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在山林中此起彼伏的蟲鳴鳥叫聲中,緩緩睜開雙眼,天空已微微泛白,篝火堆只剩微弱的薪火在跳動。起身在附近搜羅了一些乾柴,用昨天煮魚湯的鍋燒點水,放入幾塊餅乾,準備湊合做一份簡易的早餐。
望著眼前這片寧靜而又美麗的景色,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遠方,回憶起曾經的種種往事。一切的改變都始於那一天,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自己又怎會像如今這般如喪家之犬般狼狽逃竄。想著想著,眼眶不禁濕潤了。
身後突然傳來六號的聲音:「想家了麼?」
趕忙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強硬地回道:「沒有,剛剛點篝火的時候熏到了眼睛。」
六號沉默了片刻,沒有再多問。其實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誰都不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因為誰也不知道若是說破,該如何去安慰對方。
叫醒二號,三人匆匆吃完早餐,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的逃亡之路。他們的身影在叢林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懸崖頂的中午
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擋地灑落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烤得扭曲變形,遠處的山巒在這滾滾熱浪中若隱若現。三人疲憊的身影終於停下了腳步。
三號,咱已經走了八天了,在這懸崖上也轉了整整一天,按照地圖來看,往南走只有從懸崖下去才能繼續前行。」二號喘著粗氣說道。
拿起地圖仔細觀察一番後,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我們已經到達泰國境內,只要下到懸崖下,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達泰國清萊。」
轉頭看向六號說道:「把登山繩拿出來吧,兩根繩子接在一起,估計長度差不多夠用。」
六號迅速從背包里掏出繩子,將兩根接在一起,一頭牢牢地綁在山頂的樹上,反覆檢查確保安全無虞。
看了一眼山崖下的樹林,轉過頭說道:「你們兩個在上面等一下,我先下去看看,沒問題我會開三聲槍響,如果超過三聲槍響,馬上往上拉繩子。」
隨後,背著包和槍,小心翼翼地向山下慢慢攀爬。由於山崖邊有很多石頭已經風化,稍有不慎就可能一腳踩空失去重心,所以每一步都必須慎之又慎,只能緩慢地向下移動。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終於爬到了山崖下的樹林中,然而繩子還差 3 米才能到達地面,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在地面打了個滾,成功安全落地。起身迅速檢查周圍環境,並未發現任何異常。舉起槍朝著遠處連開三槍。「砰砰砰」三聲清脆的槍響在山谷中迴蕩。
半個小時左右,通過繩子往上看去,二號與六號的身影正緩緩向下攀爬。
在二人落地後,再次查看了一下地圖,便繼續朝著清萊方向前進。
灼熱的太陽漸漸落幕
天色也逐漸變得昏暗,三人站在樹林邊緣,遙望遠處的鄉間小路,激動的心情如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內心,難以平靜。
二號興奮地叫喊道:「終於出來了,TMD 太不容易啦,差點死在這片森林裡。」
趕緊拉住二號,輕聲說道:「小點聲,現在我們這個樣子被發現會惹出大麻煩。」
「既然走出森林也沒啥危險了,我們把槍在這裡埋掉,就我們三個人這副模樣,拿著 AK 在大街上亂晃,被發現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二號將胡老送給他的手槍放進包里,我和六號將三人的 AK 扔到草叢裡,身上各自保留一把匕首,以作防身。
整理好隨身物品,三人忘記了疲憊,邁著輕快的步伐順著鄉間小路向前走去。大約 2 個小時左右,遇到一個小村莊,在村裡的大槐樹下。
二號使出那拙劣的演技,開始與村裡的大媽哭訴:「大媽,我們三個是出來旅遊迷路的,我們現在找不到回去的路,問一下附近的小鎮離這裡多遠,怎麼走?」
一位坐在槐樹下干手工活的大媽說道:「附近的小鎮據這裡走路還得 2 小時,順著前方的小路向前走,走到岔路口左轉一直走就是。」
二號委屈地說道:「大媽,我們三人已經一天沒吃飯,我能不能在你們這住一晚,買點食物,明天再走。」
隨著二號的話語剛落,幾位大媽瞬間警惕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緊接著二號拿出一把美鈔,遞向大媽,這些錢給你們,只要讓我們今晚有一頓熱乎的飯菜和乾淨的床休息一晚就好。
干手工活的大媽看到那一大把美鈔,眼中立刻露出貪婪的目光。在泰國,美金也是比較流通的,只不過大部分家庭都沒見過太多美金,所以這位大媽看見這麼多美金,心裡想著這已經足夠一家人半年的開銷了。雖然心中仍有警惕,但最終還是被貪婪沖昏了頭腦。大媽毫不猶豫地說道:「在村頭我有一個房子,沒人住,今晚你們可以在那裡住。我家裡還有些飯菜,農家飯菜,不是很好,不知到你們是否介意?」
二號緊接著說道:「沒事的,不介意,這個錢你拿著,只要有熱乎的飯吃就行。」
大媽毫不客氣地收起錢,轉身走向槐樹的方向。
我和六號對視一眼,率先走進房屋,仔細檢查一圈是否安全,二號也圍繞房屋轉了一圈。確認都沒問題後,三人相視一笑,進屋休息。
沒過半小時,大媽端著飯菜送了過來,二號接過飯菜就送走大媽說道:「太晚了,麻煩您了,我們吃完飯就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送走大媽後,望著二號,二號望著六號,六號望著我,誰都沒有去吃。最後沒辦法,只能相視一笑,全部吃著僅剩的幾塊餅乾。
半夜時分
萬籟俱寂,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三人即使在睡夢中也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屋外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瞬間驚醒了三人。我和六號將匕首緊緊攥在手中,輕手輕腳地下床慢慢走到門後,二號則將手槍打開保險,依然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