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徹底陷入了寂靜中,蔣遙害怕的坐在沙發上發抖,一旁的南茯苓抱著她的肩膀不停的安慰她。
「我手機剛才關機了,這樣,我回我房間充上電,我給顧彥期打個電話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在這待著別出去。」
周清許交代了幾句後拿起手機,轉身離開。
蔣遙深深的舒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感到一陣輕鬆,雖然身體還在發抖,但比剛跑出來時好多了。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們,剛才我自己偷跑出來的時候可嚇死了。」
南茯苓唇邊勾著笑,抱著她撒嬌道,「正好!我在這裡孤單的很,周醫生太難追了,我追不上,不要了,明天我去聯繫大使館,看看怎麼幫你,我們一起回去!」
「追不上?我看你剛才那個樣子,還以為你們已經······」
就南茯苓那個主動的樣子,還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呢。
人家不是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嗎?
這她追了這麼久,原來什麼都沒發生啊!
南茯苓噘著嘴,神情落寞的不像是沒追上,倒像是失戀了。
她眼眶微微發酸,「什麼呀,看他挺花的,結果是個鋼鐵直男,根本拿不下,我就是脫光了鑽他被窩,他都能給我裹上被子丟出去,硬骨頭,太難啃了!」
蔣遙看她難過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正想哄哄她,結果門外傳來一聲猝不及防的敲門聲。
「看吧,周醫生連打個電話都是超快的,幹什麼都快,拒絕我也是!」
南茯苓嘟囔了一句,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把刀比人先進來,直接逼在南茯苓脖子上。
蔣遙見此一幕,嚇的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
「羅······」
她剛喊出一個字就閉了嘴,進來的不是羅勁,而是劉風傑。
「我早說過,後會有期!」
劉風傑冷笑著進來,身後的兩個小弟則是控制著南茯苓作為要挾。
蔣遙緊張的不停吞咽著口水,內心難以掩飾的緊張與不安全部浮現在臉上。
她顫著聲音問道,「你、你想幹什麼?你和羅勁到底有什麼勾當。」
她才跑出來多久啊。
能這麼快就找到她,可見這裡已經被他們滲透了,看來,她這次是真的難逃了。
她的心臟似是沉進了湖底,但是南茯苓被他們控制了,她告訴自己現在不能慌也不能亂,必須鎮定下來。
劉風傑冷哼一聲,伸手摸了下頭上張揚的頭髮,唇角歪撇著笑,「羅勁那個傻*,還給我畫大餅,他媽的是真不知道我是誰啊,老子天下無敵,還能吃他那一套?你想知道真相,那就跟我走,我全部都告訴你!」
蔣遙後退一步,目光一直盯在南茯苓身上,她被人單手掐著下巴,脖子上的刀刃已經劃破皮膚,一絲絲血絲蔓延下來。
再深一點,只要他們稍微用力,她立刻就會喪命。
是她要逃出來的,是她找南茯苓幫忙的,她現在怎麼能連累自己的朋友呢?
看著南茯苓驚嚇到失焦的眼眸,蔣遙定下心來。
「好,我跟你走,你放了茯苓。」
眼下,她只能妥協。
劉風傑大手一揮,冷嗤道,「走,上公海醫療船,羅勁不讓幹的事我還就幹了,我看他還能把我怎麼著,老東西有錢不讓掙,純粹傻*。」
……
夜色如同濃墨潑泄,將整片海面映得更加深不可測。
黑呼呼的天下墜的如同末世,仿佛隱藏著巨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漫天無星,連唯一的月光都被烏雲遮蔽。
正如同這黑暗不見天日的公海醫療船,藏匿著罄竹難書的邪惡罪行。
蔣遙剛被押上船,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就在她眼前被扔進了海里。
醫療船的高度甚至聽不見屍體落水的聲音,但卻硬生生割裂了蔣遙的所有感官。
那是一個人啊,就這麼扔了?
「嗨,風爺,1106B已經處理乾淨了!」
隨著一聲高喊,劉風傑吹了個口哨做回應。
「1106B······」
蔣遙默默喊了一聲,她有些詫異,這個稱呼怎麼這麼熟悉啊。
劉風傑回頭,眨眼間從腰後拔出一把氣勢寒涼的手槍,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漫不經心的游移在她的臉上。
「對啊,就是羅勁資助的那個、1106B!!!」
「好戲還在後面呢,1015A。」
當他說出這個編號的時候,蔣遙徹底懵了,難道那天的那場聚會,本身就有問題?
所以,這些編號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嗯、嗯嗯!」
這時南茯苓被人綁了上來,嘴上貼著黑色的膠帶。
她的雙眸中滿溢著驚恐與不解,直直地望向蔣遙,喉嚨里發出陣陣壓抑而淒楚的嗚咽,卻化不成一句完整的言語。
「你剛才不是把她放了嗎?劉風傑你怎麼言而無信呢。」
「笑話!我什麼時候言而有信過啊!」
劉風傑拿槍頂了頂鬢邊的頭髮,那動作中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殘忍。
他的目光在蔣遙與南茯苓之間游移,最終定格在南茯苓那張絕望的臉龐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錢呢,這都是錢啊,哎,有錢不賺是傻*啊!我怎麼會放了她,騙你的,傻子,哈哈哈~~~」
他的笑聲冷冽而嘲諷,像是寒風一般貫穿她們的身體,猶如子彈直接打進心房。
「帶進去,這個是1015A,另一個、嗯···關一起,先給她抽管血做個排查,快點。」
劉風傑說完,指尖輕旋,手槍在他手指上轉了一圈,姿態中帶著幾分不羈與灑脫,仿佛在這緊繃的空氣中繪出一抹不羈的線條。
「See you!」
他輕輕挑眉,話語隨風飄揚,眼底閃爍著狠厲嗜人的光芒,隨即那抹身影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被關起來的蔣遙愧疚的看著南茯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要不是她在大街上求她和周清許幫她找個藏身的地方,她也不會被自己連累到這個地步。
南茯苓脖子上一片血污,也是被嚇壞了,整個人顫抖的倚在床腳。
「我不怪你遙遙,但是我們怎麼逃出去啊,這艘船現在是在公海,我們就是死在這也沒人知道啊。」
「不行,我們就是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們得想辦法聯繫外界才行啊。」
正當她們兩個商量著怎麼出去時,房門突然被大力的踹開,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女人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排列著一排針管。