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淮湊在譚鈺的耳邊,陰惻惻的說道:「既然這麼怕死,那還在外面浪到這麼晚,我該說你是膽大如牛還是欲拒還迎,表面上怕的要死,實際上很期待別人對你做些什麼?」
「是啊,但是今晚有些失望了,別的男人沒等來,倒是來了個倒胃口的,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顧江淮不怒反笑:「那可真是可惜了,今晚只有我,沒有別人」
乾淨利落的一把拉開車門,將譚鈺塞進副駕位置,快速上了車鎖。
顧江淮繞道另一側車門,開門上車落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沒給譚鈺一點逃跑的機會。
譚鈺轉頭瞪著顧江淮:「你幹什麼,放我下去」
「你以為我想來找你?我媽回來了,她要見你」
還在掙扎的譚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別人她可以不顧,但顧江淮的母親莊婉柔,她不能不顧。
三年婚姻里,她的丈夫不愛她,別人嘲笑她,可是莊婉柔從不嫌棄,一直在背後給與她最大的支持。
就連半年前也是因為她,莊婉柔才險些遇害。
在整個顧家,譚鈺最對不起的就是莊婉柔。
回到天水園時,譚鈺望著院子還在盛放的洋桔梗,恍若隔世,明明才幾天沒有回來,眼前的景象卻透著陌生。
「愣著幹嘛,等我抱你進去?」
「謝謝,不用,無事獻殷情,我怕你要坑我」
顧江淮被甩了個冷臉,不屑的切了一聲:「說的好像我能抱得動一樣,胖的和豬一樣」
譚鈺恨恨的斜了顧江淮一眼。
見過眼瞎的沒見過這麼瞎的。
兩人腳跟腳才進家門,眼尖的莊婉柔女士就看見了。
「鈺鈺,你們怎麼才回來,來來來,快看看媽這次給你帶的禮物」
莊婉柔人如其名,此時她正穿著一條淺藍色嵌珍珠的旗袍,整個人都透著大家閨秀的文雅氣質,和她站在一起,有種讓人心緒寧靜的感覺。
莊婉柔手牽著譚鈺來到桌前,滿臉慈愛:「可憐鈺丫頭了,看著都有些瘦了,是不是江淮那個臭小子又欺負你了」
說完朝著不遠處的顧江淮狠瞪了一眼。
顧江淮:「……」
女人之間的話題他並不想參與,避免被無辜波及,顧江淮進了書房。
「沒有,媽,我只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您身體怎麼樣了?」
「我?我好得很,你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讓你別去上班了,我們顧家這麼大的家業,難道還養不起一個你嗎?」
譚鈺輕搖了搖頭:「是我自己閒不住,現在雖然有時候累點,但很充實」
莊婉柔憐惜的拍了拍譚鈺的手「你啊,只要你開心就好」說著把幾個盒子一字攤開在譚鈺面前。
清一色的全是各種珍貴的珠寶,每一個都價值連城。
「瞧瞧,這些都是給你的」
「我?」譚鈺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嗯,對啊,這段時間我去了幾個國家,我覺得這些都特別適合你,看見了就想買下來,我們家鈺鈺帶上肯定是最美的」
譚鈺眼眶微熱,聲音也帶了些沙啞「媽」
莊婉柔對她的好,她一直記在心裡,缺失的母愛在莊婉柔這裡被找回。
其實在譚鈺心裡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
可是自己馬上就要和顧江淮離婚了,如果她知道了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傷心。
可是她沒有辦法改變,這段錯誤的婚姻不僅困住了顧江淮,也困住了她。
莊婉柔身體不怎麼好,從國外奔波回來本就疲累,又一直等她到深夜,現在兩人又聊了半個多小時,此時她臉上已經帶了濃重的疲倦。
譚鈺見狀立即將莊婉柔扶了起來,接過李嬸送過來的牛奶遞給莊婉柔:「媽,夜深了,您今晚別回去了,就在這休息,這奔波了一天,您也累了,早點休息」
莊婉柔確實累了,也不推辭,輕聲應下。
正巧這時顧江淮和顧南父子倆從書房出來。
譚鈺向顧南打了個招呼,就讓李嬸帶著兩人去休息去了。
待兩人走後,客廳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譚鈺轉身往樓上走去。
顧江淮跟在她後面。
前面傷春悲秋完了,現在問題就出來了,她要怎麼睡。
