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復仇

  可是報仇說的簡單,對於一個9歲的孩子來說,又有什麼能力去報仇。張家父子三人已經被警察帶走,我又去哪報仇?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警察叔叔能幫我伸張正義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第二天張明舉與張老大被放了出來,只有張老三還在警局裡面。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瞬間將我心中的希望之火撲滅。三天後母親下葬,從此以後母親就變成李家墓地的一塊土包。(農村都是土葬,並且每個家族都有一個自家的墓葬群,我們這邊農村是這樣,不知其他地方如何)

  以後每當想起母親,我只能來到這裡,對著墳墓傾訴,哭泣。哭著哭著,抱著母親的墳墓沉沉睡去,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再次感受到躺在母親懷抱里的那一絲溫暖。

  幾個月後,母親死亡的案子在法院開庭。法院判決結果,張老三因為防衛過當,未成年人,過失殺人判處七年刑期,並賠償九千元錢。張老大與張明舉未參與殺人,無罪。

  當聽到這樣的判決,我的心仿佛瞬間墜入了萬丈深淵,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和憤怒。曾經,我滿心期待警察能為我母親討回公道,可如今,卻是這樣不公的結果。後來聽說,是因為張老二縣 城當官,村里人為了巴結他,做了假證,說母親拿鐵鍬襲擊張明舉,被張老三奪下並殺害。所以,法院才會如此判定。最後,張家以各種理由也未賠償那九千元錢。

  也有傳言說,那個法官是張老二的同事,所以判罰如此之輕。

  從那一刻起,九歲的我在心中暗暗發誓,這個仇,我一定要親自報。

  十年過去了,我從未忘記那個痛苦的瞬間,也從未放棄復仇的念頭。這些年,我拼命努力,學習格鬥技巧,鍛鍊身體,只為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在母親墓地的草叢中,我緊緊握著水果刀,目光堅定如鐵。我知道,復仇的道路布滿荊棘,充滿了無盡的危險,但我已無所畏懼。

  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我的心跳瞬間急速跳動,手心裡滿是汗水。是他,那個殺害我母親的兇手之一,張老大與張老三。

  因為今天是新年,村裡的習俗,新年這天晚上每家都要有人去自家墓地祭拜列祖列宗,所以我才會在這裡等待,果然不負所望,終於讓我等到了。

  在等待二人慢慢走近的過程中,我大氣都不敢喘,怕我一個不小心暴露出來,因為我要一擊必殺,不能給出讓他們逃跑的絲毫機會,我要等待,等待那最佳的時機。

  在二人走到墓前,先是點燃紙錢,火焰在風中跳躍,仿佛是母親憤怒的靈魂在燃燒。然後是跪地磕頭跪拜,就在他們彎腰的一瞬間,我像一隻迅猛的獵豹從草叢裡面衝出來,一把將離我最近的張老三撲倒。

  拔出水果刀,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劃破張老三頸部的動脈,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在我的臉上和身上。然後在地面一滾,用刀精準地割斷張老大的腳筋。因為我是俯身在地面,沒有時間再站起來,所以只能先將張老大致殘,才不會被他逃脫。

  此時張老大已經緩過神來,驚慌失措地看向我,聲音顫抖著:「李浩,你怎麼會在這裡?」

  哈哈,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十年了,我為了今天這一刻足足等待了十年時間。

  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麼?不,你不知道,每當你們一家團聚,歡快地推杯換盞的時候,我都在痛苦的深淵中掙扎,我不敢暴露出任何想法,因為我那時還沒有能力殺掉你們。

  哈哈,我終於等到了今天。

  這十年,我每天都在練習格鬥,練習刺殺,就是為了等待今天這一刻。

  我知道,我沒錢沒勢,我鬥不過你們,就因為你家老二在縣裡當官,不,現在是市里當官,連警察都護著你們,不肯為我伸張正義,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就要用我自己的努力來為我母親報仇,現在終於讓我等待到這個機會了。

  今天就讓你們的死,為我媽媽祭奠吧,放心吧,你家裡人一個都跑不掉,一會我會去你家將你那該死的老王八蛋張明舉一起殺掉。

  說完後手起刀落,一刀劃破張老大的喉嚨,張老大帶著不甘和恐懼的眼神望著我,望著我跑向山下的身影。

  跑到張明舉家裡,因為是村里,所以不敢有太多的停留。闖進張明舉的家裡,因為張明舉一年前腦血栓癱瘓,所以殺起他來也是輕而易舉。

  闖進屋裡,用手捂住張明舉的嘴,一刀扎進張明舉的胸膛。這時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我直接跳窗跑出屋子。

  只聽見屋裡哭喊聲:「老頭子,老頭子,這是咋了。」

  我一口氣跑到了母親的墓地,趴在母親的墳墓上,淚如雨下。

  我終於報仇了,可是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只有無盡的空虛和疲憊。

  媽媽,我為您報仇了。可我知道,這一切都無法挽回您的生命。

  風,吹過墓地,仿佛是母親在輕輕嘆息。

  媽媽,我要走了,我是最後一次來看你了,我不能被抓到,如果被抓到我會死在爸爸與姐姐面前。

  如果這樣,爸爸會崩潰的,所以我要逃離這裡,逃離這個國家。開始新的生活。

  慢慢的抓起母親墳墓的土,用力撕下衣服的一角顫巍巍的將土包裹起來,放在胸口,仿佛一直在媽媽的懷抱,就這樣連夜向鎮子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天漸漸微亮,已經看到鎮子的邊的小河,走到小河邊,脫下已經被血染成紅褐色的外衣,捧起河邊的溪水洗去臉上的血跡,走向鎮裡,找到一家早餐店。

  小哥,來點什麼。

  老闆來 3 個包子,一碗豆漿。

  好嘞,稍等一下。

  在包子端上來之前打量了一下早餐店,一個破舊的門市,裡面只有六套桌椅,在牆上還有一個華 國地圖和一個年畫。

  看到這 心裡微微酸痛,想念起家的感覺,想念爸爸,姐姐坐在桌子前一起吃飯的畫面,這樣的生活從此與我不再會有。

  突然外面響起警笛聲音,嚇得我將頭埋在餐盤上,警笛聲呼嘯而過,心裡暗暗放鬆,還好只是路過,不是過來盤查,後來才知道,警察接到昨晚報警,因為鎮上警力不足,剛剛從市里調集的警察剛剛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