙思月現在顯然是被氣炸了。
她抄起手邊的水杯就朝楚文軒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