之前她和顧江淮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但前幾天她把貼身的衣服都收走了,現在衣櫃裡幾乎全是中看不中用的禮服。
今晚來的匆忙,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
思索了片刻譚鈺還是決定先去客臥將就一晚。
天水園很少會有客人來,幾乎所有的客臥都是擺設,今晚李嬸也只是收了一間出來給莊婉柔夫婦。
不過好在客房裡有些簡單的一次性用品,也會有人定期清掃,倒是也能湊合。
顧江淮眼見著譚鈺進了她的房間,沒多久,又出來了。
手裡提著幾件東西,朝著客房走去。
顧江淮拉住譚鈺:「你幹什麼」
此時譚鈺困得睜不開眼,打了個哈欠:「睡覺啊,不然幹嘛」
「睡覺你去客房幹什麼,睡主臥」
主臥一直都是顧江淮的房間。
「不睡客房睡哪兒,我們都是要離婚的人了,現在躺在一個床上,合適嗎?你這樣對得起趙思月嗎?渣男,再者我之前也不睡主臥」
顧江淮眉頭微皺「這和思月有什麼關係,無論躺不躺,我都對得起她,難道你想讓爸媽知道我們一直分房睡?」
譚鈺心裡一頓鄙視。
對對對,你清高,你要為愛守牌坊,就活該她守活寡。
譚鈺無心和他爭辯,此刻只想睡覺。
剛往前走了兩步,整個人瞬間騰空。
顧江淮也不和她廢話,直接將人一把扛在肩上,修長的有力的腿就朝著主臥邁了進去。
「啊!」
譚鈺立馬倒栽蔥一樣頭重腳輕,巨大的失重感嚇得她驚叫了一聲,一瞬間睡意全無。
「顧江淮,你流氓,你放我下來」
兩條手臂像鐵一樣,牢牢的箍著她的小腿,讓她半點掙脫不了。
肩上的女人不停的扭來扭去,顧江淮心裡有些煩躁,抬手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譚鈺的屁股上。
「不許動」
譚鈺非常聽話的不動了。
她臉色飛快的漲的通紅,不僅是因為倒懸著,更多的是因為羞恥,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屁股,這人還是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
顧江淮將譚鈺甩在床上。
譚鈺衣裳略微凌亂,但她卻仰著頭,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黑灰色的床鋪和滿臉嬌紅的女人,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讓顧江淮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飛快的移開視線。
不再看她。
譚鈺剛剛其實是被顧江淮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打蒙了,一時間沒有緩過來。
在神志回歸腦海的那一刻,她迅速的鑽進了被窩。
將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只留了一個背影給男人。
顧江淮有些好笑。
簡單的洗漱過後,他也躺進了被子裡。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譚鈺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顧江淮的身影。
譚鈺極少進顧江淮的房間,昨晚沒有細看,現在清醒了看著四周簡約大氣的裝飾,有些發愣。
起身時,看見床頭已經放了一套女性淺色系的休閒裝,衛生間也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品。
她快速得收拾完自己,正要下樓時,顧江淮推門進來了。
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我們做一場交易如何」
「?」譚鈺接過文件翻看起來。
「南城的珠寶展,思月不會展出『夜宴』,展會成功後我可以和你離婚,但我有要求,第一,在展會之前的這段時間內,你不能和其他人透露我們要離婚的消息,並且在我需要你的場合,你要配合我」
「可以」
其實到現在趙思月會不會拿到顧家的傳家寶她已經不是那麼在乎了,單純的只是因為她不想讓籌備了那麼久的心血出現不完美的情況。
「搬回來住」
「不可以,我住在哪裡和我們的協議無關」
顧江淮強硬道:「這也是我的條件之一」
譚鈺:「……」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