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頭戴金紅色頭盔的女人坐在前面,緊身衣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后座上同樣有個頭戴藍白頭盔的人,看身型是個男人。
大概是遇到了顛簸。
后座的男人由於慣性,身體自然前傾,手穿過女人精瘦的腰身緊緊環住,胸膛緊貼女人的背部。
極速的穿行讓兩人的身體都儘量貼合車身,以此來減少阻力。
顧江淮一開始只是覺得那個背影眼熟。
視頻沒看完。
蕭泠又發了兩條消息過來。
照例還是一條視頻。
視頻下面附了一句話:你看看,那是不是你老婆?我看著怎麼那麼像。
顧江淮點開上一條消息。
剛剛在行駛在路上的車已經停在安全區。
周圍此起彼伏全是驚呼聲和讚許聲。
「美女帥爆了!」
「剛才那個甩尾真是太完美了!」
……
沒過多久,楚文軒那張惹人心煩的臉出現在視頻中。
他興奮地在原地跳了起來:「哦吼!太爽了!鈺鈺,我還想再來一次」
不遠處靠在車身上休息的女人也摘下金紅的頭盔。
一頭烏黑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散落下來。
她自然地朝後面甩了一下。
那張明艷的臉上帶著驕傲,朝著楚文軒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性感嫵媚,此時所有美好的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顧江淮緊盯著屏幕的眼中逐漸充滿陰鷙。
只見他冷笑出聲。
今天他興奮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滿心歡喜地在等待著她回來,她許久未歸。
他害怕她出事,所以著急忙慌地找人,到頭來感動的只有他自己。
心臟處傳來一種酸澀的感覺,漲滿他的心房。
楚文軒那明亮爽朗的笑聲還在不斷地傳出。
那邊熱鬧的動靜把獨自站在樓道里的他襯托得楚楚可憐。
他竟然生出幾分嫉妒來,嫉妒楚文軒輕而易舉就能得到譚鈺發自真心的笑。
顧江淮回到天水園的時候,李嬸已經睡下了。
他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察覺到腰部的位置有什麼硬的東西。
他伸手摸出來一看。
是一個盒子,裡面裝的是那枚鳳尾花胸針。
他把盒子打開又蓋上,蓋上又打開,機械地重複了幾次後,用力地將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
譚鈺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屋子裡一片漆黑。
她按照記憶摸到開關。
白熾的燈光照亮客廳的同時,譚鈺也被坐在客廳的顧江淮嚇了一跳。
譚鈺眉頭一皺。
這人不半夜不睡覺,坐客廳里幹嘛,怪嚇人的。
但她不會選擇多管閒事,自顧自換了鞋後就往樓上走。
顧江淮沒能讓她如願。
在她動作的時候,他也同時做出了動作。
他幾步來到譚鈺的面前,擋住她的前路。
譚鈺不理解顧江淮又在犯什麼病,她也沒心情在慣著他。
她往左一步,他也往左一步。
她往右他也跟著往右。
不多不少正好擋住她。
譚鈺氣結:「顧江淮!你到底要幹嘛!」
顧江淮一步一步向譚鈺逼近,譚鈺警敏的直覺讓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退了一步他就往前一步。
直到將她逼到角落。
「顧……唔,你……放……唔」
冰涼的唇瓣覆下的時候,顧江淮伸手關了燈。
譚鈺未說完的話,悉數進了顧江淮的腹中。
黑暗中。
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譚鈺固執地去推他,男人火熱的身軀像一座大山一樣,半點沒有移動。
顧江淮鼻尖充盈著譚鈺身上的味道
她洗過澡了,清爽的沐浴露混雜著她身上的香味,是伊甸園裡充滿誘惑的紅蘋果。
嬌軟的唇瓣像個讓人上癮的罌粟,沾上了就松不開,他只想盡情地品嘗其中的美味。
他邀她共舞,她閃躲逃避,但卻能被他輕易追上。
顧江淮從來不知道他為何會對譚鈺如此渴望,或許她早就在他心裡埋下了種子。
事到如今,那顆種子終於生根發芽。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了許久。
顧江淮雙手環抱著譚鈺,頭靠在她的肩上。
他輕柔沙啞帶著克制和隱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今晚為什麼不回家?我在等你」
譚鈺用力平息著呼吸:「你喝酒了?」
譚鈺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顧江淮沒回答她,自顧自地接著說。
「是和楚文軒出去賽車嗎?」
譚鈺立即在心裡拉起警戒線,神色不悅:「你讓人跟蹤我?」
「不是,蕭泠看見了,他發給我的」
譚鈺緊皺的眉頭沒有鬆開,她去幹什麼沒有必要向他報備。
顧江淮溫和的聲音響起,仔細聽還能從中聽出一絲祈求和討好:「譚鈺,你想要什麼你和我說,我能做的我都會儘量滿足你,我們就像從前那樣過好不好」
從前?多久以前。
是她每天晚上滿心期盼地在家裡等他,卻等來一次次的不歸。
還是她永遠都是被拋下的那個人,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奔向別人?
譚鈺笑了幾聲,無所謂道:「顧江淮,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挽留我?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只是你私心裡的占有欲在作祟,你覺得從前天天捧著你的我,忽然有一天開始做出反抗,不在事事順著你的意,你覺得難接受,所以才想要急切地向我示好,期盼著回到從前的舒適圈,你真的認真想過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嗎?」
「我想要你,只想要你」
顧江淮:「如果是因為思月的原因,以後我會減少對她的關注,我和她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瞧,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在裝不懂。
「顧江淮,我和你之間,或許根本原因不在趙思月身上,你說的減少關注,並不代表著不關注,感情就像是人的眼珠子,脆弱又敏感,容不下一點沙子,你和趙思月你們之前有沒有關係我不在乎,之後會不會有什麼關係我更不在乎,你不用刻意說給我聽」
顧江淮依舊把頭靠在譚鈺的肩上。
他從來沒有把這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任何人面前過。
可是他現在沒有辦法了,他以為只要把燈關了,譚鈺就不會看見他這幅模樣。
可是譚鈺輕輕鬆鬆的幾句話還是讓他亂了呼吸。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