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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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半天時間的跋涉。閱讀

  這一路上倒是安全了很多,沒有碰到什麼危險的情況以及難以對付的野獸。

  「終於回來了。」

  望著出現在前方的山寨,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感嘆。

  山寨順著半山腰開始,往上依山而建。

  建築物有的是高腳吊樓,這是南疆特有的建築。

  南疆多山,也多雨,山裡面潮濕,蠱師多喜歡住在離地面高一點的地方。

  除了這些,還有在大樹上修建的木屋。

  山寨內,一顆大樹高百丈,遮天蔽日,遮住了小半個山寨,即使是離得很遠卻依然給人一種震撼。

  除此之外,山寨內幾十丈高的樹木並不少見,大多數的樹屋也是修建在這些樹的上面。

  這就是蘆家寨所在的地方,蘆山,蘆家人世代生活在這裡,在這裡繁衍生息,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生於此,長於此,葬於此。

  山寨的外圍有木石荊棘建造的圍牆,將一些易於登山的道路都封堵起來,用於防止野獸或者敵人襲擊山寨。

  半山腰處有一個門戶,重兵把守,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防衛森嚴,這也是最容易登山的一條路。

  莫戰慄看到這裡心有感嘆,進去了就是龍潭虎穴,再想要出去恐怕就不容易了。

  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什麼選擇了,只有這一條路,即使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了。

  天堂和地獄之間,沒有我選擇的權力,只有我被選擇的命運。

  在心裏面自嘲一句,莫戰慄邁步向前,無懼艱難險阻,這一步踏出,可能就是十死無生。

  視死如歸,豁出一切,莫戰慄,莫戰慄!

  看到蘆存剛一行人,哨塔上的人連忙招呼其他人。

  很快,山寨的寨門打開。

  山寨裡面衝出一隊人,領頭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剛強堅毅的中年男子。

  「家老大人,歡迎回來。」

  「家老。」

  「大人。」

  看到這些人,不苟言笑的蘆存剛臉上也有了一絲絲的溫情,微笑著點了點頭。

  「哈哈哈,回來了。」

  有的隊員,一路走到這裡,也放鬆了下來。

  「我這段時間可想死我家那婆娘了。」

  「瞧你那點出息……」

  「哈哈哈。」有人哄堂大笑。

  「也不知道我家那崽子有沒有好好學習,要是沒有,我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裡是他們的家,是他們能找到溫暖的地方。

  但是這一切對於莫戰慄來說卻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無依無靠,毫無所戀。

  對他來說,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客棧,是一個為了提升實力而來的地方。

  街道上稍顯清冷,進了山寨後,很多隊員就各自離開了。

  如今只有莫戰慄,蘆存剛,蘆竹清和蘆應書四個人還在一起。

  「應書,你帶莫戰慄去住的地方,我和小姐有事向家主匯報。」

  「是。」

  「莫少,跟我走吧。」

  看著離開的蘆存剛,莫戰慄跟著蘆應書離開。

  家主閣。

  「家主。」

  蘆存剛對著面前的中年男子抱拳行禮。

  這個男人看起來和蘆存剛有幾分相似,比起蘆存剛,身上多了幾分雍容,少了幾分蠱師的陽剛。

  眼裡有的是止不住的滄桑,鬢角多了幾絲白髮。

  這就是蘆家現任家主,蘆存柔。

  蘆存柔看到蘆存剛回來,望向他的弟弟,滿眼是希冀的目光。

  「二弟,此次出去可有收穫?」

  蘆存剛看到蘆存柔的樣子,也有一絲於心不忍,不想將這糟糕的消息帶給他這個大哥。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每一次帶回來的都是讓他失望的消息。

  家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若是再沒有改變,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蘆存剛搖了搖頭。

  「唉。」

  看到蘆存剛的樣子,蘆存柔心裏面嘆了一口氣,頹然地跌坐在身下的椅子上。

  隨著元泉日漸衰竭,家族內外矛盾越發突出。

  而蘆存柔也是壓力越來越大,一個家族的生死存亡都壓在他的肩上。

  「父親,您也別太擔心了,雖然我們這次出去沒有找到元泉,但是卻帶回來了元泉的信息。」

  蘆竹清看到蘆存柔那頹廢的樣子,說出了一個好消息。

  聽到自己女兒的話,蘆存柔剛剛黯淡下去的目光又明亮了起來,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女兒,就好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清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我也知道你是想要幫為父,但是,唉~」又是一聲嘆息,他認為是自己的女兒擔心自己,所以撿好聽的話說。

