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遠後,譚鈺將一直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按下了錄音停止鍵。
緊接著翻出顧江淮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兩聲,被接了起來。
「餵」男人好聽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提出的方案,我想好了,招待會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最快在明天上午,最遲在後天下午」
譚鈺言簡意賅:「那就後天上午,我準備一下」
「也好,這兩天你先別出面,萬一有人去找你麻煩,後天下午我讓陳輝去接你。」
顧江淮話說完,才發現對面已經把電話掛了。
顧江淮:「……」
蕭泠在一邊看著面色陰沉的顧江淮,笑得直抽抽。
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什麼挫折。
最近這幾天可算是在譚鈺手上吃了個夠。
總歸還是自己的兄弟,笑完了還是繼續道:「其實這樣的安排最好,能以最小的代價保住譚鈺,只是思月那邊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會儘快補償她,她最近不是有一檔綜藝,我會出資,另外她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她」
蕭泠伸手豎起了大拇指。
「要是她想要顧家太太的位子呢,你也給她?」
顧江淮沉默了。
他沒辦法回答,只好岔開話題:「北城的那塊地皮怎麼樣了」
聽他談起工作,蕭泠也收起了笑意,正色道:「那些老傢伙儘是些老古板,不好說話,這事還是要重新尋找突破口」
顧江淮神情嚴肅:「不為錢,那就是為情,是人那總歸就是有所求,可能方法沒有用對,再試試,實在不行就換一個突破口也可行」
蕭泠:「嗯」
兩人又繼續談了一會兒。
期間陳輝送了兩杯咖啡進來。
蕭泠喝了一口,苦得呸呸吐了兩口:「我說你這麼大的公司,喝咖啡捨不得放糖是吧?這麼苦怎么喝」
「要喝甜的,回你的蕭氏集團喝,我這兒沒有甜咖啡」
「別別別,你不知道,我家那老頭子,現在成天在公司蹲我呢,搞得我都不敢去公司了」
顧江淮難得眼帶笑意:「他蹲你幹嘛?你把他那個國寶級別的古董打碎了?」
「別提了,要是打碎了就好了,至少被打一頓就好了,現在天天逮著我相親,我頭都大了」
蕭泠:「哎,陳輝,幫我拿幾包糖,這也太苦了」
陳輝忍著笑意,轉身去拿糖了。
……
下班的時候,陳輝開車送顧江淮回去。
到半路的時候,顧江淮突然開口。
「去榆林新苑」
陳輝應下,找個路口掉轉了車頭。
其實他看得出來,顧總對夫人還是有些感情的,他跟了顧總這麼多年,從沒見過有人能在把他惹得盛怒的情況下還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尤其是這次,無論是召開記者招待會還是停了夫人的職,都是在保護夫人。
只是這些感情,在面對趙思月的事情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陳輝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后座上疲憊的男人,斟酌半天還是開了口:「顧總,您做的這些,為什麼不和夫人坦白呢?」
「沒必要」
「可是您不說,夫人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或許您說了,夫人就心軟了,她一直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現在夫人這樣對您,不就是誤會了您嗎?」
其實他還挺看好顧總和夫人的。
顧江淮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睛靠在后座上,看樣子好像睡著了。
陳輝也不再出聲。
車子一路駛進榆林新苑,最終停在譚鈺的樓下。
陳輝出聲叫了一聲:「顧總,到了」
顧江淮睜開了眼睛,但是一直沒有下車。
只是透過車玻璃看向那扇窗戶,那雙桃花眼望向樓上的眼神里滿是複雜的情緒。
陳輝:「顧總您不上去嗎?」
「不去了,在這坐會兒就走了」
隔天下午。
陳輝來接的譚鈺。
譚鈺一身黑色精簡的女士西裝,整個人氣質簡潔幹練。
此時的她猶如光芒萬丈的女王,一眼看過去就足以讓人俯首稱臣。
她慢慢地將唇上的口紅抿開,對陳輝點點頭:「走吧」
陳輝不由得驚嘆。
夫人真是絕美了,難怪能讓顧總連連破例,這樣一比,趙思月的清純瞬間有些寡淡了。
譚鈺到達顧氏大樓時。
外面已經人山人海了,各路記者已經做好準備,都在爭搶著頭條的機會。
顧江淮邁著修長的身影向她走來,朝她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就按照公關稿來回答,其餘的交給我,我已經安排好了,我也交叫了思月過來,她會為你證明」
顧江淮身後的趙思月朝著譚鈺投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
譚鈺點點頭,朝著演講席走去。
眾人見譚鈺現身,一瞬間,就像是一滴水濺進了油鍋,現場瞬間炸了。
所有人爭先恐後地向她舉起了話筒。
譚鈺朝身後揮了揮手,示意維護現場。
等到現場安靜了不少,她才不疾不徐地開口:「各位媒體朋友,我是顧氏集團項目部總監譚鈺,針對前幾天網上吵得沸沸揚揚的視頻,今日我在此召開記者發布會,將會對各位的問題進行一一解答」
女人聲音不大,但是說出的話語卻帶著極強的震懾力和魄力,讓人不自覺地冷靜下來。
很快最引人注目的問題就被人問了出來。
「請問譚小姐,關於之前您在您的生日宴上,無端毆打趙思月小姐的事情是否屬實呢?」
「情況屬實」
現場人一片唏噓,總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利落大方的人會幹出這種事。
那人不死心地問道:「那是不是有什麼原因,導致您做出這種行為呢?」
譚鈺隔著人群朝趙思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趙思月輕輕地揚了揚手機,唇角始終帶著一抹微笑。
「沒有任何理由,我的丈夫曾多次在我與趙小姐之間拋下我,因為我心生怨恨,正巧趙小姐那天出席宴會時,身上帶了我丈夫天價拍下的珠寶,這讓我的嫉妒心達到了頂棚,我想要毀了她,於是在她的酒里下藥,接過誤打誤撞卻傷害了別人,在看到她沒事之後,我一時氣不過才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