  「父親,清兒說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存剛叔。」

  似是看到自己的父親不相信自己,蘆竹清癟了癟嘴,有點委屈巴巴地望向蘆存剛。

  「大哥,清兒說的是真的,而且這個線索還是多虧了她,要不是她,我們可能連這個線索都要錯過了。」

  聽到蘆存剛的肯定,蘆存柔激動地站了起來,趴在桌子上,使勁將身子朝著蘆存剛的方向探去,似是要聽得真切一些。

  「快說說,到底…是什麼線索。」聲音裡面甚至都帶上了一點激動。

  「大哥你且容我慢慢道來。」

  「好,二弟,清兒你們先坐。」蘆存柔像是冷靜了下來,不再因為心情的大起大落而情感波動。

  蘆存剛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這件事還要從我們進山的時候說起。」

  「因為野獸的原因,我們不得不換了個方向,但是還是和往年一樣,過去了一個月時間,依然是一無所獲。」

  「就在我們將要放棄,準備返回的時候,卻在無意之中碰到了一個人。」說到這裡,蘆存剛停頓了一下,看向蘆存柔。

  「一個人?他是蠱師嗎?是哪個家族的蠱師?元泉的消息也是他告訴你們的嗎?」蘆存柔也很上道,一連幾個問題,可見他對此事的關心程度。

  「他是蠱師,但是卻不是某個家族的蠱師。」

  「散修?還是魔道?」

  這是一般人聽到這句話的正常反應。

  「都不是。」

  「都不是?」

  「是的,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凡人,一個在機緣巧合下開竅成功的凡人。」

  「那這個凡人……」

  「我們已經帶回來了。」

  「好,好。「蘆存柔一連說了兩個好字。

  「不知道元泉的消息是……」不過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雖說我們了解到他知道那個元泉的位置,但是他卻提出了一個要求,只有達成那個要求,他才願意將元泉的位置說出來。」

  「區區凡人也敢對蠱師提要求,真是嫌命太長了。」蘆存柔在房間裡面踱步,轉而又問道:「什麼要求?」

  「他說只有當他的實力達到我這個程度,他才願意將元泉的位置說出來。」

  蘆存柔聽到這句話笑了出來,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三轉?他這是在痴人說夢,我成為三轉都用了十二年時間,如今依然在三轉蹉跎。不過元泉的位置我們是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的,得想個辦法從他的嘴裡面撬出這個消息,二弟,你看這事……」

  蘆存剛雖說看起來像是正道人士,但是作為戰鬥蠱師,為了家族的繁榮,該有的手段是一點也不少。

  於是他回應道:「大哥放心,為了家族的繁榮昌盛,犧牲一個區區凡人根本算不了什麼,不過他的情況卻有點特殊。」

  「特殊?一個凡人能有什麼特殊的?難道他還能是甲等資質不成?」說到這裡,連蘆存剛自己都不相信,他們家族都快上百年沒出過甲等資質了,更不用說一個區區凡人。

  「不錯,他確是甲等資質。」

  「嗯?你說他是甲等資質?」

  「是的。」

  蘆存柔沉思了片刻,又問向蘆存柔:「這樣的話,你們是怎麼考慮的?」

  「我將其帶回家族,一是想要將其穩住,只要他來了我們蘆家寨,就任我們拿捏。」

  「二弟做的對。」

  「二呢,是考慮到其資質優越,若是能將其吸收進家族,強化我們家族的血脈,到時候我族未必不會誕生出甲等資質的天才。」

  「嗯,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他不是我們家族的,很難有歸屬感。」蘆存柔對蘆存剛的想法也有認同。

  「歸屬感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的,可以先讓他加入學堂,讓他感受到集體的好處,然後自然而然,到時候如果他能入贅我們蘆家,那麼就不愁掌控。」說到這裡,蘆存剛的眼神無意地瞟向旁邊坐著的蘆竹清。

  「是啊,只要他心有牽掛,以情動之,那就都好說了。」

  「到時候元泉還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蘆存柔蘆存剛相視一眼,覺得此事可行。

  但是他們卻完全沒有顧及蘆竹清的想法。

  從蘆存剛他們頻頻的目光中,蘆竹清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清兒,這個莫戰慄你可以多接觸接觸,畢竟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我看這小子好像還挺樸實的,多多接觸看能不能將元泉的具體位置問出來。」

  「好的,父親,存剛叔,這件事就交給我了。」蘆竹清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即使是他的父親和二叔不說,她也會這麼做的。

  「嗯,清兒,這幾個月你在外面跑,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你二叔還有些話要說。」

  「是,父親。」

  說完後,蘆竹清就推門而出,臨走前還不忘將門關上。

  看到蘆竹清已經離開,兄弟兩人相識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弟,對於此事,你是怎麼想的?」蘆存柔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這個莫戰慄的身份,我們對外宣稱是被獸潮滅族的莫家少主,對於元泉線索以及莫戰慄凡人身份我們都選擇了隱瞞,而且這一個月時間,我也一直在給他普及一些蠱界的知識,清兒也在教他文字,說來這小子也是上進,只要他自己不說,外人基本上看不出來。」

  「嗯,此事處理的不錯,學堂那邊我會處理,不過對於這元泉的消息,卻不能指望他自己說出來,所以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全憑大哥吩咐。」

  「在我族典籍的記載中,有一種三轉的搜魂蠱,據說使用此蠱後,能查看另一個人的記憶,若是能得到此蠱,那么元泉的位置……」

  「不知何處有這種蠱呢?」

  「你且細細聽我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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